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房话, 私房菜

文摘   生活   2024-04-27 01:30   美国  

是怎么说到折耳根, 酸笋, 咸豆花的呢?  说来话有些长。

起初我叨叨:

如今的落日时刻是七点半以后了。 落日之前从林子里走出来, 看着一株株枝头缀着新绿的树木浸在玫瑰色的余晖中,氤氲弥漫, 微微颤栗, 我能想到的是:  美人出浴, 一个, 两个----- 无图。 没带手机。 反正也是拍不出那个美的

Xiaoying 回:  嗯,欣赏了,愉悦了,那才是真意

沉香回: 你的文字描述比图片更美,引人遐思

我再老实交代: 我还是得失心重,看到一群鹿,没带手机,我觉得简直是损失了几个亿

玲小主点评:  也许鹿也是这么想的[机智]

尔后,画风回到正题, “可怜天下父母心”。说起在医院给父母陪床, 本是沉疴在身的老父老母会在夜半醒来时, 给女儿盖好被子。

玲小主言:

妈妈昨天住院了,脚踝关节疼痛,医生让住院全面检查,昨晚陪护,两个瘦子挤在一张床上,她睡觉中还不时伸出手来摸一下我的被子盖好了没有,母爱真是强大呀[玫瑰]

沉香言:

很多年前我爸做手术的前夜,我在中山医陪夜,半夜他轻轻起床到我的睡椅前俯身下来,也是给我盖好被子。我睡眠浅,完全知道这一幕,夜里流了很多泪。

这一番番叙述, 着实真挚感人, 我无法转述, 只能原话照搬。我家老爸在海口两次动手术, 夜里都是老妈在医院陪床, 甚至在住院部经历过新冠病毒风声鹤唳的特殊时期。 我每每想起就愧疚难当, 白被父母疼爱一世。

继而,  沉香感叹:

上次我大弟从英国回来,一家6口又聚在一起。我说起折耳根,说是一闻到它就想起幼儿时在江西樟树镇的山村,时常在田地里闻到这种气味,现在一闻到就会记起儿时,感觉很亲切,这也是我喜欢扎耳根的根本原因。没想到我姐听了,频频点头,说她也对这种气味有回忆的穿越感。

这样, 我们就从私房话, 来到了私房菜。

每每在中餐馆就餐, 都会被问一句, "有没有忌口", 我一般豪迈的回一声“没有”。 其实有一样: 不吃折耳根。 多少年前在北京尝过一口, 生生要吐出来, 惊讶世上有这么难吃的东西。 也理解了同窗好友LR 对酸笋的避之唯恐不及。 当年他只要闻到学五饭堂里飘出酸笋的味道, 就恨不得要绕道走, 惘论进去打饭。

而酸笋是我的心头好。 酸笋, 让我联想起海南家乡河边的竹丛, 从小家里饭桌上的一碗鲜鱼酸笋汤。 甚至多年前有一次在云南芒市旅游, 满街找吃的, 隐隐闻到哪里飘来一股熟悉的味道, 寻到一家竹楼里的小馆, 果然有酸笋, 二话不说坐下, 就它了。 妥妥的一份他乡遇故知, 味蕾上的亲切。

我避之不及的折耳根, 玲小主道,“这比鱼还腥的折耳根,广东人用瘦肉一煲汤,就变成另一种物质了,甜美甘香,真是神奇,料理折耳根,我只认粤菜师傅[得意]”。 沉香说,“凉拌我可以吃一碗”。

倒是令我想起那一年秋天我和沉香同游江南, 在南京热情尽地主之谊的同窗好友翔子给我们买了两碗咸豆花, 鼓励我俩尝尝。 在他殷切的目光下, 我吃了第一口, 不肯再吃第二口。 而识大体的沉香如此回述, “他确实是‘殷切’地注视着我们我,硬着头皮扒了小半碗,最后翔子同情地说,你们不爱吃就算了吧,我俩如释负重[呲牙]

无论是对折耳根,酸笋或咸豆花来说, 都是此处不留人, 自有留人处。  不必勉强,万事随缘。菜肴口味喜好如此,人间聚散亦如此,无论亲情,爱情,友情  ……..

今天还收获玲小主金句:各人缘法不同,殊途同归的善待。

我思忖着这句话,抬头看外面又是一番天青色在等烟雨,想着今晚俩闺蜜下班顺道来家便饭,就用前天JH 所赠她自家园中一把新韭,炒一个韭菜鱿鱼粉丝。那对我来说是妈妈的味道,是承欢父母膝下的味蕾记忆,不知道这分别于北京和上海长大的闺蜜,吃不吃得惯?

不妨山寨一把里尔克:  如今我们的菜肴口味里,藏着走过的路,读过的书,爱着的人。  


雨的平行时空
生活,总的来说,还是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