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环(小说·上) | 余杰

旅行   2025-02-06 00:01   上海  

阿拉老底子每天呈送精彩文章一组

打开尘封的记忆,寻觅往昔的岁月

叙老底子事  忆老底子人

诉老底子情



(上)


余 杰


清晨6点,寂寞的早晨



当阿宝一个人躺在阳台上那张躺椅上上遥望天空微微发亮的霞光的时候,他感到寂寞难受。自从退休以后,不服老是不行的。天还没有亮就会醒来,据说上了年纪的人都是这样,早睡早起。


这是阿宝住在好不容易租到的房子里的第一个清晨。


狭窄的阳台里这张破旧的躺椅是房屋的主人留下的。刚租借到这间房子的时候,主人要将这把快散架的躺椅扔掉。阿宝一把拦住了:不要扔,修修还可以坐坐的。我做过钳工,这点活是小意思了。于是主人就说,行,送给你了。


一阵凉风吹来,阿宝感到有些凉意。他将一件外套盖在自己的身上,两眼一直望着对门刚刚竣工的20层公寓。透过那一扇扇开启的玻璃窗,他看见里面已经有人在干活了。这些农民工也是够苦的,这么早就要干。这有点像我们当年在农场里那样,逢到梯田大会战的时候,也是天不亮就要上山干活去了。阿宝的心里有些忿忿不平:“哼,什么玩意。市场经济,人搞人,弄得我妻离子散的。都是狼,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不是一时疏忽,我的公司早就是像像样样的企业。买个房子是小菜一碟了。哼!”


阿宝点上一支烟,喝上一口茶。手掌在自己光光的脑门上不停地抚摸着。唉,这茶真不是味道。又苦又涩,难以入口。早年在云南的时候吃的那个茶才够味道。回到上海以后,自己还是头一次吃这样的茶。望着以前农民工留下的这些茶叶,阿宝无奈地摇了摇头:现在只好将就一下了。没钱呀!


阿宝想起那时在云南农场的时候,大家对于“普洱茶”还是一无所知的。像泥巴一样的东西,值啥钱?到处都是的。谁也没有想到,到了今天这个“普洱茶”会身价倍涨。唉,早知道是这样,那时多弄点来,现在自己至少也是一个百万富翁了吧。


茶叶,对于阿宝来说有一个烦恼的故事。阿宝回到上海以后,凭着自己在农场曾经是一个连队的干部、一名党员的身份,很快被街道的领导看中了,当上了一家专门做羊毛衫的街道工厂的党支部书记。真牛啊,也是真的很神气呀。似乎官运一直在伴随着阿宝。每天上下班的时候,阿宝会戴上一副墨镜,骑上那辆崭新的“永久牌”自行车,一路上打着铃铛飞快地来来去去。有的人想与这位领导打打招呼,阿宝是理都不理的。仰着头,两眼注视着前方。可是阿宝一不小心在阴沟里翻船了。厂里有一个从安徽回来的女知青阿娟,想办理留职停薪的手续,自己去老公开的服装店里帮忙干活。按照厂里的规定这样做是不允许的,要么你辞职,要么不去干。但是当阿宝收下阿娟送来的杭州龙井茶的时候,规定已经不发生作用了。当然,阿宝是不会忘记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趁机抱抱阿娟那柔软的身躯的,亲亲她的小嘴的。本想这事情也就过去了,没想到这个阿娟不是“模子”(上海话:有实力、有气魄的人),居然把这些事情告诉了自己的老公。那个长得五大六粗身胚的男人跑到厂里一拳打在了阿宝的脸上,还一个劲地对着前来围观的工人们说:“这个‘下作呸’(上海话:下流)吃阿拉老婆的‘豆腐’(上海话:猥亵、侮辱),还是那领导啊?吓死我了。”阿宝大气不敢出,只好任阿娟的老公大吵大嚷。阿娟的老公还将这些烂事告到阿宝的上级那里!为此,阿宝在回到上海以后第一次丢官降职。老婆知道后,整整一年没有与他同床,骂他是贼心不死!


这个房子是阿宝借下的。很便宜的,一个月才200元。在上海要借到这样便宜的房子简直是大海里捞针。因为是远离市区,在城乡结合部的位置,加上房子只有十个平方米。这样的价格也算可以了。据房子的主人介绍,这间房子原来是借给在工地上干活的农民工的。小屋里居然住了6个人,搞得乱七八糟。主人说,还是借给像阿宝这样的上海人才放心。主人没有问阿宝为什么要借房子,大家心照不宣,你住房,我收钱。主人认为,不住农民工就好。


老婆与自己离婚后走了。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阿宝也懒得打听,自己与老婆早就是同住一个屋檐下、不在一个床了。唯一的女儿去年出嫁后,从来没有回家来看看自己。还是女婿到了逢年过节的时候会买些东西来看看老丈人。唉,世态炎凉啰,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了。混了一辈子结果是这样,这是阿宝绝对没有想到的。阿宝想,要不是那个混蛋骗走了自己的这笔货款,也许对门的公寓里就有自己的一套住房。假如是这样,这个老婆爱我要爱死了。那时在农场的时候,不就是我当了支部书记,她才死死地盯住自己不放的吗。唉,女人啊,就是这样。男人没有花头了,就另攀高就了。


早饭吃什么呢?一直是老婆包办的事情如今要自己来操心了,阿宝心里很烦。他想,我是干大事的人,怎么也要为这点小事折腰呢?没办法了,落到这个低谷只好自认倒霉吧。来的时候看见门口有一对外地人摆的专做煎饼的小摊,就到那里去看看吧。


阿宝从躺椅上站起来,伸伸腰,长吁了一口气。他看了看床上还没有折叠的被子,摇摇头自言自语地说,管他个球!


早晨7点,惊魂的早上



太阳刚刚露脸,还不算太热。早起的人们已经在这条狭窄的弄堂里忙碌起来了。一辆送牛奶的小推车差点擦到阿宝的身体。本想骂上一句的,但一见推车的这个人身高约1米80左右,阿宝把到喉咙口的话有缩了回去。“大人不记小人过”嘛。那位蹲在门口刷牙的女人将漱口水望地上一撒,也不顾嘴唇边还残留着牙膏的泡沫就嚷开了:侬这只杀千刀的,太阳晒得侬屁股上了,还不起来啊。要老娘来养侬啊?阿宝摇摇头,唉,真没教养,外地人!


做煎饼的小摊前已经有几个人在排队了。做煎饼的男人一边擀面一边还要忙着添材烧火,忙的不亦乐乎。阿宝看见一个掉了漆的脸盆里泡着的韭菜,感到一阵呕心。没有洗过的韭菜被女人一把一把拿到案板上切了起来。还有放在一旁的油桶,天知道是不是脏兮兮的地沟油?阿宝管不了那么多了,饥渴难耐的肚子早就向他示意,哥们,将就了,还要怎样?但也有兴奋的:阿宝的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女人那一对硕大的胸脯,在女人不停地切菜时会不停地晃动。阿宝的神经末梢里都扬起了激扬的旋律,他不停地抚摸着油光铮亮的脑袋,一点口水在不经意中流淌下来。据说,头发谢顶的男人性欲是很强烈的,对此阿宝是很赞同的。这时,阿宝很想看看这个女人的脸蛋。他借口要抽烟,从队伍里走出来,跑到女人的跟前点燃一支香烟。透过烟雾,阿宝突然大吃一惊:太像了,简直是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这个世界难道真的有这样巧合的事情。阿宝使劲揉着自己的眼睛,记忆中的这个女人出现了?


那是30多年前的事情。那时阿宝已经是云南农场一个种植橡胶连队的党支部书记了。阿宝所在的连队里有从北京、上海、重庆、昆明这些大城市来的知青。少男少女们正值谈情说爱的年纪。按照农场领导的要求,阿宝下了一道死命令:不许谈恋爱!谁违反队规,要严肃处理!


谁见了阿宝都躲避三分,惹不起咱躲得起。这些年青人就在阿宝的眼鼻子底下开始了苦涩恋爱生活。


其实,阿宝心里也很反感这个规定。这是场部的老场长规定的。也好,大家都老老实实地干活,省的惹是生非。对于阿宝来说,自己还可以从容地进行挑选。看上谁,凭着自己是连队里的地位,有那个敢来叫板!


阿宝还真的看上了一位姑娘:阿芳。多好的身材呀,细长苗条。红扑扑的脸蛋上一对小酒窝实在是惹人心里痒痒的。那张小嘴一开口就带出了一口甜甜的带有苏州口音的上海话,叫你魂飞魄散了。阿宝早就注意她了。但是隐隐约约他发现阿芳好像与种菜的小周有点意思。不行,阿宝立马把小周派到深山里去伐木,将他们分开。他还煞有其事地找小周谈了一次话,教育他要努力工作,不要过早谈恋爱。否者?哼!


只要是上山干活,阿宝有意无意地会与阿芳一起去。顺便帮着干些活,想博得阿芳的好感。可是阿芳一点也不“接翎子”(上海话:领会暗示),气的阿宝不知怎么办才好。于是,阿宝就叫来团支部书记小王,让她盯着阿芳,不许他们谈恋爱。阿宝告诉小王,这是组织上对她入党的考验。


盯是盯住了,事情也出了。当天晚上,小王带着几个人就将正在菜地里拥抱在一起的阿芳和小周逮住了。


阿芳和小周被一群知青簇拥着押到了阿宝这里。小周已经被打得趴在地上不能动弹了。阿宝见状就连忙让拖拉机把小周送到场部医院去,自己开始找阿芳谈话了。谈什么,鬼才知道!


第二天一早,当阿宝扯开嗓门叫大家上班的时候,有人跑来报告,阿芳在树林里上吊死了!


畏罪自杀!埋了。就是这样简单。


只有阿宝自己心里明白发生了什么。当然,他继续在当着支部书记。


今天,在这里看见的这个煎饼摊上的女人与阿芳长得太像了。阿宝不敢再看下去了。他一扭头就急匆匆地往回走。那个女人在大声叫着:大哥,你要的饼好了。


上午8点,惊恐中寻找安慰



阿宝是三步并着两步跑回家的。他好像感到有人在追赶着自己,是阿芳?是小周?是一大帮知青?难道天下尽有这样的怪事?唉,人倒霉了,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的。


关于阿芳的事情,过去多少年了,始终是阿宝心中一个难以了解的心病。就在前几天,他在小周开的博客上竟然看见关于这件事情的文章。他明白,小周是不会罢休的。当年,阿宝是通过场部把小周调到远离连队70公里以外的水利连队去建水电站了。自从发生了阿芳自杀的事情以后,小周与他再也没有见过面。阿宝曾经听水电站的领导说起过,小周扬言一定要找阿宝算这笔账。算什么?你小周有天大的本事也没法来找我算账!阿宝还是连队的领导,还是照样指挥着大家天天上山干活。


30年过去了。世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个网络世界实在是令人烦恼,这些可怕的往事竟然会在这个虚拟的世界里曝光。小周在博客上一连提出了十个为什么,提出了阿芳之死的种种疑点。这些问题阿宝是一个也不敢去回答的。特别是问题直指当天晚上阿宝找阿芳谈话的事情,谈了什么?为什么要谈到下半夜?阿芳离开的时候为什么会痛哭?还有那个团支部书记小王为什么一直不愿意再提往事?


许多当年目睹事情过程的知青纷纷在上面留言,有的干脆将阿宝的名字也点了出来了。特别是小周问道:这样迫害过知青的人今天依然逍遥法外,天理何在?当时,作为处理这件事情的指导员,究竟干了那些缺德的事情?气的阿宝几天来一直寝食不安。


自己干的事情自己是最明白的。能说吗,这是绝对不行的。阿宝试图写一些文章反击一下。那天,他习惯性地对老婆和孩子说,谁也不要讲话了,我要开始写文章了。那架势好像他是在为中央领导起草重要文件一般。每当这时,老婆总要问:你又要胡写什么了?当她得知阿宝是想写阿芳这件事情的时候,她气愤地说,你不要脸,我还要在知青中混呢!
阿宝清楚地记得,那天晚上阿芳痛哭流涕,保证以后不再与小周来往了。她恳求阿宝放她一码,也放小周一码,千万不告诉上海的父母。阿宝坚持要阿芳写份检查,阿芳答应明天一定写好。然后,阿宝就对阿芳说了许多话,什么要好好干呀,什么要听组织上的话啦,还有什么要听我的话啊等等。一直到下半夜了,阿芳实在困得不行了,求阿宝放她回宿舍睡觉。这时,凭着自己强有力的身子骨力爆发的劲头,阿宝一把抱住了阿芳。是惊恐、是无奈、是哀求、是祈求,阿芳无力地在阿宝的怀抱里痛苦地挣扎起来。阿宝对阿芳说,不要检查了,不会告诉上海家里的,只要你肯答应我……。阿宝望着满脸泪痕的阿芳,趁机将桌上的煤油灯吹灭了。


虽然事后场部的保卫干事专门找阿宝调查过一些情况,但是在团支部书记小王的证明下,阿宝一点事情也没有。为此,小王也很快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在阿芳的父母千里迢迢赶到连队的时候,阿宝天天陪伴左右,一个劲地说自己的工作没有做好,也怪阿芳一时想不开呀等等。农场给了一些钱就将阿芳的父母打发走了。


唉,这些往事该怎么说呢?阿宝明白,那个夜晚的事情是绝对不好讲的,也无法说出口。就自己一生来说,阿芳是他的第一个女人,真美啊!现在那些当年的知青无非就是想追究自己的领导责任罢了。看情况吧,到时退一步海阔天空嘛。那时,这样的事情还少吗。


想通了,心也平静了。肚子又叫了起来。这一早上的折腾,心惊胆战的真不好受啊。人啊,为什么要这样呢?有时阿宝也在想,平平淡淡过日子也是一种享受。但是,这个社会容不得你这样平静。谁会想到今天会在煎饼摊上遇到这样一件事情呢。


阿宝抬起头一看,昨晚上留下的一些剩饭还在。于是他就把开水倒进碗里,吃上几口对付了一下。


世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40年前一起上山下乡的知青们在30年前都回来了。以后大家都各奔东西忙于生计,很少来往。没有想到的是到了今天,什么网站呀、博客呀把失去联系的知青又聚集起来了。让阿宝感到高兴的是,不少昔日的伙伴在网上遇见他的时候,还是“张书记”、“张书记”的称呼他。这使阿宝低落的情绪仿佛被注入了一针强心针似的。他兴奋起来了,立马在新浪网上开启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博客《张书记的博客》,自己也有了与外界接触和交流的地方了。


行,还是上博客吧,还能干嘛呢?


上午9点,指点江山了



对阿宝来说,什么东西都可以不要,这台电脑是一定要留下的。与老婆分手的时候,他坚持这一点。老婆对他说,你早晚会死在电脑里的。你再胡说八道好了,到时你连怎样死的也不知道的。对于自己的老公,她实在是太了解了。私下里她对自己要好的小姐妹说过:这个人呀,死要面子活受罪,人里人外不一样,是个伪君子!


女人就是这样短见!阿宝理都不理她。自从有了自己的博客,天天遨游在自己“创作”的天空里。在那里,自己想怎样说就怎样说,想质疑谁就质疑谁,想骂谁就痛痛快快地发泄一番。够劲!


阿宝最为得意的是当年在农场的时候,场部报道组的几位秀才为他写的一个专题报道《继承老黄牛精神的知青》。多少年来他一直把这份已经发黄的纸片保存着。因为这是他人生道路上第一份关于他的宣传报道。阿宝很珍惜。在开了自己的博客后,阿宝就将这篇文章(尽管文字里留有当年“左”的痕迹)放在“置顶”的位子上。他要告诉所有来看他博客的人,我在当年也是风光过的!


打开电脑,那篇《继承老黄牛精神的知青》的文章映入眼帘。阿宝每天都要看上一遍的,真是百看不厌啊。那时,阿宝刚刚来到农场就遇上了挖梯田大会战。阿宝真的够牛的,一个人干了两个人的活。一开始每个人一天挖橡胶穴的指标是三个,阿宝就挖了六个,以后就是十二个。连长见状马上在全连大会上表扬了阿宝,称阿宝是一头“革命的老黄牛”。场部得知这一的事情以后,立即组织了宣传组的几个人来到阿宝的连队进行采访。阿宝神气了,他对那几个“秀才”说:我们知青青年到军垦,就是来接受再教育的。我们要发扬革命的老黄牛精神,打击帝修反,种出争气胶!我要向老同志学习,学习他们那种吃苦耐劳的老黄牛精神……等等。阿宝一下子红了。他成为“学习毛泽东思想积极分子”,到各个连队进行学习讲用,还上省里去参加了大会呢。回来以后,阿宝就被提拔为副连长,入了党,成为农场里知青们必须学习的榜样。


这些都是往事了。阿宝此刻的心情很烦躁。他不想实名登录,而是采用隐身的办法先去那些他关注的博客看看。特别是小周,对了,现在应该是老周了。这小子回到上海以后混的比自己好,现在已经是派出所的所长了。小周的的博客里是不是又有攻击他的新东西出现了。这几个人老是盯住他与阿芳的事情不放,哼,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的。阿宝看见小周在昨天的博客里又发表了一篇文章,题目是《十问》。妈的,还是阿芳那件事情,真的有点纠缠不休了。他是在泄私愤,想报复我。阿宝想到这里,立即登录自己的博客,打开了“发博文”一栏,开始准备反击了。


许久,阿宝还是愣在电脑前。写什么呢?怎样写呢?阿宝写文章有个习惯,需要安安静静的环境。原来在家里,老婆孩子就是有说不完的话,常常影响自己的思路。现在好了,就自己一个人,没有人会来打搅他了。可是就是写不出东西。想来想去,阿宝灵机一动,有了!写一篇正面一点的文章,就叫《正确看待过去,携手过好今天生活》。对,这些人是需要引导的。


一气呵成,阿宝得意地将自己的文章发了出去。


别忙,还有那几个小周的好友,也要指点指点。阿宝顺着链接找到了这些人的博客,开始了自己“指点江山”的活。对那个小周的铁杆好友“害羞草”就说上这样的话:“珍惜今天,好好工作。”还有那个署名“版纳一棵草”的人,也是专门与阿宝“对着干”的。阿宝在他最新的文章下写到:“都是知青,要团结,不要分裂。为了知青的友谊,要捐弃前嫌!”


到底是做政治工作出身的,都是一些冠冕堂皇的话。阿宝很得意。他特别看重一些曾经与他共事过的知青朋友,会在他的文章后面留下热情洋溢的话。比如“你依旧是革命的老黄牛”呀,“佩服你精彩的文笔”呀,“你真行,依旧是我们的张书记”等等。对于这些留言,阿宝是一个不漏地要回复的。久而久之,在阿宝的周围聚拢了一批曾经有过知青经历的朋友。天南地北的,都在为阿宝歌唱。阿宝时不时地要发表一些关于当前形势和任务的文章。尽管阿宝自己也明白,这些话题是属于《人民日报》管理的范围的,但在这些知青朋友里,自己怎么也要以“理论家”的形象出现,给人以“博学多才”的感觉。对,这样的感觉真好!


【未完待续】


鸣谢:余杰先生赐稿分享!


作者
简介


余杰,男,生于1952年12月25日。现居上海。

1970年4月从上海向东中学(原南洋女子中学)69届初中毕业,到云南西双版纳东风农场上山下乡。1979年2月返回上海,进入上海第三机床厂当工人,后在宣传科工作,1986年入党。先后担任企业党委委员、党办主任、支部书记、车间主任、厂长等职。2002年参加上海临港新城(现为临港新片区)开发建设,担任港城集团行政总监、党办主任。2012年底退休后在浦东新区国资系统发挥余热,从事基层党建工作至疫情爆发为止。自2007年起在网络上刊发有关知青上山下乡问题文章约450万字。


《城市记忆》系列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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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人滩与曲阜路

垃圾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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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相


【小说】5号里的故事


第一章:上山下乡那年

1、阿贵又要倒霉了

2、蠢蠢欲动的孩子们

3、夭折的“革命”

4、荒人滩的闹剧

5、无事可干的我们

6、吴太太被斗了

7、刘家伯伯的手艺

8、烧书的前夜

9、荒人滩里烧书

10、冷飕飕的冬天

11、坚决不去

12、刘家伯伯死了

13、救命之恩

14、我在,谁敢欺负5号里的人!

15、吴太太唱起了黛玉葬花

16、萱萱要上山下乡了

17、宝哥哥的失态

18、宝哥哥参军去了

19、吴太太疯了

20、挨斗的夏家叔叔

21、伤心的夏家叔叔

22、大宝宝的心思

23、一针见血的二房东爷爷

24、大宝宝和萱萱都去江西插队

25、骚心不死

26、老裁缝

27、捉奸

28、周老师家的一个谜

29、周老师一番话

30、李长根懵了

31、小黑皮的困惑

32、小黑皮失踪了

33、范家奶奶的烦恼

34、我决定去云南

35、上山下乡前夕

36、暗淡的春节

37、从此不是上海人了

38、5号里的孩子们都走了

39、第一个回来的是宝哥哥


第二章:大返城那年

40、千里之外的相遇

41、小狗子立功了

42、小狗子死了

43、他们有了孩子

44、爱情与回家的矛盾

45、盼望调令早点到来

46、刘小妹的调令到了

47、离别的那一天

48、萱萱的噩梦

49、萱萱的心在流泪,流血

50、妈妈,我在天堂里等你

51、5号里的人都哭了

52、吴局长决定再次去江西

53、推心置腹的交谈

54、大宝宝被救了出来

55、好事多磨

56、夏军顶替回来了

57、小裁缝落户5号里

58、大家都在关心小黑皮的下落

59、喜事一件件来到5号里

60、我们要回家

61、较劲

62、奋力的抗争

63、阿勤死了

64、伤心的阿福

65、阿福要报仇

66、愤怒的脚步

67、火星点燃了

68、为阿勤守灵

69、别了,阿勤

70、悲伤的5号里

71、张老师出来了

72、北上的一幕

73、福林的《勒令》

74、慧娟有孩子了

75、我接到了顶替的调令

76、离开云南的那一刻

77、再见了,云南!

78、终于回家了

79、熟悉又陌生的5号里


第三章:动拆迁那年

80、小版纳,你在哪里?

81、借房

82、姑娘找上门来了

83、夏家叔叔的梦

84、夏家遭殃了

85、支内的小狗子父亲

86、小狗子的父亲死了

87、邻里亲情

88、有情有义的邻居们

89、南下深圳

90、灰头土脸的大宝宝

91、从头再来

92、大宝宝的努力和小裁缝的刻苦

93、争气的小裁缝

94、小裁缝当厂长了

95、起死回生

96、被押回来的长根

97、我们去见李长根

98、悔恨交加的李长根

99、不速之客

100、小黑皮留下的话

101、可怜的小黑皮

102、一个家的悲剧

103、宝哥哥的烦恼

104、宝哥哥的不顺

105、宝哥哥离婚了

106、千里寻子

107、小裁缝的苦恼

108、5号里的新住户

109、阿慧的苦楚

110、不争气的女儿

111、精明的大宝宝

112、5号里的钉子户

113、刘小妹的儿子考上了复旦

114、张教授话石库门

115、夏军有了着落

116、这里留下的是记忆

117、再见,5号里


回城以后……——在车间

(上) (中) (下)


梦之城——临港新城开发始末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梦之桥

        

        

        

  


知青文汇

说说:我们这些人后知青时代的晚年生活

天地之间一杆秤 —— 悼念“知青之父”赵凡

他,无愧覆盖这面“知青”的旗帜!

上山下乡运动终止的见证

送你一束沙枣花


你们是谁—— 写给60岁的“知青”

一位农民工朋友谈“知青精神”

上山下乡那些年,我们眼中的运动

知青讲述:上山下乡的那一刻

知青口述:我们的后代


知青啊,不要捂着伤口唱赞歌!

夕阳下……

墓碑

落叶归根的我们,不易!

第一次出远门


告诉孩子:我们为啥叫知青

孩子们,你们都懂得了吗?

张铁生的白卷与人生的大起大伏

当过知青的人 明白了珍惜的含义

留在那里的知青爱情


一位50后,从儿时到退休的国庆记忆

偶遇知青朋友

当过知青的人 懂得了回家的幸福

老知青命运录

过年了,想起了他们


青海知青大返城纪实

回家的感觉一辈子忘不了

知青口述:我们的爱情并不单纯

我期待着放上鲜花的照片

在西双版纳过的最后一个春节


《知青老照片——上海知青在云南》影集,我们盼了4年了

我们的脚步——即将走完人生之路的老知青们

知青回家探亲的故事

偶遇记

云南知青生活趣事


还记得那个下乡时带队的老师吗?

知青往事:抽烟趣谈

我们的晚年

知青口述:恢复高考的那些事

知青话题七篇


版纳留痕——云南农场十年知青生涯


我的后知青时代生活

(连载之一)1979年:后知青时代生活起点

(连载之二)1980年:追赶时代的脚步

(连载之三)1981年:春天的气息

(连载之四)1982年:我要读书

(连载之五)1983年:成家立业

(连载之六)1984年:生活的新起点

(连载之七)1985年:我的大学


写给正在奔向八十的我们

生日与姓名的故事

老房子的记忆

理发小议

上海街头掠影


➤社会即景录

(一) (二) (三)

(四) (五) (六)


➤人在旅途

(上) (中) (下)


➤走在历史的凹陷处

(上) (中) (下)


临港——从哪里来----沧海桑田之巨变


➤当我们老了

(上) (中) (下)


一份沉甸甸的思考 ——读《阿姆斯特丹兄弟对谈》


➤致我们消失的青春

(上) (中) (下)


➤从社区出去,再回社区去的话题

(上) (中) (下)


➤怀念那个春天的年代 ——八十年代初期看过的话剧

(上) (中) (下)


➤我们的晚年

(一) (二) (三)

(四) (五)


我知道你在看哟~

阿拉老底子
叙老底子事, 忆老底子人, 诉老底子情, 不忘昨天, 激励今天, 走向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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