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城记:我们亲手埋葬了语言》
“曾经我们是恋人
很久以前,在这一切疯狂开始前……”
汉语无法雕刻的,时态的精准凹面
在此期间,一座南方之城陷入静默
以两倍于上帝创世的周期
徒劳地计算创口可被撕开的时刻
你失去重心,我失去了肺叶书签
与此同时,北方之城正抽紧心脏的绑带
它仍被允许在每日收缩的栅格里搏动
禁闭的校园中,它甚至佩戴狂欢假面
凌晨两点草坪上的帐篷、应急灯和餐布
巨大的满月的金脸……不,年轻人的狂欢
一针一杵都是真的,就像不再年轻的我
为他们的快乐流下快乐的泪,也是真的
一墙之隔的深院里,刺槐的总状花序
黑暗中纷纷降落我面颊,一段偷来的笑声
让此刻世上的哀切更深切。“伟大的历史转折
通常出现两次:第一次作为悲剧,第二次
作为闹剧。” 他是对的,他也是,他们已死
唯独我们,活着,错着,在不同的城市
用不同的时态试解同一道谜,仍幻想
以自己的心灵为单位,保留最后一点
阐释权。“一切翻译的终途是将远方变成近处
又将近处变成远方。” 我们努力翻译这现实
却处处遭遇病句的撞岩和语焉不详的漩涡
在这个春天的众多丧失之外/之中
我们亲手埋葬了各自的语言。
(20220603)
(20220526, B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