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牙不好,从小就是如此,大概是糖吃多了,再一种可能,便是遗传,毕竟爷爷的牙口也不好。
小时候牙疼,疼起来直流泪,哇哇大哭。母亲试过很多法子,白酒、花椒都往嘴里含过,想着麻过去就不疼了,但却是连麻带疼,真不是滋味。怎么才能不疼?那得疼到牙说不疼就不疼,生生挨着疼。
初中时父亲就时常带我光顾牙科诊所。蓝色皮椅上一趟,灯光一开,十八般武器在嘴里搅和来搅和去,十几秒吐一次口水,这一趟下来,双眼含泪。出了诊所,嘴里咬着棉球,口水还总往外溢,不一会儿就得蹲身吐口水。
到了高中,母亲又带我矫正牙齿,拔了四颗牙,戴上银色牙套,喝了两个多月稀饭,连吃甘蔗都得妹妹咬下来自己吸点汁水。换成透明矫正器又不能坚持,偷偷用卫生纸包好后藏在衣柜最里层,真是压箱底的“宝贝”了。几年后,不齐牙还是反弹了。基因的力量强于科技。
工作后因为门牙中缝有些黑,还有缝,实在不美观,又花了大价钱做了根管治疗,换成了烤瓷牙,至此,我再也没有享受过嗑瓜子的快乐。
牙齿的治疗不比其他,疼疼就过去了,它的疼是电钻钻牙还钻心。
晚上刷牙,实在忍不住,松动的大牙在嘴里不老实了好几天,索性不咬牙,就靠一口气,歪呀歪呀,攮啊攮啊,终于推到了那颗被虫蛀完又松动的病牙!
我把谋反的牙伸过去给哥弟看,看他们还敢不敢吃糖。
等甲硝唑吃得差不多了,我又该去牙科诊所坐一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