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甄选的小作文事件引发了全网的持续关注,昨晚东方甄选主播董宇辉现身新东方创始人俞敏洪老师的“老俞闲话”直播间,和近三千万网友在线分享交流了事件始末和他们的感受。看着面容疲惫憔悴的俞敏洪老师和董宇辉,安静地听完这场直播,内心久未平静,就用简短的文字记下我的点滴反思吧。
被看见、被需要、被认同、做自己,是我们每个人都渴望被满足的情感需求。同时,物质基础与利益分配也是我们每个人都希望充分得到尊重、被公平合理对待的现实需求。任何需求,既存在主观和客观的成分,同时又是动态变化的,平衡点可以随时被打破,所以维持平衡本身是个悖论。
小编默默付出,那么辛苦,当然渴望“被看见”;孙东旭忙里忙外,协调操心,当然渴望“被需要”;粉丝们掏钱出力,日夜陪伴,当然渴望“被认同”;董宇辉俞敏洪老师拼尽全力,有情怀有信念,他们只想“做自己”。如果完全从个人的角度出发,似乎大家都没错。
那为什么最后事情搞成了这样?是小编因“人不知而愠”缺乏必要的职业精神?还是孙东旭情绪失控错失全局把控能力?又或者真有阴谋论甚至背后还有一大盘棋?……作为局外人,我们很难了解事情的全部真相,但就已公开的部分信息,我认为“小作文”事件不过是诱因之一,该来的总会来。
事出必有因,任何事物的发展必源于因的始然。让我们把时间拨回到两年前,彼时的新东方在线(23年3月才更名为东方甄选)刚刚经历了教培行业的灭顶之灾,公司在港股的市值70亿都不到,大量员工流失,行到水穷处,俞敏洪老师退还所有学生的课费,捐赠近8万套课桌椅后积极谋求转型,带领公司剩下的几百名员工抱团取暖,在艰难中求生存。共患难期间既不会有公平问题,也不可能有太大的待遇差别,那个时候的任何内部矛盾估计都很难荡起小水花来。
看图:近5年东方甄选员工人数变化
如果我们再把时间拨回到一年前呢?那时的新东方在线已然登上了直播电商的浪潮巅峰,正逢坐看云起之时,假如有类似的事件发生,兴许谈笑挥手间就能化解了矛盾。毕竟此一时非彼一时,将军赶路,不追小兔。隐患之所以叫隐患,往往都从先隐开始的。
遗憾的是,是祸躲不过,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又是一年过去,直播电商行业今非昔比,竞争已进入白热化,各路资本已然在这个万亿赛道杀疯。行业也发生了很多大事:薇娅的消失、李佳琦道歉、辛巴秀才等被封……A面是高速发展的行业,B面则有或明或暗的N多大坑。无处不在的监管及舆论压力,对电商的经营发展构成了诸多风险和竞争挑战。本来风大浪急之际,就更需要稳扎稳打夯实基础,打牢体系统一思想加强实力,否则稍有疏漏就可能引来祸害。这次小作文事件充分暴露了东方甄选的内部管理是存在漏洞的,操作流程是有改进空间的,用人选人制度是可以继续优化的。(此处就不展开了,我也尚在学习各路管理高手的评论中~)
不过,当我写下这些问题的时候,我继而又想,这些问题仅仅存在于东方甄选一家公司吗?难道这不是绝大多数企业都面临的共同问题吗?区别只是程度大小而已。对东方甄选来说,转型也才两年时间,作为风口行业的公司,他们能做到现在的状况已然证明了自己的实力。纵然强如华为公司,在《任正非传》里通篇依然是对如上问题的不断发现和不断完善。任何企业没有问题反而不正常,有问题才是常态吧?
所以问题又回来了,为什么这次东方甄选事件会引发如此大规模的关注呢?我认为主要还是因为东方甄选是一家上市公司,大家都能在网上找到很多关于公司的股权、财务、高管薪酬等诸多公开信息,这必然就加剧了信息量的传播。比如,通过东方甄选的最新年报,大家可以知道,俞敏洪老师的年薪为1069万港元,而孙东旭高达1813万港元,对一位年薪如此高的年轻CEO,大家对他的管理能力也会有高期待,这很正常。所以当小作文事件爆发后,大家发现原来这位CEO的表现不仅不符合人们的常规预期,甚至还上演了摔手机怼粉丝等不明智的行为,这就太让大家失望了。再加上,孙东旭已在今年2月两天内抛售了400万股东方甄选的股票,高位套现2.17亿港元,这种拉仇恨的事叠加这次被大家发现原来能力有限、德不配薪,他被撤下是合乎情理的事。
至于背后是否有阴谋?没有调研不掌握事实就没有发言权,这里只写一点我的个人观察。我认为这次全民围观的核心似乎应在“利益分配的矛盾”这点上,孔子曰: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我认为这是管理的痛点,也是人性的痛点。东方甄选直播电商的商业模式与之前的教育传统行业相距甚远,可惜因为新业务爆发时间短加上风头太劲,我相信无论管理体系产品体系还是薪酬体系等等都还处于探索阶段,作为一家上市公司,不仅受制于董事会流程还有资本的约束,如果一直用传统管理模式来应对飞速发展的新行业,必然会不适应且会有冲突的。
任何企业首先是一个经营组织体,企业的最终构成必然是个人主体+利益分配。基于人,最难了解的是心态和情绪的变化,尤其对于年轻的一代,需要更多的时间来成长和成熟。基于利,在比较效应下的现实问题,也容易让人性扭曲,让事情复杂化。不解决好这个根本矛盾,无论是东方甄选还是任何一家企业,出问题都是迟早的,只是什么时候爆发以及以何种形式爆发而已。
看图:新东方员工结构与薪酬变化
那么东方甄选这次能不能解决矛盾,化被动为主动,再次绝处逢生呢?我对此是有信心的。我的信心首先来自于我信任俞敏洪老师的人品。我读过一些俞敏洪老师的书,比如《我曾走在崩溃的边缘》、《在绝望中寻找希望》、《在不如意的世界里全力以赴》、《向光而行》等,通过这些书我读到了很多善言善语,一个虚伪之人应该很难持续写下这些真诚的文字吧?真君子需知行合一,除了所言,我也留意过俞敏洪老师的所行。新东方和俞敏洪老师每年给贫困农村孩子教育的捐赠金额高达5000万元,他本人生活节俭克制,今年俞敏洪老师也公开了他的遗嘱,分为三部分:他给家里人留了一部分够必要开支的钱;剩下的钱一份捐给母校北京大学,另一份给新东方慈善基金会,用于支持农村儿童的教育。人无完人,我相信俞敏洪老师一定也有不少缺点,能力也并非全面,但人品,应该值得信任。
两年前,网络出了一篇热文《俞敏洪老师,我敬你是条汉子!》获得了无数网友的点赞。而昨天,我看到直播间很多人在骂:你这个老狐狸,别再pua董宇辉了,老坏蛋……我本以为俞敏洪老师会视而不见这些评论,没想到俞敏洪老师满脸平静,还是稍微为自己解释了下:“请大家相信我,我不是这样的人。”……真令人哭笑不得,心里发酸。
这个画面也让我回想起了2012年新东方遭遇做空的旧事。当时俞敏洪老师也经历过一次危机四伏。一帮企业家朋友问他:“你说句实话,到底做了假账没有?”俞敏洪老师也是这句话:“请大家相信我,我不是这样的人。”(当年7月17日,新东方在第四季度财报中公布了SEC介入调查其早先进行的可变利益实体(VIE)结构调整的消息,当天新东方股价暴跌34.32%.18日,浑水公司发表了长达97页的做空报告,认为新东方报告了不实的营业收入,浑水公司给予强烈卖出评级,新东方股价随即继续下跌35%,市值缩水至14.7亿美元。19日,新东方高管做出了回应,称来自合作机构的授权费和培训费分别只占当年总营业收入的0.009%和0.045%,并不能产生实质影响。同一天,新东方成立了特别委员会进行进一步调查,同时投入数百万美元,聘请美国盛信律师事务所作为独立律师,协助其对浑水报告中所提到的一些指控进行独立评估,并聘请了安永会计师事务所和通商律师事务所协助调查。20日,新东方高层管理者宣布使用个人资金在未来三个月内在公开市场回购价值总计5000万美元的存托凭证,并宣布在未来6个月内将不会出售所持新东方股票。24日,新东方受到了美国律师事务所代表投资者发起的诉讼。10月1日,新东方组成的特别委员会宣布调查结果,认为没有证据支持浑水公司的指控。10月中旬,SEC公布调查结果,表示新东方将VIE及子公司并入合并报表并无异议。随后美国各证券公司将新东方改为买入评级。)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61岁的俞敏洪老师创业至今整整30年,高峰时期他这样,低谷时间他也这样,总是不屈不挠,宠辱不惊,每到绝处总能逢生,我相信这不是靠的运气,而是德与仁。
这次东方甄选的事件暴露了公司在企业文化建设和管理体系上的短板,俞敏洪老师如今兼任CEO,可谓任重道远,不少人担心俞敏洪老师的性格特点在管理能力的发挥上或有局限,但我更愿意拭目以待,看到俞敏洪老师用他的经验和智慧带领优秀的年轻团队破釜沉舟,再次扬帆起航。
看图:俞敏洪老师今年的发言,就让时间来证明一切吧
我对东方甄选的信心还来自于公司拥有董宇辉这样的网红明星。小作文事件爆发后,大家都非常担心董宇辉是否还会留在公司?在和俞敏洪老师的直播中,董宇辉清晰地表达了自己对公司的感情以及对俞敏洪老师的尊重。让我无比欣慰的是,尽管董宇辉说他最近睡不好吃不下,在如此巨大的压力下,他依然给我们传递出了强大的正能量,那句“士为知己者死”,道出了他的感恩之心;“爱而知其恶,憎而知其善”,道出了他开阔的格局和心胸;“公司给的够多了,我要的很少,一碗不糊的面就很满足”,道出了深谙知止的谦逊。我非常欣赏厚积薄发文采飞扬的董宇辉,他给我们展现了非常好的榜样的力量:清朗、真诚、努力、守正。这样的董宇辉谁会不喜欢呢?得道必多助啊!
就在我准备结束这篇短文时,又看到了最新的新闻:俞敏洪和董宇辉将于12月18日晚8点进行直播。活动海报显示,董宇辉的身份将从“带货主播”变为“东方甄选高级合伙人”。这真是好消息!俞敏洪老师和董宇辉正在用他们的行动告诉我们:坚持初心,天道酬勤,无欲则刚,自身的强大与纯粹的善良,才能趋利避害。重新找到和定义东方甄选承载的使命和创造价值的力量,这不仅是他们的责任和担当,更是向世人传递的最大善意。
东方甄选CFO尹强昨天在朋友圈表示:“新东方的故事总会有一个happy ending,黑夜足够长,才让人们觉得黎明的光是那么亮”。
我相信,不管黑夜有多长,追梦人定会始终如一。
祈愿绝处逢生,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