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乳》
半透明的，浅金黄的，被长久渴盼的
20毫升甘露，雷霆中降临的异教福音
猛然睁开体内刺青的眼睛，胸中的年轮
盘出钝痛、锐痛、辐射的痛，暗示受难
与爱相似，是一种光波，女塞巴斯蒂安
在土星之环上踉跄，研习疼痛的纹章学
观看自己肉身的成圣，白炽光渗进每处伤口
盛大如一氧化碳的天空，迟缓如掠过窗外的
下坠的鹭，伴随整个房间的欢呼
咬碎果核，为了不存在的温泉关
《美德乐》
塑料喇叭内侧跳动的乳头
真空泵动的一颗小红心脏
两小束棕色火焰自燃，每三小时
被迫喷射出白色的丰饶
听见你的哭声我就泌出白泪
这巫术遵循相邻法则，无理的共生
腹直肌中的鲨鱼撕开血之航道
海马去我骨盆的船骸焚烧信鸽
痛定复痛，直到乳尖结痂
用来冷敷的冰白菜被体温烧焦
闹铃催促我从我的尸体上坐起
护住那瓶白色琼浆，像恶龙看守宝藏
那么这就是哺育生命，这些
咬破的嘴唇，吞下的啸叫
批量钉入胸脯的白色图钉
永远活在两次出神的真空间
魔怔地细读瓶身刻度如路得清点麦穗
白色的收成在钟面抹掉我远非白色的灵魂
花衣侏儒自诩从我脑中取出了疯石
去灯枝间起舞并把天花板踏出喷泉——
哦黎明，我把预备成为你的时辰收入鸟骨杯
那鸟曾有肉的心脏，羽绒轻颤如婴儿呼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