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岁月‖我和我的农村生活

文摘   2024-11-24 00:29   甘肃  

共建者王文蔚的资料题记:


有关在农村劳动锻炼方面的事儿我就不赘述了,因为和其他知青点的情况都差不多。我是一个乐观的人,就说说我四年七个月的知青点生活过程吧。

我和我的知青点生活

作者:王文蔚


1974年5月27日上午,我们在兰州一中大操场集中乘坐大客车出发,前往插队目的地泾川,因路途遥远,当晚住在了静宁县,于28日下午到达泾川县,傍晚,我们被分配到汭丰公社焦家会大队一排整齐的大瓦房,有五间寝室和一间工具室,东边建有伙房和会议室兼阅览室,院子中央,栽植着几行桦树,生活环境十分干净舒适。在乡亲们热情的招呼下,大家吃了乡亲们早已做好了香喷喷的饭菜。


焦家会有人家180多户,1600多人。这里的乡亲们民风淳朴,十分热情。我们知青点共计12人,8男4女,点长由杜天春担任,出生于军人家庭的他,正直聪明、有担当、会管理。副点长由魏秀芳担任,伙食管理员由郭吉祥同学担任,他可是个心灵手巧,善于精打细的人,他经常帮助同学和乡亲们修理钟表、手电筒以及其他物件。

他安排我们做饭分为6组,每组2人。基本分工是,一人以担水、烧火、打杂,另一人以做饭。做饭人员不用出工,生产队给记10个工分,每周轮换一组。


那时我们知青点不太会做大锅饭,做饭最好的是陈瑛,什么都会做,我们蒸馒头、做面条都是她教会的,包饺子是跟天春学的。集体生活让大家彼此依赖,情同手足。


那时的我积极上进,由天春、小强两人介绍加入了共青团。下半年,杜天春和魏秀芳被派到。焦家会学校当了老师,这年,同学们响应上级的号召,在农村过了一个革命化的春节,当时我突感冒了,让刚从县上“红医班”学习赤脚医生归来冯小强同学给我打了针,因为我怕打针,他又紧张,结果给屁股上打了一个大包,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幸亏公社卫生院里有北京来的医生,正好到大队巡诊,他们及时的帮我处理好了……

大年初一早晨,我们还没有起床,大队干部就来敲门请我们去他家里吃饭,整个正月里,天天有乡亲们纷纷请我们去家里过年,让我们这些远离父母的知青非常感动,每到一家他们都是拿出最好吃的食品招待我们,其中印象最深的是每家都有自己酿造的黄米酒,口味酸甜酸甜的,十分好喝,喝起来好像没有酒劲,但是不胜酒力的我,经常是一碗酒下肚,走起路来,已是晕晕乎乎的了。


经过这个春节,让我们和乡亲们不但拉近了距离,更了解了这里的风土人情。我们知青点的同学多才多艺,路中海拉着二胡,天春、小强,前明等吹着口琴合奏着歌曲,我们静静的听着,有时随着音乐唱着歌曲,使大家情绪更加热闹奔放,罗玉梅、陈瑛、杨景温、路中海、涂前明、冯小强、魏学模参加了大队组织的文艺宣传队,排练地点就在我们知青点的会议室。欢歌劲舞,激情四射,时间久了,不知不觉就喜欢上了当地人喜闻乐见的秦腔。


那时我们大队的宣传队,有一个很好的编导老师尚爱菊,尚老师原是庆阳地区镇原县秦剧团的专业演员,后因剧团解散,随丈夫来到焦家会学校当老师,因为有她的专业指导,我们大队的宣传队,在公社乃至县上都小有名气,经常在逢年过节和农田基本建设工地演出,有一年县上欢送新兵入伍,大队的宣传队应邀去县政府礼堂演出,至今我还记得,冯小强、魏学模等人表演的三句半十分有趣,杨景温扮唱的阿庆嫂,陈瑛扮唱的李奶奶颇有专业水准,涂前明扮演的刁德一和“洗衣歌”也十分精彩。            


我们在知青点还养猪、养兔,因为没有经验,猪养了近一年,到宰杀时还不足50斤,被大队副大队长党明星笑着说:城里娃不会养,没有把猪的髋骨给吊大嘛。


记得杨学义借了龙王村知青点的一支气枪,每天中午趁那些成群飞翔、糟害庄稼的野鸽子回到沟底山泉处饮水时,有时打上一、两只,有时能打上六、七只,我们将鸽子爆炒成肉丁加上我们在山上捡拾的地软儿(一种可以食用的菌类),做成面片子吃,十分美味!


夏天,闲暇之余我们男生在屋后水渠里戏嘻玩耍和游泳,该渠由东向西流趟,乡亲们称之为官渠,渠内水流终年不断,灌溉农田时水流格外大,水渠两边有粗大的左公柳,原以为这些粗大的左公柳是清末时所载,后来才了解到是1938年补载的。

从1975年下半年开始,罗玉梅、魏秀芳被招工,离开了知青点,1976年郭吉祥、杜天春、杨景温、陈瑛被招工,下半年魏学模、杨学义、路中海先后被招工,年底,冯小强、涂前明应征参军入伍,1977年元旦我和路中海、冯志强、涂前明四人去县城与杜天春道别,我们五人一块在县照相馆合影留影。


那天傍晚时分,我一个人回到知青点,此时的知青点北风呼啸,一片狼藉,大风吹的房门咔咔作响,这时我挨个关好房门,仰天长望,感觉到十分的伤感和无奈,想当初我们一行12人,现在人走屋空一片凄凉,只剩下我一个人,当晚,我彻夜难眠,想了很多事情和问题……,同时也坚定了信念,我想这么悲催的事情我都遇到和经历了,今后还有什么困难我不能战胜呢?


没过几天大队领导,安排我到焦家会学校当老师,去学校住。不久知青点被大队改为幼儿园,并由吴奇和另外一个女青年担任老师,幼儿园由学校管理,之后又被升级为学前班。


当时学校的学生从一年级到五年级各有一个班,每班学生少则二、三十人,多则三、四十人,此时学校有公派老师两人,民办老师七人。


我到学校的第二年,新增加了一个初中班,学生主要来自本村,还有龙王村和郭家堡子等周边村社的,大约三十人左右,龙王村和郭家堡子的女生住校。


当时学校安排我负责全校的早操和体育课,并且教一年级兼班主任。除了我还有公派老师巨老师,她带着两个孩子工作生活均在学校,丈夫也是老师,在县里工作,每周回来一次。过了一段时间,任均也被选调为民办老师,搬到学校来住。


下午四点放学后,任均做饭,我俩一块吃。任均从小家庭富有,受过良好教育,吹拉弹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有时候晚饭后任均就回家了,我一人便转到县蚕种场后面的小树林里游玩,或到汭河里游泳、洗衣服,有时也看报看书,更有趣的是到汭河里面捉鳖,那时的汭河因为没有污染,水质清澈,经常能捉上一、两只鳖,雷阵雨后,河水浑浊,鳖都给呛出水里,这时光在河边就能捡到七、八只。


泾川县蚕种场1972年以前是国务院的“五七”干校,后移交给县政府改建的,该场除了技术员和老职工外,还有一些本县知和兰州来的知青。


说到我们的好友章怀录,他是从小随母亲改嫁来到焦家会的,他头脑灵活,勤奋好学,什么东西一学就会,既是队里的电工,又是拖拉机手,也是水磨坊磨面的操作工,有时晚上收工以后,他连夜上到后山张老寺,去卖一些去痛片、头痛粉之类的药卖给山民,赚一点钱,第二天一大早赶回来出工。


后来听说,他是八十年代初,村里第一个买车跑运输发家致富的人。有时聊的太晚,肚子饿了,我们就煮上一锅羊奶,打上几个荷包蛋吃,在哪个特殊时期,因为割资本主义尾巴,不让农民自己养奶羊,全部集中到学校的学农基地由学生放养,每天下午各家农户到学校来无偿取奶,但每天都有一点剩余的羊奶,基本上都让我们三人给喝了。


在学校时任教时,汭丰公社每年暑假期间都要集中培训民办老师,这样对我的教学水平有了很大的提高。       


1978年年底,我终于被招工了,结束了我四年七个月的农村插队生活,恋恋不舍的离开了热爱我、和我热爱的乡亲们,离开了养育我四年七个月的这片热土……!


后记:


在近五个年头的下乡插队生活中,对我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的形成产生了非常深刻的影响,至今,我还是喜欢农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田园生活,不喜欢喧嚣的城市生活,喜欢和农民交谈做朋友,他们那朴实无华,无私奉献的精神永远值得我们敬佩,自己也一直以 “老农民”自居。 


1978年底,我招工到甘谷油墨厂,所在的工厂是由国家建设的三线厂,技术人员和工人来自祖国各地,像其他三线工厂一样,厂里有学校,幼儿园,医务所,商店等等,完全像一个封闭的小社会,生活福利非常好。我因为厌烦倒三班,所以在八十年代初,厂里成立销售科,我便积极报名参加,这样全国各地的跑了两年销售,1982年为适应新的市场规则,厂里安排我在山东青岛成立销售部,自此我长期在青岛工作,2004年,根据国家需要,我厂实施政策性破产,2006年厂里完成破产后,我便闲暇在家。2011年正式退休后,没过几年就像大多数人一样,肩负起了照看儿孙的任务。


由于我在农村插队时间长,至今依然非常怀念焦家会的父老乡亲和这片热土,怀念我在甘谷工作过的领导和同事们,同时也深情缅怀我们一起插队生活,过早离世的同学陈瑛和冯小强,缅怀焦家会的乡亲任均、章怀录。


人生苦短,转眼间我们都老了,在今后的日子里,我将依然做一个勤奋努力的人,发挥余热,传承和弘扬知青精神,让儿孙后代都了解我们这代人为国家建设做过的贡献。


 2024年4月21日写于青岛

本文作者:闫新国


编辑:黄帝问道文化遗产保护传承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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