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史就是翻24次烙饼的历史
2024年10月3日，是个星期四。我从深圳飞无锡。在深圳机场和飞机上翻阅赫连勃勃大王梅毅送我的《亡天下》，说的是明朝末年和南明覆亡那段黑历史。
19页原文照录：崇祯八年初，过了一个肥年的农民军主力，由河南汝宁入安徽，攻克颍州后，直杀明太祖朱元璋的老家凤阳。
凤阳是明朝“祖陵”所在，一直没敢建城墙，怕压住龙脉。结果，正月十五元宵节，农民军蜂拥而至，杀掉当地守军数千，并派人挖掘了明帝的“祖坟”（其实朱元璋父母早就被丢于乱坟岗），然后龙兴寺和皇陵宫殿均被农民军一把火烧成白地。(引文结束)
想来，朱元璋以贫民和下级扫地僧起家，几百年后又被另一拨因乱世饥寒交迫而不得已起身造反的农民军挖掉朱明祖坟。这象征意义十足。几百年后又有强者兴起，只是李自成等中原本土贫民武装，被东北游牧族群首领努尔哈赤的人马趁大明内乱而横插一竿子，截胡而夺了朱明的天下。
突然想到，这24史，实际上就是同一个剧本隔几十年几百年新演出一次。剧情都一样，天子皇上被掀翻，而不同新主角则原先是诸侯，贫民，小官小吏，失意文人和军头等等。
比如，老秦是诸侯兼并；刘汉则是村级亭长起兵；三国五代等则是诸侯彼此厮杀兼并；隋朝是统兵将领杨家拿下起家；到李唐，则是诸侯夺得天下，并因藩镇安禄山史思明等造反而内乱进一步加深而失去天下；赵宋则是禁军头领兵变而黄袍加身；蒙元则是游牧民族趁天下大乱而中原逐鹿；朱明不另说；到清朝，情况有所变化。和平移交了政权。但是孙大炮又横生事端，推翻北洋政权，从此内乱不已。不过24史只到明。算到清则25。
各王朝后期的战乱兵燹，新主角是各王朝末代皇帝根本不在眼里的草民和小官小吏，以及亲信将领等，没想到乱世枭雄起四方，擂台上互相拼斗，最终的胜利者将天下收入囊中。
这帮鸟人也不是为天下苍生谋福利谋生存，而是夺了皇上老爷子的宝座取而代之，换一家一姓坐天下，骑在天下万民头上予取予夺。以朱明王朝为例，日益膨胀的朱家子孙藩王，分封各地。估计老朱本意是让他们当各地分公司监事长，结果他们成为当地官府的主宰。或者说，朱明子孙成为各地分公司的世袭董事长，而各地官府衙门兵丁，则是分公司董事长的奴才和爪牙。而这些董事长将各分公司的利益，攫为己有，根本不顾子民即员工的生计和生存，直到横征暴敛迫使无路可走的民众揭竿而起。天下大乱而朱明子孙几乎被李自成张献忠等屠戮一空。洛阳胖得跟肥猪似的走不动路的福王，据说被农民军与一头鹿一起炖为一锅福禄汤。
历史上仅清是非暴力移交权力。而北洋政府还是被孙大炮的北伐武力推翻。重启暴力推翻证券的周期。我翻着梅毅这本书，突然想起，这24史，真是同一个剧本由二千年来不同的主角翻演24次。开篇励精图治，中篇骄奢淫逸，终篇丧失民心，群雄逐鹿，鹿失别家。
拉杆子闹腾的动机，我看有四大类：
陈胜吴广李自成那样，左右是个死；不如搏一把。
距离王位一两步之遥，看得见，踮踮点脚就能够得着的人，比如世家子弟项羽见老秦巡游天下时羡慕非常，想取而代之；如李渊、赵匡胤等。
乱世群雄竞起，慢慢做大就有动了心思，比如刘邦和朱元璋等。
还有一类，本无意夺皇帝的位，只想多弄点好处；见内乱不止便动了心思，如来自中华文明外围的安禄山，蒙元以及努尔哈赤。
历朝历代皇帝，拿下天下后，只为骄奢淫逸，通过盘剥天下万民为自己一家一姓。难怪不少皇帝都厌恶孟子，只为他说了，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也难怪，王朝哗啦啦开始倾覆时，厌恶衙门朝廷的百姓，不落井下石就算好的。普遍心理大致是，你们朝廷和衙门不把我们当人，我们当然也不会在乎你们的倒下。
剧情主要情节2000年来24次上演都一样，只是在某些细节方面各有不同。我不多说。
这些细节具体方面，才是历史学家要下力气分析厘清的地方。
既然主要情节都基本一致，那么所谓的二十四史，只是一部历史：翻政权烙饼史。
2024/10/3于无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