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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收了个铭经草堂的杯子,一直没来得及拿出来分享。
过年期间,放在手边用了段儿时间,今日好不容易得空儿,打算写篇儿文章,借着分享器物的机会,顺便聊聊我对于铭经草堂的一些感受。
过去这些年里,网络上关于铭经草堂作品的鉴赏文章属实不少。这两年百花争鸣,许多铭经草堂的玩家在入手器物之后,闲时也乐于撰写一些文字,与圈内同好分享自己的感受。
所以,对于铭经草堂的“器”,我就不做过多赘述了。借着撰文的机会,聊点儿关于“人”的看法罢,
我一直觉得,围绕在铭经草堂这窑口周围的人——无论是制瓷的,卖瓷的,还是玩瓷的,大多是恪守本分的人。
啥叫本分呢?所谓本分,就是自己应该干的事儿。
是的,人人都有自己的本分,混茶器圈儿的人也不例外。
譬如说,制瓷的人,就应该恪守制瓷人的本分。作为一个制瓷者,他的本分,就是千方百计把瓷器做好。他应该尽其所能,做出对得起市场,对得起藏家,对得起时代,也对得起自己内心的东西。
又譬如说,卖瓷的人,也应该恪守瓷器商的本分。作为一个瓷器商,他的本分,就是绞尽脑汁把瓷器卖出去。他应该想方设法,竭尽所能做好这桩生意,为窑口,也为自己赚取最大的利益。
再譬如说,玩瓷的人,更应该恪守玩瓷者的本分。作为一个爱好者,他的本分,就是摒弃一切杂念,抛弃一切妄想,抱着一颗平常心,在个人经济条件允许的范围内,安安稳稳收些自己喜欢的东西。
所谓本分,仅此而已。
但说起来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儿,在现实中的茶器圈儿里,却着实成了稀罕事儿——说到这里,我倒想跟在座诸兄请教一下。
大家伙儿平日混在茶器圈儿里,也算是认识不少的人,见了不少的世面。我就想问问诸位,你们身边儿认识的人里面,无论是做瓷器的,还是卖瓷器的,无论是讲瓷器的,还是玩瓷器的——有几个是恪守本分的?
这年头儿,做瓷器的都不致力于做瓷器,都开始跟你谈哲学了。譬如说,最近看到某窑主发的宣传文章,点开以后当时我就惊呆了。
我勒个豆!这是一个制瓷窑口,为了卖货而发的宣传文章,你敢信?
我看了半天,愣是没看明白他拽出的这两段儿似是而非,晦涩难懂的文字,究竟是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话说,这窑主还没我岁数大呢。就这么屁大点儿的岁数,自己连人都没活明白,就开始引导诸位老铁思考生与死这么大的事儿了?
震惊之余,我顺便看了看他在文章里卖力宣传的那些个瓷器。看完这窑口卖力宣传的瓷器——恕我直言,我一度感觉他这制瓷路线,跟美学似乎是没什么关系,甚至已经逐渐脱离了哲学范畴,反而越来越贴近玄学了。
我认为,以该窑主这样的人才,做窑口制瓷属实是走错了道儿——事实上,以该窑口近年来所做的那些个玩意儿来评价,也足以印证这一点。
他做窑主的水准,是很难评。但这要搁到几百上千年以前,你跟我说他能创立一派宗教——这我绝对敢信。
如今这世道,做瓷器的尚且如此,卖瓷器的也不甚安分。
众所周知,做生意是最怕得罪人的。俗话说得好,和气生财嘛。但很早以前我就发现,这条古训对于所有的商人都管用——唯独茶器商是例外。
我发现,这圈子里的茶器商,大多是不甘寂寞的。
大家混在一个圈子里玩茶器,玩家之间因为各自所持的观点不同而引起争执,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这些争执,有些是观点之争,有些是意气之争,大都不牵扯利益。
玩家之间的事情,按理说,跟茶器商是没有关系的——在商言商,身为茶器商,既然自身牵涉利益,那就老老实实,安安生生的做生意,也就是了。
要不,怎么古语有云“闷声发大财”呢?要做好生意,要赚大钱,就得学会闭嘴——学不会闭嘴,做什么生意?卖什么茶器?
可这圈子里,偏偏有很多茶器商不信这个邪。他们最爱干的事儿,就是像我一样写文章。
这些茶器商着实有意思得很。相对于卖茶器赚钱,他们似乎更想成为圈子里的意见领袖。
他们明明靠着卖茶器维持生计——却硬是放着好好的茶器生意不做,今天义愤填膺的写文章喷这个,明天含沙射影的发视频骂那个。
他们像搅屎棍一样,到处拨弄是非,到头儿来惹了一身骚不说,好好的茶器生意,也被他们硬生生的做成了一坨奥利给。
茶器商们不甘寂寞,至于玩家,就更了不得了。
现在的茶器玩家,和十几年前大不一样了。以前的玩家以为自己是玩家,现在的玩家以为自己是窑主——甚至是窑主他爹。
在茶器圈儿的上古时代,一个茶器玩家发掘到了自己喜爱的窑口,追寻到了自己满意的器物,一般就很知足了。可如今的许多玩家,却早就不满足于此了——他们志向远大,幻想着要替窑口做主当家。
譬如说,窑主做瓷器,他们想要干涉。
东西做多了,他们要干涉。东西做少了,他们要干涉。窑主想做什么东西,他们要干涉。窑主不想做什么东西,他们还要干涉。
又譬如说,窑口的经营,他们也要干涉。
放货放多了,他们要干涉。放货放少了,他们要干涉。窑主愿意给谁放货,他们要干涉。窑主不愿意给谁放货,他们还要干涉。
再譬如说,窑主的生活,他们还要干涉。
窑主跟谁交朋友,他们要干涉。窑主跟谁做生意,他们要干涉。甚至连窑主买房子,窑主换新车——他们都要“挺身而出”横加干涉。
这不是变态么?同志们。
最可怕的是,他们还一厢情愿的,将这种没有分寸,丧失边界感,令人生厌的举动,冠以“为你好”的名义,包装的冠冕堂皇。
我觉得,人这一辈子,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无论是做人还是做事,无论是喝茶还是玩瓷,都应该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弄明白自己的角色,看得懂自己的位置。
一个玩瓷器的人,你有什么资格去干涉人家窑口的经营呢?就算你说的有道理——可你有什么权利,去对人家的工作和生活指指点点呢?
我玩了这么些年瓷器,在和景德镇窑主们的交往中,向来秉承遮掩着一个理念:放弃助人情结,尊重他人命运。
关于这一点,我的思路清晰的很——窑口赚了钱,窑主又不会给我一分钱。既然如此,我凭啥要操那份儿闲心,干涉人家的生产经营,指点人家的工作生活呢?
身为一个买瓷,玩瓷,爱瓷的人,将心思用在器物的收藏上,这才是作为一个玩家的本分。至于瓷器之外的事情,又关你什么屁事儿呢——
窑口经营不善倒闭,自有窑主承担所有负债和风险。
窑口品牌发展壮大,窑主也不会给你哪怕一点股份。
窑主骄奢淫逸,在圈子里声名狼藉,又不影响你参加公务员政审。
窑主德艺双馨,在圈子里声名显赫,也不可能给你的娃高考加分。
所以,我实在是想不明白,现今这些玩瓷器的人,放着那么多优秀的器物不关心,为什么整天热衷于干涉窑口的经营,掺和人家窑主的私事?
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但这就是如今茶器圈儿里的现状——做瓷器的不像做手艺的,卖瓷器的不像做生意的。
至于玩瓷器的就更离谱了——不过是花钱买了几件儿窑口的瓷器,就竟以为自己是人家窑口的书记了。
平日里,我总听人们说,茶器这圈子乱得很。但至于究竟怎么乱,为啥乱——大家伙儿似乎又说不上来。
要我说,圈子之所以乱,归根结底,还是源于这圈子里的很多人,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什么身份,弄不明白自己究竟处在什么位置。
大家拥有着不同的身份,处在不同的位置,在圈子里扮演着不同的角色,原本应该恪守本分,说自己该说的话,做自己该做的事。倘若人人都能够恪守本分,圈子里恐怕早就天下太平了。
前文中所描述的种种怪相,在现如今的茶器圈儿中早已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但与此同时,过去这些年里,围绕在铭经草堂周围的人,则多少显得有些不一样。
诸兄可以留意观察几个有趣的现象。
与铭经草堂窑主陈晋有过交往的人,应该是知道的——陈晋但凡与人谈及制瓷,从来都是讨论器物本身,诸如胎泥,釉料,画工,器型,创作思路,设计构图等等。
但凡言及制瓷,他绝不会跟人讲器物之外的东西——譬如哲学,或者玄学。
而销售铭经草堂作品的代理商们,也都有着一个共性——陈晋选择的这些代理,向来都是在商言商。无论面对关于铭经草堂的何种评价,他们都不会做任何争辩,而是选择用事实说话。
陈晋制瓷多年,诸兄何曾见过铭经草堂的代理商,在茶器圈儿里下场与人撕逼?
而铭经草堂的藏家们,据我观察,也大都是怀着一颗平常心。相较于许多知名窑口的粉丝,隔三差五便要闹出些幺蛾子,在圈子里惹出些是非与风波,铭经草堂的大多数藏家们,平和的甚至令人感到可怕。
当然,在这些铭经草堂作品的藏家当中——我或许是个另类罢。
围绕在铭经草堂这窑口周围的人——无论是制瓷的,卖瓷的,还是玩瓷的,都是恪守本分的人。
窑主一门心思创作精彩纷呈的作品,商家全力以赴为品牌的发展壮大铺路,玩家心无旁骛的收集自己钟爱的作品——
每一个人都明白自己的身份,
每一个人都清楚自己的位置,
每一个人都了解自己的角色,
每一个人都恪守自己的本分。
或许,除了作品本身之外,这便是铭经草堂真正令我热爱的样子罢。
今天的文章就到这里。贴个年前收的小杯子罢。
这个直筒杯不大,却有点儿意思。这是铭经草堂窑主陈晋,首次采用“影淡”的表现手法,所做的一次尝试。
所谓“影淡”,顾名思义,指的其实就是淡淡的影子、轮廓或痕迹,有时,也代表着在人们记忆中留下的虚幻和微弱的痕迹。
影淡,可以指物体的颜色或形状,也可以指感悟和情感的进化,它是一种充满诗意的概念。
影淡,常用于描述美好而朦胧的意境,它象征着人生的美好瞬间和回忆,那些温暖的片段只是留下的淡淡的轮廓和痕迹。而在某些情境下,也用来形容时间的流逝与事物的结束。
影淡的概念,在艺术创作中经常被运用,譬如山水画中用描绘远山云海,营造出静谧、悠远的意蕴。诗词中的描写常常让人回味无穷,勾起人们对情感的美妙联想。
影淡的表现手法不仅在艺术中得到应用,在设计中也大有用处。设计师常常以此来营造出轻盈、柔和的效果,缓解过于刚硬的视觉感受,给人留下更加舒适的印象。
陈晋在铭经草堂的这只直筒杯,首次尝试将影淡的概念,运用于作品之上,朦胧的佛窟背景之上,拓片造像的精致细节一览无余,虚实对比之下,写实与写意之间,使得器物仿佛也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陈晋在此杯之上,撰写的是《维摩诘所说经》中的第七品中,文殊师利菩萨与维摩诘居士关于慈,悲,喜,舍四种精神的讨论。
慈悲喜舍,是《阿含经》到大乘诸经中反复倡导的精神。慈、悲、喜、舍的无限扩大、无限深化,称为大慈、大悲、大喜、大舍,名“四无量心”,或称“四梵住”,指的是四种清净无染的心。
所谓慈,指的是以亲切之情慈悯的对待众生。
所谓悲,指的是感同身受的体察众生的痛苦。
所谓喜,指的是对众生所做的善事随喜功德。
所谓舍,指的是舍弃烦恼保持平静空寂心境。
在佛教中,四无量心是修行人所追求和培养的心境,通过修行可以获得内心的平静和智慧,进而达到解脱和涅槃的境界。
慈悲喜舍,既是修行人追求内心平静和善良的途径,在我看来,也是我们在玩瓷中应该培养和保持的心态。
今天的文章就到这里,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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