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汉骁将张元徽· 李兴发
张元徽原是后汉河东节度使刘崇手下的裨将,最擅长重骑兵冲锋,因功升至武宁节度使。
张元徽所处的时代,正是大动乱的五代后期。公元950年(后汉乾祐三年),后汉任郭威为天雄节度使,出镇魏州(治所在贵乡,在今河北大名东北),仍兼枢密使,节制河北诸镇。951年(后周广顺元年,北汉乾祐四年),汉隐帝刘承祐谋杀郭威,郭威被迫反抗,率兵攻入京城开封,并代汉自立,改国号为周,史称后周。
后汉高祖刘知远的弟弟刘崇当时驻镇太原,拥有强大的军队,听说郭威称帝后,也据晋阳称帝,仍沿用汉的国号年号。史称北汉。刘崇称帝时,任用张元徽为马步军都指挥使。
公元954年(后周显德元年,北汉乾祐七年)二月,北汉主刘崇乘周世宗柴荣即帝位之时,勾结辽国,率汉军三万,辽国骑兵一万,大举南侵。以张元徽为前锋都指挥使,攻取潞州(治所上党,今山西长治市),屯兵梁侯驿。
后周昭义镇(治所在潞州)节度使李筠闻讯,派遣手下步将穆令均领步骑二千人前去迎敌,自率军于太平驿防守。
两军交战时,张元徽佯装抵挡不住周军的进攻,大败而退。穆令均领兵追击,突然遭到北汉军队的伏击。周将穆令均兵败被杀,士卒被斩杀、俘虏千余人。李筠见穆令均兵败,逃回上党,据城坚守,并迅即向朝廷上奏,请求派军救援。
周世宗柴荣御驾亲征。三月十九日,两军战于高平(今山西高平市)。
北汉军驻扎在高平的南面,周军屯驻在泽州(今山西晋城县)的东北。北汉主刘崇率中军在巴公原列阵,张元徽阵在东,辽将杨袞阵在西,军容严整。当时,周后军将领刘词率领的部队还没有到来,因之,周军阵前的人数少,众军兵都人人自危,心生畏惧。
然而,周军虽然兵力弱于北汉军,但亦是部伍整齐。辽将杨衰曾提醒刘崇:“周军严肃,不可轻敌。”但刘崇却奋髯道:“时不可失,愿公勿言!看我与周军决战。”
刘崇虽然轻敌自负,然天公却不佑北汉。时东北风大起,吹得两军毛发森竖,个个惊栗。不久,转成南风。当时,有部下谏阻:“风势逆吹,与我不利。”刘崇却坚持己见,便指挥东军进攻,令张元徽抢先出击。
张元徽率骑兵攻击周右军。周将樊爱能、何徽小战后即引领骑兵逃遁,周右军顿时溃乱,步兵千余人解甲息戈,投降北汉。
刘崇见南军阵势被冲动,便督促大军继进。一时间,矢飞如雨,周军不免惊乱。
周世宗见情势危急,亲自率领亲兵冒着如雨的箭簇飞石到阵前督战。当时,担任宿卫将军的赵匡胤见皇上亲临阵前,便大声呼喊道:“主公如此危急,我等怎能不尽力拼死一战!”他请大将张永德乘机占据高处的有利地形从西面出击为左翼,他自己为右翼,各领兵二千,迎着北汉锋锐之军左右出战。赵匡胤身先士卒,迎着敌锋飞驰而下,兵士们都跟着突入敌阵,个个以一当百。北汉军在周军突如其来的反击下,不能立足,溃不成军。
张元徽看到在周军的反击下战场形势攻守易位,便驰马挺枪上前阻拦,以便稳住阵势。奔行间,恰遇周将马全义,与之大战数十回合。二人正酣战之时,周将马仁瑀见马全义难以取胜,便暗自从侧面觑正张元徽坐骑,一箭射中马眼。马负痛,将张元徽掀翻在地。马全义趁势上前一刀,将其砍杀。张元徽为北汉骁将,骤然被杀,北汉兵士气全失,顿时溃散。
北汉军大败。
以高平之战对历史进程的影响,各史家都不能忽略对此战的记述。以此观之,张元徽其人在高平战役中的表现及对北汉军不可替代的重要姓,可见其是当时一位颇有影响的战将。在此次战役中,史家所述及的双方重要将领,以张元徽出现的频次最高。宋初的开国将领中,很多人都曾参与此次战役,但史家却吝惜笔墨,使后来的不少名将都籍籍无名。由此可知张元徽的影响力之大。设如:若不是张元徽出师未捷身先死,或许就没有后来的赵匡胤什么事了。
据说,张元徽曾与同在北汉为将的麟州刺史杨信(杨业之父)齐名,都是北汉所倚重的猛将。遗憾的是,因史家视北汉主刘崇为僭伪,故未能为张元徽立传,使后世人对其生平事迹难于了解。若不是司马光在《资治通鉴》中记述高平战役,张元徽这样一位曾影响历史的人物岂不淹灭在历史长河中一无所闻?由此可知,正是由于史家非理性的“正统”观导致历史的疏漏和缺失,岂不惜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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