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平遥祁县方言(文/范培杰)

文摘   2024-10-04 17:59   山西  
生于斯,长于斯,渐习为祁人;
耳所闻,目所见,亦无非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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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言浅谈


那天我熬点粥,用的是砂锅子,看着滚起来还得一会儿功夫,便玩起了手机,可不一会儿功夫,锅子忽然四溢起来,紧慢想扬汤止沸。却无济于事。汤溢了一地,看到这个狼败相,不由得想到一句老人们说的一句话叫“砂锅子滚了,旧虎头恼了”。不禁哑然失笑。太有道理了。

的确。那不起眼的砂锅子,要是滚起来,那股子劲,一点也招架不住。“砂锅子滚了,旧虎头恼了”这句话原来是一句我们家乡平遥的一句方言(据考证祁县的说法是“铁茶壶滚了,旧虎头恼了”),意思是说,砂锅子做饭,要么就是不滚,要么是太急。砂锅子滚烫起来那股子劲,就像一个莽撞的汉子,惹的恼火了一样,毫无底线,谁也拦不住。所以人们常常用这句话,形容说“砂锅子滚了,惹的旧虎头恼了”。千万别惹“旧虎头”这样的人。“旧虎头”,说的是愣头愣脑有理说不清的莽撞之人,这句方言流行在晋中平遥、祁县、文水一带。据研究者说这个地域,从语言学的角度看,是中国八大方言区之外地特殊地区,被称为中国的第九大方言区。这里保留了好多唐宋以来的古读音,可未独没有唇齿音,比如说吃饭,就叫吃黄,刮风就叫刮红,一句绕口令。“红凤凰黄凤凰……”难住了这里的多少人。但他们勤劳智慧,备好多这样的口语方言,就象陕北人说书一样,这里的祁太秧歌,平遥弦子书充满了浓郁的地方色彩。

其实这样的方言土语是很多的,他们的语言表现力非常丰富,活灵活现,是普通话难以替代的。团而,早些年提倡人人学普通话。但现在人们却纠正说,学洋话可以,但别忘了咱们的母语一一方言土语。有人据《三国演义》中的这恁地、兀凭地的方言还证明了罗贯中是晋中祁县人呢,祁县人说这样做那样做的意思就说这恁灰,兀恁灰。灰(读入声huai,虚词词尾),一个人就说,一灰人。除了发音特别外。方言的的表现力分别体现在几个方面。只是有些话,说起难以启齿,今天咱们启启齿,别嫌粗啊!

一、方言的生动形象性

人们说一个人,扶不起的阿斗。怎么帮也帮不起来的人。普通话叫没出息。晋中地方方言就说马尾(yi,义)提豆腐,提不起来。说一个人把一个控制死。叫你干嘛就干嘛,就说三两碱子二两面,拿死了。和面做面食,是用碱面子。来调调节他的味道的,碱子多少,决定好吃不吃。说这人爱沾别人便宜。就说擦片子。顺手收好处费,办事不白干。雁过拔毛,叫“打比(一声bi)头(一声dou)”。说一个女孩子,疯子,不害羞,不注意小节,就是“实劈(轻声,be)子。说一个人办事乱插手。把事情弄的一团糟,就说“促糊糊”。一个人说话没谱,瞎㗑。就叫他是“拍(Pe)檐风”。拍来房檐底的风一阵一阵。总的来说,方言的生动形象性。言简意赅。容易理解。我们从小在一起,好着呢,就叫“抓对(duo)儿弟兄”更有生动的比喻,这人什么也做不了,就笑话说“做赳(jiu)儿尿湿手”。呵呵。平遥一带土话。低俗了点,但表现力是不容致疑的。

二,方言的准确性、生动性

普通话说这人能力强,叫这人嘞彪,能力强而厉害,有些狠,就叫这人赛嘞,这是祁县话。这两个意思用平遥话说这人行啊,就是这人侠呢,这人有强而厉害就说这人灰呢!祁县话也说这人是“灰鬼”。一个人稀松平常,办事不还不清不楚介休话。就叫“沱沱”。说这个事物不伦不类。一塌糊涂,平遥人动不动就说“肏(读透)他姐。这是口话。并没有侮辱人的意思,十里乡俗不同,祁县说日他。其实平遥说肏他妈的也有。也是是口头语,普通话里不也动不动就说“我操”。文明点还写个书面语,我x,x什么的。说生气了,呵呵。就骂人,这是些甚呢!这是他妈的湿腐𡰪子,呵呵,“湿𡰪子”就是裸屁股的意思。好多生殖器骂人的比喻。甚至不离口,当然这是低俗不可取的。好的东西还是要继承的。

三,地方文化语言文字的特殊腔调和读音,带有显著的地方性。

东北的儿他音西北的髙调尖音和上海的嗒哩嗒气,软语侬言。港台的嗲声嗲气都有持色的。只是。影视剧和现实生活的进步,缩短拉近了人们的距离。晋中《乔家大院》一句,陈建明的“走嘞一一”,虽说是不太地道的祁县话,也能多少体现出来他的特点。祁县人人说,“起吧起吧,起来洗吧人”,由于洗的方言祁县方言读(四声si如死),就咋听起来就是“起吧,起吧,起来死吧的笑话,还互相谦让着,你先洗,你先洗,听起来怪憋扭的。晋南,霍州人没有n的发音,所“以男的女的”说出来就是“蓝的绿的”,和普通话的音调也不同。浮山一带,肚子土话念作兔子,肚子饱了。连起来就叫免子跑了。外地方来山旅游了,山西人说这饭得蘸着吃,他以为说得站着吃。唐宋读诗词中用平遥祁县土话才能读得通顺,人们说晋剧有唐音是有道理的。古今读音,不能小瞧,他们和文字的意思是不可分割的。

四、方言土语的唯一性

这是一个地方的地标一样,有些发音是独一无二的,其他地方的语音都各有特点,但晋中一带也是大不一样的。比如说,我祁县人说我(三声鼻nge)平遥人我(nye)(读二声ngye)汾阳人我(ni)文水人我(梗音geng),女孩子祁县人叫奴儿,平遥人叫(nvze)太谷人叫(nieze)。这些语言的唯一性,很难准确表达的,用在人文交际公安刑侦方面的作用也是很重要的,没有了方言就没有祁大秧歌的味道,也没有沪剧越剧的吳言软语,《打铜锣》《补锅》的李谷一,当年的一代当红,现在二妮的陕北民歌,高大上的阳春白雪要有。通俗泥土味的乡音也一样必不可少,没有这下里巴人,那些所谓高雅的艺术便成了无根之水,无本之木。

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有人把她比做美人,但芙蓉出水,却根植泥淖,车前子就是老百姓说的“麻狐耳朵朵草”。什么大饭店的一道名菜,其实就大萝卜,赵丽蓉的小品就好好讽刺了一番,就一点体会,我们交流的,都是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东西,与大家分享。接地气,与地方老百姓交朋友。草根的味道。虽然呕哑啁咋难为听,热爱的方言土语人却是是觉得其乐无穷津津有味的。




作者简介:范培杰,中国楹联协会会员,祁县文联原主席

最美祁县
渐习为祁人;亦无非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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