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九点,日头升高,阳台东面的阳光懒散地穿过玻璃,投下金豆寂寞的枯枝的影子,又打在正在读书的弟弟的侧脸上,我坐在荫处,看着弟弟脸上软软的细细的绒毛发怔,初生的太阳真美呀!
弟弟的小胖手指着“口耳目手”,每个字读三遍,读得有模有样。读着读着,我一个喷嚏,赶紧招呼弟弟给我拿纸,小家伙抽了两张纸,递给我一张,自己留一张,依葫芦画瓢,学着我的样子擤鼻涕。
窗外还能看到摩天轮,再远些的莲山那边便是灰蓝色的了,浮着一层雾,摩天轮也在雾里朦胧了。
“弟弟,快看,那边还能看到摩天轮!”
“哪里?”
“根本看不到,你骗人!”
“自己看不到还说我骗人,你真坏!”
“你才坏!”
无聊的对话以弟弟最后的反驳结束,他必然会接住最后一句话,而且精神上和语言上他都要占据上风。我不和他计较。
日影向上,洗衣机也晒起了太阳,拿出洗衣机里洗过的床单被套,暖融融的,也晒个太阳。
冬天真好,好在不慌不忙,说慢悠悠的话,晒暖洋洋的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