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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2月下旬，33位松赞人抵达上海，开启5天的学习和旅行。他们是2022年度的松赞优秀员工，其中很多人第一次领略家乡以外的风景。5小时左右的飞行时间，可以称之为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远行。
对于来自日喀则的次仁普尺来说，上海和家乡远隔4289公里。扎西罗布生活在海拔4200米的雅则村，下到平原后立刻领教了醉氧的威力。
上海之行，对松赞人来说是一趟跨越地理边界的旅行，更跨越了文化边界。在服务与被服务的换位中，陌生的事物投掷出思考的涟漪。站在新世界里，回望故乡时，松赞人开始思索人与土地的关系，也重新审视自己职业的意义。
01
“江水流这么远，一路辛苦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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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西罗布的两颊上分布着均匀的高原红，他生于昌都市八宿县雅则村，在冰川雪峰环抱的秘境中长成结实的少年。26岁之前，冰川少年罗布几乎没有离开过这个冰川下的小村庄，“砍柴、挖虫草，一觉醒来每天面对雪山、冰川和马”。![]()
▲罗布的家乡雪山、冰川环绕2019年，罗布第一次在松赞创始人白玛多吉先生的口中，听说上海这个城市。彼时，松赞来古山居刚刚开业，他应聘成为驻店管家，“白玛先生和我们说，来古酒店的房间是在上海制作的”。![]()
▲松赞来古山居为了避免在地的重度施工，减少对生态环境的破坏，松赞来古山居的房间在上海先建造好，43个模块房被货运卡车载着，绕了半个中国，运送到来古，再像搭积木一样吊装出一座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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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赞来古山居模块房安装过程罗布没有想到，5年之后，他竟然来到了来古山居的“诞生地”。进入松赞酒店工作时，他才开始学汉语，他不太会形容上海给他的印象，只觉得“房子高，人太多了”。城市车水马龙，人流的密集程度让他想起在家放牛的时候，掀起路边的一块石头，下面的蚂蚁密密麻麻。![]()
▲罗布在上海街头随性起舞在上海的旅行中，罗布使用频率最高的词是“第一次”。坐上飞机，罗布探身望向舷窗外。当云层逐渐遮蔽了村落，连绵的群山小得像沙盘上的模型时，他抓紧了扶手，手心湿漉漉，默念“人家都不怕，我也不怕”，给自己打气。![]()
▲罗布拍摄的飞机舷窗外
醉氧和高反，海拔高差造成了截然不同的身体反应。飞机打开舱门，第一次走下高原的罗布开始醉氧，困得想躺平大睡一觉。回忆起很多他接待过的松赞家人们，风尘仆仆地来到藏地。在那一刻，他共情了家人们长途旅行的辛苦。![]()
▲罗布（左）、游卫兵（右）和松赞家人韩薇（中）在上海见面坐地铁时，扎西罗布想起在家乡最常坐的交通工具是拖拉机，感慨“地铁比拖拉机快太多了。”逛香水店，他拎起香水瓶身闻了闻，笑着说：“这不就是我们干活割草时，留在手上的青草香吗？”在诸多的第一次中，上海迪士尼乐园漫天的烟花深深烙印在了罗布的脑海中。罗布没见过这么大的游乐园：“我们家乡的娱乐就是赛马，大家唱歌跳舞。在迪士尼，从早到晚都不重样。”乐园里，罗布身着气派的康巴藏装，在川流不息的人潮中，很惹眼。路过的游客偶尔拉他合影，问他从哪里来，他腼腆地回答：“我是从山上下来的。”诺大的乐园，光怪陆离、目不暇接。他不知道什么叫过山车，创极速光轮急速出发，“一出去就后悔了，把眼睛闭了，一直在念经，保佑同行的伙伴们都好好的。”在过山车上，罗布本能地把佛珠紧紧缠在手腕上，下来前特意看了一眼，还在。拨动几颗珠子，让狂跳的心脏平复下来。罗布并不是一个胆小的人，他是雅则村出了名的骑手，常常骑着白马去酒店上班。在马背上风驰电掣是他的拿手好戏，在村里蝉联了好几年赛马冠军。创极速光轮虽然只有区区30几秒，但结束后他依然心有余悸，“跟过山车比，还是我的马更靠谱。”看得出来，还是与土地打交道让罗布感到心安。![]()
▲罗布和他的小白马外滩边，两岸的百年建筑、经典地标与黄浦江上的游船一起，构成罗布口中“只有电影里才出现过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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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行的伙伴们纷纷掏出手机拍照留念，他却靠着栏杆望着江水发了好一会呆。问他在想什么，他喃喃自语：“这个江好像是从西藏那边流过来的吧，流了这么远，真是辛苦了。”
02
“没想过有一天，能被松赞家人接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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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有松赞LOGO的红色接机牌，出现在上海虹桥机场。2月26日下午，松赞人乘坐的航班从拉萨、香格里拉等地陆续抵达，松赞老客人汪莹举着松赞的接机牌，早早就守候在接机口。![]()
▲汪莹在机场迎接松赞人这也是松赞人与松赞家人的一次身份互换。汪莹说：“以前都是松赞的员工在机场等候我，欢迎我回家，终于轮到我来欢迎大家了。”汪莹来自上海，与松赞结缘9年，她来松赞的次数“多到数不清”。她最喜欢的酒店是松赞塔城山居，“是我心里不可替代的白月光”。每年，松赞都会组织优秀员工外出交流学习。这一次，汪莹听说后自告奋勇地帮助松赞联系并安排大伙儿在上海的行程：“这么多年一直去他们的家乡，我也想带他们看看我的家乡。”在机场，和奕花是第一个认出汪莹的人。她在塔城山居的前厅工作，见过汪莹很多次。当同事们都在议论拿着接机牌的人到底是谁，和奕花骄傲地介绍：“那是汪姐，住过咱们塔城的家人！”![]()
▲汪莹和刚下飞机的松赞人拥抱汪莹也一眼认出了和奕花，像每次见面一样亲切地招呼、拥抱。“孩子长多高啦，家里是谁在帮着带”，像在塔城一样跟和弈花唠起家常。聊到天气的湿冷，围巾很重要，汪莹发现刚下飞机的松赞人都没戴围巾，立马把自己的围巾取了下来。和奕花的家乡，在维西塔城镇启别村，距离松赞塔城山居仅需步行10分钟。松赞塔城山居的大堂，有一扇令人难忘的窗。窗外，麦浪起伏，炊烟袅袅，古老的农耕文化让人感到踏实和笃定。![]()
▲松赞塔城山居窗外2020年10月，和奕花进入塔城山居工作。她接待了不少汪莹这样喜爱塔城的客人，都爱站在窗前，不发一言，欣赏窗外的村庄和田野，“一待就是一下午”。没了光污染，在塔城晚上出门得打上手电筒，“他们也喜欢出去望星星”。![]()
▲塔城星空在上海旅行时，和奕花感叹“一辈子可能就这么一次了”。短短5天，她揣着巨大的好奇，尝试着那些从未体验过的事物。带着两个孩子的愿望走进迪士尼，和弈花找到了动画片《冰雪奇缘》里的艾莎公主。无论看什么，玩什么，和弈花都拍成视频存在手机里，等着回家第一时间和孩子们分享。![]()
▲和奕花（左三）在上海迪士尼乐园飞跃地平线的时候，当眼前出现印度泰姬陵的画面时，迎面飘来扑鼻的玫瑰花香，让她想起塔城的玫瑰田。和弈花在客房也上过班，走来走去，那会儿每天的平均步数在2万步。在迪士尼那天，和奕花走了3万多步，不觉得累。她喜欢上海，却不习惯这里的天气，因为那几天总是下雨“有点阴，湿湿的，但汪姐打着伞陪我们走了这么长时间，特别感动。”她发现上海的生活节奏很快，很多人在街上小跑着走路。当夜色被点亮，整座城市流光溢彩，却没看见真正的星光。旅途尾声时，和奕花开始理解松赞的家人们为什么对塔城恋恋不忘，也开始带着在游乐园里那样的目光，重新审视家乡那些习以为常的风景了。03
“对自己说，一定要带儿子来一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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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萨的家乡在香格里拉小街子村，他今年31岁，是松赞香格里拉林卡马场的执行经理，负责野骑营的项目执行，管着一个6人的团队。马背上的格萨威风凛凛，他有一个外号叫“草原一哥“，但在这条汉子的心里，藏着一点关于童年的缺憾。对很多人来说，童年的快乐，是一生中难忘的时光。但对格萨来说，似乎不是这样的。格萨的爸爸很严厉，读小学的时候，要求他在放学后的规定时间内到家，迟到一分钟就会挨揍。他回忆自己的童年乏善可陈：“没什么好玩的东西。”对格萨来说，来到迪士尼，用时髦的话说，好像在一天之内把自己再养育了一遍，补上了一些童年缺憾。![]()
▲格萨在上海迪士尼乐园在乐园里，格萨几乎体验了所有类型的娱乐项目，过山车就坐了三遍，肾上腺素分泌的感觉太棒了。他幼年时没怎么看过动画片，跟着家里的大人看打打杀杀的战争片。这次，他努力去记住每个卡通人物的名字，像是要去补上那些动画片。当疯狂动物城特别巡游的花车缓缓驶来，格萨站在人群中，大声呼喊“牛局长”“豹警官”，他拼尽全力朝这些卡通人物挥手，期盼着能得到击掌互动的机会，认为“这是童年该有的样子”。![]()
▲格萨在拍摄花车巡游那一刻，他好像回到了童年，看到了那个放学匆忙赶回家的小格萨，又想起自己3岁的儿子。他暗下决心：“以后必须带着儿子，畅快玩一次。”来上海之前，格萨还做了一些攻略，“要去打卡上海三件套”，可惜天气不给力，高层建筑的上半身消失在云雾中。但参观上海市内的一家五星级酒店时，给了格萨另一重收获。![]()
▲松赞人在高耸入云的东方明珠前合影酒店经理专门出来和松赞人分享工作心得，聊起服务业并不委屈，真诚的付出能给人传递快乐和温暖。格萨在心里猛点头。![]()
▲松赞人在五星级酒店参观学习对服务行业的偏见，格萨也多少直面过。今年是他进入松赞的第五个年头，“松赞的服务理念是像对待家人一样招待客人。”他这样理解服务。![]()
▲野骑体验他带领客人骑马入山林，在自然中回归骑马的本质，分享藏地文化和生活。他至今仍记得一个9岁的小姑娘，学完骑马后专门打来电话”谢谢格萨叔叔“，每次想起，心里都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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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 麦克·山下、贝爷贝克斯、Da-image studio、东邪、杨涵宇及松赞旅行提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