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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年末。今日闲来无事,百无聊赖中,翻看了会儿过去几年里写下的文章,恍惚间才惊觉,时间竟已如同脱缰的野驴,又过去整整一年了。
这一年里,不知道大家过得好不好?
先跟诸兄汇报一下,我过得挺好。但我听说,这茶器圈子里的很多人——尤其是景德镇当地的茶器圈子里的许多窑口,过得可能并不怎么好。
昨日,我偶然翻到了三年前写的那篇儿文章《谁不涨价谁孙子》。
再读之后,突然惊讶的发现,往年那些每逢年底,便必要发一纸《涨价通知》昭告天下的景德镇茶器窑口们——今年竟一反常态的惜字如金,不约而同的集体沉默了。
这就令我感到万分不解了。
往年,他们都将价格上涨的因素,归结于原材料的价格上涨,以及人工成本的增加。而据我所知,自我那篇儿文章发布至今的三年时间里,及至今日——景德镇的用人成本已经暴涨到了令人咋舌的地步。
而现如今,且莫说那些平素会画上两笔,便自以为牛逼的各类画师——据我了解,就连拉坯的,吹釉的,写款的,烧窑的师傅们,工资都暴涨了不止一星半点儿。
按理说,面对如此急剧上涨的生产成本,那些曾一度热衷于发布《涨价通知》的景德镇制瓷窑口们,今年无论如何都更应大幅提价,并以更大的力度迅速下发通知——让更多的人知道自家作品“升值”的好消息。
可奇怪的是,时至今日——眼瞅着还有十几天,2023年就要过去了,那些往年必发《通知》的景德镇窑口们,今年却出奇的安静。
我这个人一向不谙世事,心思比较单纯,社会上的事儿知道的也不多。此刻,我心中只有一个小小的疑问,想跟在座见多识广的诸兄了解一下:
今年,他们怎么都不发通知了?
是因为他们醍醐灌顶,格局打开,觉得近两年疯狂上涨的生产成本可以忽略不计?还是因为他们福至心灵,大发慈悲,想为中国传统手工艺的传播尽些绵薄之力?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
但我想,制瓷与做人是一个道理,做得好不好尚且不论,但至少应该讲究个从一而终。往年光景好的时候,尚且四处招摇,大肆宣扬涨价,今年成本暴涨如此,为何却悄没声息的一语不发?
诸兄知道,平时我不怎么打听社会上的事儿。但为了写这篇儿文章,我硬是抹下脸皮,跟圈子里了解行情的老人儿们探听了一下。
不问不知道,一问真想尿。
他们跟我说:匿了算什么?没死就不错了——那些往年热衷于在网络上群发《涨价通知》的景德镇窑口们,其中还活着的,已属不易了。其中还能勉强维持生产的,那才真是凤毛麟角了。
听景德镇的老人儿们讲,用组织一号大佬的话来说:今年是百年未遇之大变局。
过去的几年里,茶器市场热火朝天,茶器圈儿里的新兴窑口一度层出不穷,打眼儿一看,到处都是一片欣欣向荣。
但这种表面上的繁荣,是正常的么?恐怕未必罢?
按照常理来说,瓷器作为一件手工艺术品,倘若制作工艺精湛,极具审美价值,再有了品牌影响力的加持,那么毋庸置疑——其在市场上的价格自然水涨船高。
倘若做瓷器的人水平不济,审美出现偏差,或是手上功夫不到家,做出来的东西没什么欣赏价值,那么非但卖不上什么高价——甚至连卖不卖得出去都成问题。
按理说,这才是正常的市场规律。
但令人瞠目结舌的是,疫情三年,百业凋零,经济萎靡,茶器市场却一反常态,呈现出了前所未有,匪夷所思的空前繁荣。
几乎一夜之间,那些原本被我等用来喝茶赏玩的寻常物件儿,变成了各路投机资本眼中最为炙手可热的新宠。
这般火热的光景之下,茶器圈儿中涌动着的暗流,便再也不受控制。
近年来,景德镇的茶器圈子里——瓷器做得无论好与不好,没有卖不出去的。道德底线或许有也没有,总能被称作窑主。对于瓷器无论懂也不懂,谁都敢信口开河。
这违背市场规律的繁荣,是虚假,畸形,且不正常的。但可悲的是,尽管身处其中的每个人都清楚的知道这一点,每个人却又心甘情愿的陶醉于此,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时值年末,我原本心心念念,等待着那些“每逢年底必涨价,每逢涨价必通知”的景德镇窑口们,能够一如往年般的如约而至,再次为我等茶器爱好者们献上一场声势浩大的“涨价秀”。
谁知天不遂人愿,它们不发通知,不提价格倒也就算了。离谱的是,一番打探之下,我竟发现,其中许多曾一度叫嚣着要制霸茶器圈,引领新风潮的所谓当代“名窑”,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竟都停产停业了!
——这当真是惊掉了我的下巴。
说好的当代名窑,知名品牌呢?
说好的价格上涨,产品增值呢?
说好的品牌发展,回馈瓷友呢?
说好的一如既往,一路有你呢?
还有——说好的顺祝商祺呢???
装死不发涨价通知,也就算了。
一声不响停工停产,也能原谅。
可时至今日,眼瞅着2023年都要过去了,他们这些一向秉承“低调制瓷,高调涨价”的制瓷窑口们,居然连“顺祝商祺”这句吉祥话儿都懒得对我说了——这也太过分了罢?
我一年到头儿混在茶器圈儿里,眼巴巴的数着日子,不为别的,就为年底的这一点儿盼头。我苦苦等待,苦苦期盼,盼着他们那一纸通知,就是为了听他们跟我说这一句——“顺祝商祺”。
没想到,如今就连这么一点点儿期盼,也变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
话说,我还是喜欢他们之前每年发《涨价通知》时,那一副大聪明的嘴脸。如果可以的话,我多么希望他们今年还能够恢复一下。
不过,关于涨价这事儿——虽然他们今年都匿了,我倒是把自己的身价又涨了一点儿。
三年前,我在《谁不涨价谁孙子》这篇儿文章当中,就提过这事儿。
正如当年文章中所言,彼时我的稿费已经从30000/篇,涨到了50000/篇——为此,当年我也像那些窑口一样,专门下发过正式的涨价通知。
诸兄知道,我和景德镇的那些窑口不一样。我这人做事,向来讲究有头有尾,从一而终——既然说了稿费要涨价,那就每年必须涨——说话算数,绝不食言。
这可不是空口白牙讲笑话,闲着没事儿给大家伙儿逗闷子。稿费涨价这事儿,我可是认真的——我可以拿出证据。
说起来倒也惭愧。上个月我出去旅游,旅行途中,就差点儿接到这么一单——帮人吹牛逼的好生意。
是的,没错。不管他们吃得消吃不消,反正从2020年至今的三年时间里,我每年都在提价——至今已经把我的稿费上涨了一倍。
啥叫品牌增值?我这才叫实实在在的品牌增值呢。
这几年,时常有人劝我,说当下经济环境不太好,接一单生意不容易,他们教我要懂得珍惜:与人方便,自己方便——稿费能给人便宜点儿,就便宜一点儿罢。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作为一个有节操,有底线的作者——我哪里像是那种低价出货,扰乱市场的人?
宁可接不到生意,稿费也绝不可能降价——这是我对广大读者的郑重承诺,也是我对公号品牌的认真负责。
不过话说回来,我多么希望上文当中,那位叫石红春的老兄,能够格局打开——好好的珍惜一下我。
那日,不小心把他吓跑以后,我还专门在网上搜索了一下他的市场行情。发现这位老兄的一个杯子,好歹也要卖上一千至数千块钱不等——他就少卖几十个杯子,花十万块钱找我给你吹吹牛逼,难道不好么?
好歹也是非遗传人,目光何必如此短浅?我如此会吹牛逼,万一把你吹火了呢?
可惜,纵然我满腔热情,这世间的事情,却哪儿有那么多“万一”?
人与人之间交往,错过了就是错过了——缘分稍纵即逝,回首亦是枉然。
但我终归是个讲究人儿。买卖不成,总还有些仁义在——虽然我能没做成这位老兄的生意,但借此机会,我还是要真诚的他说上一句:
——顺祝商祺。
今天的文章就到这里。贴个铭经草堂的杯子罢。
本打算年底去景德镇的时候,到铭经草堂转一圈儿,找陈晋要几件儿最新作品的。可惜工作繁忙,一直未能成行。谁知前日在茶城闲逛,阴差阳错竟然从茶器店里看到了这个杯子,一眼入魂,当下便索性买了回来——早玩早享受罢。
最近天阴,勉强拍了几张照片,权作配图。今天的文章,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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