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茵河泛舟

文摘文化 2024-02-25 22:46 德国

莱茵河泛舟

——欧游漫忆之三

莱茵河的名字是从凯尔特语来的，意思是流淌，这条著名的河流发源于瑞士境内的阿尔卑斯山，主要流经德国（部分经过法国边境），在荷兰注入北海，全长1390公里。莱茵河是欧洲重要的国际航运通道，同时也是欧洲风景最美的河流。在德国与瑞士交界处的沙夫豪森，莱茵河在这里形成了一个宽150米，落差21米的大瀑布，名为莱茵瀑布。2013年9月我们去瑞士旅游，在乘坐火车返回德国途中，我们先是坐在左侧的车窗旁，一路欣赏窗外的美丽风光，快到沙夫豪森时，在右侧座位上的一位老太太指着右侧窗外向我们比划着，她是在提醒我们到右侧车窗来看，原来火车正经过莱茵瀑布，这时我们已能听到车窗外的隆隆的声响，壮观的瀑布呈现在我们眼前。

莱茵瀑布很有名，但凡提到莱茵河的美景，都会提到它，其实莱茵河的美不是只有这个瀑布，在莱茵河中游从美因茨到科隆一段，两岸风光秀丽迷人，有移步换景之妙，说莱茵河是欧洲最美丽的河流，就是指的这一段，而其中从吕德斯海姆到科布伦茨70多公里的流程，则是莱茵河美景的精华所在，被称作“浪漫的莱茵”。河流在这里经过的是一段峡谷地带，两岸群山连绵起伏，千姿百态，河水蜿蜒曲折，清澈透明，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水天一色，两岸则是漫山遍野的葡萄园，满眼翠绿，醉人心魄，五十多座形态各异的古代城堡，十多个古朴幽雅的小镇点缀其中，仿佛一幅幅天然的画卷，令人目不暇接。这个河谷地带在2002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世界文化遗产保护项目。

2019年7月30日中午，我们夫妇跟随女儿在游览了海德堡之后，乘火车前往莱茵河畔的名城美因茨，从美因茨转乘支线火车抵达小镇巴哈拉赫，到达小镇时已下午4点多，和我们一同下车的只有七八个人，可见这个小镇游客不多。从火车站出来就来到小镇的街上，小镇没有几条街，连接火车站的这条街可能是最主要的一条，行人寥寥，非常宁静，我们预定的酒店在小镇的中心，把行李放到酒店后。就到小镇四处走走。据说这个小镇已有一千多年历史，保留着许多桁架木结构房屋，小镇呈一长条形状，一面是莱茵河，一面是山峰，面向莱茵河方向还保留着古代的城墙，每个城门上都有塔楼，整个城墙共有16个塔楼，出城门可到达莱茵河边，有一大片沙滩，另一面是山岗，全是葡萄园，从小镇中心广场到后面的山上有多条山路，通往各个葡萄园，我们顺着路牌来到一座小山上，这里是一座古老的教堂遗址，已经是残垣断壁，继续往山上攀登，可以到达小镇著名的景点——一座名为施陶芬要塞的古代城堡，此时天色已晚，我们便下山返回酒店。

第二天在酒店吃完早餐，便直奔后山，到达小镇的制高点，一座古代城堡呈现在我们眼前，这座名为施陶芬要塞的城堡，号称“钢铁之角”，扼守着莱茵河，17世纪曾被法国人所毁，后又重建，现在作为青年旅馆对外开放。在古堡旁有观景台，是眺望周围风景的绝佳之地，在这里莱茵河两岸的美丽风光尽收眼底。下山后又去了一趟莱茵河边，因为这里不仅可以近距离观赏沿河的景色，还可以回望巴哈拉赫小镇的全景。

图1 从火车站出来就看到巴哈拉赫这条老街

图2 巴哈拉赫小镇中心，桁架木结构房屋

图3 通往河边的城门和塔楼

图4 山岗上古老教堂的遗迹

图5 施陶芬要塞——“钢铁之角”

图6 在观景台眺望莱茵河

图7 在莱茵河边看巴哈拉赫小镇

图8 “歌德号”游轮

图9 终于登上了前往吕德斯海姆的游船

下午1时左右我们再次来到河边，在码头上买好船票，等候1点半的游船到来，我们查了这班船是大名鼎鼎的“歌德号”，这是一条在莱茵河上航行了一百年的老船，可惜一直等到快两点，船才到，原来是出故障了，不仅不能上船，船上的游客都纷纷下船，因为船需要修理。于是我们只好退票买了另一家公司的船票，等到2点20分终于登船，游船逆流而上，在山谷中航行，两岸不时出现各具特色的小镇和充满浪漫色彩的城堡，不知不觉两个小时过去了，我们到达了莱茵河畔著名的小城吕德斯海姆。

吕德斯海姆也是一座小镇，与巴哈拉赫差不多大，但比巴哈拉赫热闹得多，是莱茵河畔的热门景点，几乎可以用人满为患来形容。小镇以盛产果味白葡萄酒著名，是品尝葡萄酒的好地方。小城有一条只有144米长的小巷，名为画眉鸟巷，是这座小镇的名片。小巷很狭窄，两旁聚集着众多的小酒馆，我们来到这条小巷时还没到晚餐的时间，但各家酒馆内已有不少人坐在餐桌旁等候，可见这条声名远扬的小巷人气很旺。在莱茵河边上还有一条步行街，两侧是临时搭建的小木屋或简易房，全是商店，很多都是销售旅游纪念品的，与国内的热门旅游景点很相似。

吕德斯海姆小城的北端有一座名为布雷姆萨的古堡，现在是葡萄酒博物馆，后面的山顶上有一座为纪念1871年德国统一建立的日耳曼女神像，山上还有瞭望台，可以乘坐缆车上去，因时间来不及，我们没有去参观。

图10 吕德斯海姆码头附近的景色

图11 画眉鸟巷口的标志

图12 画眉鸟巷

图13 吕德斯海姆街景

图14 莱茵河边的布雷姆萨古堡

吕德斯海姆位于莱茵河东岸，河西岸有一座著名的小城叫宾根，两座小城之间有渡轮往来，大约5点多我们回到码头，乘渡轮去宾根，这座古老的城市最初为罗马人所建，位于纳厄河注入莱茵河的河口地区。近6点我们到达宾根，先去旅游咨询处，然后直奔这座城市最著名的景点——位于小城南面山岗上的克劳普城堡，城堡内现在是民俗博物馆，此时已关门，在城堡附近可以看到罗马时期的要塞彬格姆的遗迹，这里也是城市的制高点，可以俯瞰整个宾根市。从城堡下来就到了市中心的老街上，穿过街道来到纳厄河边，此时小城已笼罩在暮色之中。

大约7点多一点到宾根火车站，乘7点15分的火车返回巴哈拉赫，下午乘船两小时，返回乘火车只需不到20分钟。

图15 宾根克劳普城堡

图16 从克劳普城堡俯瞰宾根小城

图17 从克劳普城堡远眺莱茵河

图18 宾根老街

图19 暮色中的纳厄河畔景色

图20 宾根附近莱茵河上的鼠塔

2019年8月1日，继续莱茵河之旅，上午10点多一点我们在巴哈拉赫登上了开往科布伦茨的游轮，昨天的游轮是逆流而上，速度较慢，今天则是顺流而下，速度较快，今天的行程要比昨天长将近一倍，但航行的时间也就两个多小时。

这一河段的风光极富魅力，河岸边时有绚丽多姿的小镇，景色迷人的山岗上不断出现古老的城堡，有的城堡比较完整，有的则只剩下残垣断壁。在游轮上环顾四周，在青山绿水之间畅游，享受如诗如画的美景，实乃人生一大乐事也。最让我惊喜的是，在莱茵河畔，我看到了被称作“罗累莱”的悬崖峭壁，在这座高132米的陡峭山崖上，传说有一个名叫罗累莱的女妖用她的歌声迷惑过往的船夫，导致船只撞上暗礁而颠覆。德国著名诗人海涅曾把这个神话传说写成诗篇，上世纪60年代中期我曾看过海涅的《诗歌集》，这是我看过的第一本外国诗歌集，感觉很新奇，还摘抄了一部分诗歌，其中就有这一首，想不到50多年后我竟然会来到这个山崖的下面，真令人感慨万千。

海涅的这首诗，后来由作曲家西尔赫谱成歌曲，我也抄了下来，诗句后来我只记得开头两句：“不知是什么道理，我是这样的忧愁”，谱成歌曲的歌词译配得朗朗上口，多数还能记得，如开头两句译作：“不知道为什么原因，我心中总觉悲伤”，尤其最后一句：“罗累莱的歌声葬送了勇敢的船夫”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想起上世纪80年代初，邓丽君的歌曲风靡大陆，其中有一首名为《千言万语》，开头两句：“不知道为了什么，忧愁它围绕着我”，这明显是化用海涅的诗句，我当时就想这首歌的词作者一定看过海涅的这首诗或者听过《罗累莱》这首歌曲。不久后我又看到著名作家王蒙的一篇小说《蝴蝶》（载《十月》杂志1980年第4期），文中举邓丽君这首歌的前四句为例对港台流行歌曲大加鞭挞，我想王蒙肯定不知道前两句是出自海涅的诗，否则就不会拿这几句歌词来做批判的靶子了。

图21 50多年前抄录的海涅诗句（部分）

图22 同时抄录的《罗累莱》歌曲

图23 游轮途经罗累莱山崖

图24 回望罗累莱山崖

另外关于这段河流还有一个传说：在罗累莱悬崖畔的莱茵河中，有一个暗礁叫“七少女”，据说有七位少女都有着铁石般的心肠，因此变成了礁石，当人们经过这个暗礁时，还能听到有七重回声。这个礁石是不是被罗累莱女妖的歌声迷惑的船夫所撞上的暗礁呢？不过我们在经过罗累莱山崖时并没有看到这个礁石，可能是因为这个礁石影响航行安全被炸毁了吧？

在莱茵河畔众多的古堡中最有名的可能要算始建于13世纪的马克斯城堡了，在经过罗累莱山崖之后不久，我们就看到了这座城堡，这座城堡坐落在高约150米的山岗上，是莱茵河沿岸众多城堡中唯一没有遭到战争破坏，保存最完好的一座，主要建筑有城堡主楼、骑士大厅、起居室、小教堂等，据说这里还是德国古堡协会总部所在地。从城堡外形上看，颇有点像德国南部边境上的新天鹅堡，19世纪巴伐利亚的路德维希二世修建新天鹅堡时，会不会是从这座城堡获得的灵感？游轮在城堡的山下没有停留，要想参观这座城堡只能专程前来了。

图25 莱茵河沿岸城堡众多

图26 又是一座城堡

图27 从游轮上眺望马克斯城堡

图28 镜头拉近细看马克斯城堡

大约中午一点左右游轮到达科布伦茨，科布伦茨是科布伦茨州的首府，位于摩泽河注入莱茵河的河口。这座城市最初为罗马人所建，是罗马帝国时期的军事重镇。莱茵河被称作“父亲河”，与之相交汇的摩泽河被称作“母亲河”，两河汇合之处在陆地上形成的三角形岬角被称为“德意志之角”，这里有“威廉一世的骑马雕像”。在老城至今仍保留着一些中世纪的痕迹，有始建于836年的圣·卡斯特教堂，建于14世纪的“巴尔杜因大桥”，建于17世纪的弗洛里斯和圣玛利亚教堂，建于18世纪的选帝侯宫殿等。下午我们先在老城游览，随后经过莱茵河畔美丽的林荫道来到德意志之角。河对岸的山上是著名的埃伦布赖特施泰因要塞，大约5点半，我们乘坐横跨莱茵河的缆车登上要塞，但进入要塞须购买门票，这时门外有一大群人在等待，原来只要等到6点，要塞就免费开放了，这些游客全都在等时间，一到6点，大家蜂拥而入。这座要塞也是一座城堡，始建于10世纪末，后来遭到了很大的破坏，现在所能看到的大部分是19世纪重修后的建筑，科布伦茨州博物馆即设于此，城堡上有一个很大的平台，从平台上俯瞰科布伦茨市区，许多景点历历在目，尤其是两河交汇处的德意志之角清晰可见。

图29 威廉一世的骑马雕像

图30 德意志之角

图31 古老的教堂

图32 选帝侯宫殿

图33 老城街景

图34 横跨莱茵河的缆车

图35 埃伦布赖特施泰因城堡

图36 城堡内建筑

图37 古堡遗迹

图38 从城堡平台上俯瞰德意志之角

图39 观光小火车

图40 科布伦茨火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