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春霞|苏州,镌刻心底的那幅景

旅行   2024-12-22 16:53   江苏  

苏/州/的/小/美/好

苏州,镌刻心底的那幅景

俞春霞

吴江人民广场地铁站,踏出站门,眼眸不经意间掠过马路两旁,这是一个近乎本能的举动,因为我的思绪尚在空中飘荡,未能与视线同步,未曾聚焦于任何一点。蓦地,一缕细腻的“哦”声在心底轻轻回响:他不在。


这边心里刚有了微微闪动的反馈,而那边,一辆三轮车的轮廓已悄然逼近。我猛然抬头,是他!


他骑着那辆旧三轮电动车,准时停驻,全神贯注地摆放着他的红薯地摊。

“大爷,您来了啊!”我热情地与他打招呼,“还记得我吗?”

大爷猛地抬头,几乎没有丝毫迟疑:“记得,怎能不记得?”


上上周,从扬州归来苏州,出站时手机竟无信号,分毫皆无。我深知是卡内余额告罄,信号随之而断。


这可如何是好?我还需依赖它打车返校呢。


我试图靠近路边的出租车,却都是他人预约好的;我想向路人借些流量,可他们或匆匆骑车而过,或低头沉浸于手机屏幕之中。一位女士从身旁经过,我刚想上前搭话,她却连头也未抬,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手机屏幕。


我在包中翻寻着,天哪,竟有两张崭新的百元纸币!有救了!我暗自欢呼。

环顾四周,我瞧见了一个烤红薯的摊位,瞧见了他。于是走上前去:

“大爷,我买红薯,这个可以吗?”我示意手里的百元大钞,大爷刚因有人要买红薯而露出欣喜之色,随即又面露难色,双手一摊:“我找不开啊。”


无奈之下,我刚欲转身离开,“大爷,我其实是手机卡里没钱了,能用您的手机给我充一百块钱吗?我之前还有流量的……现在没了……”我语速飞快,试图解释清楚。


大爷却毫不犹豫地掏出手机:“我知道现在骗子多,但你这个人,嗯,不像!”


哈哈,我被大爷逗乐了!


我特意立在大爷的视线下,一步步操作着,一步一步告知他我这一步是干什么的,还告知他这是我的手机号,有任何问题都可联系我。因为我看出来大爷真的啥也不太懂,可他还是选择信任。


如此,我的手机又恢复了畅通……


这次见面,我跟大爷说:我要为你的红薯摊做宣传!

大爷笑得合不拢嘴:哈哈,给我宣传宣传!……


下次,你来苏州在吴江人民地铁站看到一个吆喝着卖红薯的熟悉的身影,不要惊讶,没错,那是我!



另一段记忆,在苏州火车站。

电梯口赫然横着一个警示牌:电梯维修中。


我不知在这里走过多少回,却从未发觉步行梯竟如此之高,高不可攀。

若空手而行,对我而言自然不在话下,但望着手上那沉甸甸的大箱子,箱子里都是我换季的衣物,沉着呢。我为难地嘀咕着:这该如何是好?


右手近日使不上力,我试着挎着箱子,拎了四五级台阶便止步不前,动弹不得。我想唤醒身体内四海八荒的能量。


这时,右侧突然伸出一只手:“我来帮你提吧!”


“哦,不用!不用!”我几乎是本能地拒绝,抬眼望去,此人戴着口罩,半张脸形似罗祥。此刻他眼中满是善意的笑容,又重复了一遍:“我来帮你提!”


我这时才注意到他两手都拿着东西,右手上也是一只大箱子,左手上则是一只手提袋。见我迟疑不决,他直接将左手上的小手提袋递给我:“这个你帮我拿着。”


我几乎下意识地接过袋子,他便拎起了我的那只大红箱子。我想帮他分担一些重量,他却笑道:“我左右手平衡,好拎的。”


终于到达顶端,我们轻声道别,各自消失在苏州朦胧的夜色之中;不知名姓的陌生人,突然伸过来的温热的手,注定了要珍藏在我的心的最深处。


这两件事已过去数周之久,却仍让我难以忘怀。正如我难以忘怀在东莞时那位装窗帘的小师傅放下手中的活计将迷路的我们带出地下车库;高速公路上那位交警对走错道的我进行了半小时的生命教育后竟未开罚单,甚至连分也未扣。如今,这两个人也成为了我心中最难忘的苏州之景,他们如同苏州这座城市一般美丽而温暖。


真的,请毋言世界之浮华。我始终坚信,当一切喧嚣归于沉静,这世间仍蕴藏着无尽的温暖与光明,足以让我们深情地热爱,坚定地前行。



注:这段时间太忙碌了,我把其中的一个故事讲给学生,学生都说,老师,多好的写作素材啊,把它写下来。于是在时间的洪流中,我愣是定住,把其中一些剩余的残片用我的记忆的钳夹住。真正懂得:写作是我们今生今世活着的证据。真正懂得:活好,是我今生对你最恒久的祝福。


苏州最难忘的那抹景


张璇

苏州自古天下名市,古色古香、古韵古味。


若苏州是一种颜色,或许是青,算不上是漾浸水的城,更多是古朴名楼。由是盛泽——我的家乡。祖父母住在小村子里,雨后,氤氲开的水汽的腥和墙散发出微微的锈味萦绕在鼻尖,你可以感受到它的腐朽,墙上是一遍遍刷过的漆和引人的“小店”,角落是无处的苔藓和水管下不知何物的棕,水泥路略有些硌脚,停放电瓶车的楼道的铁丝满是锈,开了二十多年的小卖部毫无生意,却仍然卖着儿时渴望已久的零食——属于我的记忆商店......香樟是随处可寻的,葱葱茏茏的生命力不断疯长。青不该是青涩,而是质朴,最纯粹的,了无杂色。苏州,有最难忘的景,最重的牵挂,那是我储放回忆的城。


若苏州是一种味道,或许是素。苏州小食实在不能说是重口,而是一如既往的清淡。每逢过年,家家有酱肉,也依旧不会发齁。儿时最爱的早阳包子,肉馅也不算多咸,而是甜。不过最爱的便是糕点吧,那是别人家结婚会送的,有粉色和白色的,叫定胜糕,入口便是软糯,后是甜,不腻的甜,可回味时,那抹清暮地展开——不知几口,手中已空。


若苏州是一种声音,或许是水流。不免想起“吴侬软语”。从我记忆起,便有的一种叫卖声:“回收旧手机、旧电脑......”不论大街、家中、巷内、路旁,总是这样。可声音却不显烦躁,我反而能静下来,思考这平淡的美好。平时驾车驶过的地方常见水、湖的,倘若下车的话,还可以听到沁人的小调,灵动而顽皮,实在可爱。到了晚上的时候,仔细一点或许还可以听到青蛙叫。苏州的天气似是一直夏与冬,在蝉开始鸣叫,青蛙无律叫嚣来临时,夏天便来了,那是夏的敲门声。可所有的细碎的声音都是细水长流,那是苏州人民质朴的生活曲调。


苏州,最难忘的景。是腐朽、清甜、叮咚、记忆、廉正、质朴加工的。苏州,是生生不息的激荡,我爱这激荡,而此后的频率,皆只为回响。


俞春霞的半平方米的静心
虚室生白,吉祥止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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