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距我的《素履以往——藏地旅行日记》正式出版已有三个多月,现在借《书法报-书画天地》刊登的《素履以往》后记《我的藏地》之际,我将逐步选刊书中相关内容,借此与大家交流藏地旅行体会,也欢迎大家提出批评意见。
我的藏地
我对于藏地,进进出出已经八次了,我不断对自己说,对于藏地我应该画上一个句号了。
我不知道是藏地对我太有诱惑,还是我去藏地的时间还不够,或者说我对她了解还不够深、还不够透。也许是我在这片土地上走得太匆忙、也许这片土地过于厚重、也许是这里的人文太过神秘。
对于藏地,我不知道在我的旅行中,有多少是因为风景、有多少是因为文化或哲学,因此在我的日记中,我也不知道有多少是记录风景,有多少是记录有关文化与哲学,或两者兼而有之,更或是自己身不由己的思考。
2024年10月29日《书法报-书画天地》
第一次去藏地是2004年8月,同行的有书法家张六弢、雕塑家汤文伟以及另外两个朋友。去之前,没有思想上的、行动上的、文化上的准备,那是一次纯粹的看风景的旅行,去了布达拉宫、大昭寺、八廓街、纳木措以及林芝。那一次的西藏之行,开启了藏地对我的诱惑之门,使我有了以后的一次次藏地之行。那时我对藏地了解不多,对自己也没有全面的了解,身体上的、知识上的……那一次,让从小就在雾蒙蒙、雨蒙蒙的南方成长、生活的我,第一次对充足的阳光、透明的空气有了体验;那一次,我从八廓街请回了我的第一张唐卡——黑底金粉线描的坛城;那一次我似乎对藏地开始上了瘾。
甘南郎木寺
第二次是2011年,我和钱洪斌等利用休假去了敦煌、祁连山区,后至青海湖。在青海湖畔观日落、看日出,第一次感受了高原日出日落的壮观与空灵。
第三次进入藏地是2013年8月,去采访无锡市援建舟曲的项目建设情况,期间我们观摩了甘南藏族自治州庆祝建州60周年的大型庆典活动,感受了甘南州经济、社会、文化等在60年中取得的长足发展以及丰富多彩、极具民族特色的歌舞表演。在从舟曲往兰州的路上,我们参观了郎木寺,感受了空灵禅意;远眺了三江源的壮丽,这样的壮丽在我的头脑中盘旋许久,于是有了2016年的三江源之行。
青海湖畔日出
第四、第五、第六、第七次进藏就是本书的四篇日记。
那么多次走入藏地,我在找什么呢?其实,我并没有刻意去寻找什么,只不过凭直觉的引领,喜欢这样的无拘无束、喜欢在这样的透明空气中放飞灵魂。然而无意中我得到了很多。
对我来说每走一次藏地,都会有新的感受和新的感动,我感觉自己对藏地越陷越深,我从一个旅游者变成一个旅行者。我从阳光灿烂、奇异壮丽的风景走进了历史的、扑朔迷离的“风景”,走进了一个宗教的、哲学的 “风景”。我知道,那是一个没有止境的“风景”,也是一条没有止境的“路”。
甘南州成立60周年演出
从第一次进藏地到现在已近二十年,这近二十年世界和我们自己都有了很大的变化。而我更是由一个意气风发的中年人,步入退休人的行列。而在这期间的藏地之行,给我的许多关于民族与宗教、自然与历史、生命与艺术以及生命与自然的知识与体悟,成为了这二十年中最值得珍藏的记忆之一;同时,这些知识、体悟和记忆,让我重新感受到生命中那种淡泊、清远而又崇高的力量和精神。
我将后四次藏地之行的日记结集出版,无意过多地释放自己的情感独白,或无病呻吟,只是想沿着那些曾经的落满时光碎影的记忆,打通内心与藏地通道,并与有藏地行经历的,和没有藏地行经历的人一起分享我的那些体悟与记忆。
过林卡的藏民们
在此,我要感谢中国作家协会文学理论批评委员会副主任,江苏省文艺评论家协会主席,江苏省作家协会副主席,中国小说学会副会长、鲁迅文学奖、茅盾文学奖评委汪政先生为我的书题写书名;我也要感谢鲁迅文学奖获得者、西藏自治区文联副主席陈人杰先生为本书写序。陈人杰先生是浙江人,与我属江南人,陈先生又长期在西藏工作,对藏地人文有深刻的理解,所以请到陈先生写序是最为合适不过了。
在我的藏地行中,我还要感谢我妻子对我理解与支持,我知道,只要她的一次反对,就可能没有我这么多次的远行,因为这样的远行,不仅是经济上、时间上的支出,更有健康上、安全上的“支出”;同时我也要感谢,我称之为“团长”的洪斌老弟,我的七次藏地行,大都有他同行,还有其他各位进入我“日记”的同伴们,我的藏地行,不仅收获了美景、人文、阅历,更收获了友情。
青海湖畔日落
在此书编辑期间,我随无锡市文联代表团赴青海省参加全国文联组织的“文彰高原、艺润青海——对口援青和东西部协作省市文联联席会议暨深扎采风活动”。在西宁参加一天活动会议后,来到与无锡结对的海东市采风,感受到了海东地区深厚、灿烂的文脉和少数民族风情,回宜后草就文稿,作为附录收入本书。
“藏地日记”结集了,我的藏地行结束了吗?不知道!
藏地之行,有如在翻阅一本厚重、难懂的书,这本书由无尽的高山和草原、冰川和江河湖泊、村庄和人蓄、尼玛石和风马旗,无尽的历史、文化和宗教,并由阳光来串联编辑成册;藏地那记录着古拙、宏大、厚重而神密的自然、人文的书页,你翻过一页还会有一页,每一页都有它不同的内容和不同的意境,也会给人以不同的体悟,你越翻越深远,越会被它的深邃和神秘所诱惑,其实旅行的魅力就如同阅读的过程,那一页页不同的邂逅,或人,或景,或文化冲突,或始料未及……现在,藏地这册书我读通了吗?我读懂了吗?我想,这册书,或许我才仅仅翻阅了头几页……
《易传·象传上·履》有言:“素履之往,独行愿也。幽人贞吉,中不自乱也。眇能视,不足以有明也。跛能履,不足以与行也。”当代80后作家七堇年在其《尘曲》写道:“凡心所想,素履以往,生如逆旅,一苇以航。”拾人牙慧,我以“素履以往”作为本书书名,暨是对旅行的态度,更表明于耳顺之年对人生的一种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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