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家斌：我听蝉鸣燕归来

文摘 2024-08-15 22:04 陕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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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蝉鸣燕归来

文/赖家斌

我的办公室窗外，是一个小广场，广场一侧留有长约150米的舟形小绿地，在寸土寸金的城市入口地段，一如镶嵌在钢筋水泥土罅隙的翡翠吊坠，为这座城市增添了一抹色彩和景致。

这块儿面积不大的绿地用麦冬草类的青草打底，冬青树间隔绕边，修剪成花苞型、塔型、圆柱型，园林工人隔段时间就来培植菊花、海棠花、鸡冠花、孔雀草、夏槿，她们总是随意摆弄出弯弯曲曲、飘飘逸逸的图案，在绿地上织就五彩斑斓的锦地，铺成五颜六色的花坛，很是迷人眼球。

绿地里不规则种植着银杏、桂花、棕榈、铁树、香樟、樱花、桃树等，多为四季常青的树科，经过风吹雨沐，自由生长，已是枝繁叶茂、绿荫如冠了。

春天的第一场细雨淋过，绿草地里陡然来了精神，小草变得翠绿清新，叶子上的水珠如同晶莹剔透的珍珠，一下子水润起来，迎春花睁开眼睛，露出米粒一样的嫩黄色花蕾，匍匐在地上，攀援在铁树的臂膀上，花蕊一眨一眨的，好像在告诉周围的大哥哥：快快苏醒吧，春天来了。

樱花开了，这是一树粉红色的樱花，淡红与素白的花朵交融晕染，一朵朵，一簇簇，开得满树烂漫，薄薄的阳光，斜射在葱茏静美的花色浪漫中，飘飘洒洒的花瓣织成一场让人屏息流连的樱花雨。如果说樱花开的有些含蓄的话，桃花就热烈多了，明艳的花瓣娇粉嫩红，纤柔的花蕊巧笑嫣然，“满树和娇烂漫红，万枝丹彩灼春融。”醉看桃花朵朵，娇艳欲滴，不欲争春却将春色绽放枝头，尽现风姿绰约。还有黄色银杏花悄悄藏在叶脉间，仿佛金色的蝴蝶，素雅的李花纷纷扬扬挂满枝头，宛如繁星点点……各色花卉竞相争艳，就有了这五彩缤纷的满园花香，春色怡人。

蜜蜂、蝴蝶儿好像对这座城市有些陌生，悄悄地飞来，轻嗅一朵花蕊，相约一束花事，就又翩翩飞走了。倒是麻雀叽叽喳喳，无拘无束，先是飞来一只左看右探，一会儿在树底里东张西望，一会在树梢间扑扑簌簌，然后“倏”的一声飞出去，没过多久，便引来一只、两只，然后是一群麻雀飞了进来，有的上下翻飞、追逐嬉戏，有的悄声低语、深情凝望，这林子里顿时热闹了许多，活泛了起来。不知道啥时候，银杏树上来了两只亭亭玉立的喜鹊，黑白相间的羽毛泛着蓝紫色的光泽，乌黑的喙，颀长的尾翼，优雅而华丽，它们时而甩甩头、时而又抖抖羽，时而钻进树林啁啾呢喃，时而跃上枝头欢快轻唱，带给人间喜悦和吉祥。还有不知名儿的小鸟或成群结队，或独来独往，发出各色各样的声叫，好象一首首欢乐的奏鸣曲，从这里向周围弥漫开来、荡漾开去。

夏日的午后，阳光透过绿叶，照在安静的绿地里。这时间知了就开始表演了，蝉鸣声声，嘈嘈切切，一声高过一声，一阵紧似一阵，如同山涧的溪水，清脆而深远，仿佛是悠扬的琴音，婉转而深情，“知不知道”“知了熟了”，每一声蝉鸣，都是对生命的敬仰和赞美，都是对生活的热爱与向往，仿佛可以抚平人们内心的浮躁与焦虑，沉醉于那生生不息的呼唤声中，歌唱生命的无尽美好和炽热力量。

忽一日，窗台上飞来两只燕子，先是“唧唧”叫两声，然后又在玻璃窗上啄了几下，我转过身去，发现燕子乌溜溜的眼睛盯着我，好像要对我说什么，我冲着它们微微一笑，浅浅颔首，又忙着手上的工作，没再搭理，第二天，它们又飞来了，翅膀贴着玻璃扑楞楞轻轻拍了几下，我又转过身，燕子依然看着我，宝石一样的眼珠里充满友善和渴望，我忽然明白了：它们是要在窗檐下筑巢安家呢，我站起身来报以笑脸，点了点头，只听那燕子“啾啾”连声，展开俊俏光亮的翅膀和剪刀似的尾巴飞走了。没过几天，两只燕子叼草梗，衔泥团，开始往新窝上堆凑，一趟又一趟，用尖尖的小嘴一根、两根地衔着泥草，半天才增加一圈湿润的痕迹，等到泥巴干了，再接着往上垒，就这样不停歇的往返，不停歇的啄粘，大约过了一个多周的时间，它们的“新房”终于落成了，小两口依偎在门框上，相互爱抚的梳理着头上的泥渣，我打心底里为这对幸福的燕子高兴。后来，它们就有了自己的“小宝贝”，羽毛黑绸子似的油黑发亮，小小的眼睛清亮有神，一张米黄色的小嘴巴小巧玲珑，简直好看极了。

自此，我多了一个邻居，它们每天都会“啾啾唧唧”和我打着招呼，站在窗台上变换队形吟唱舞蹈。我只要有点儿空闲，就抬头看看它们乖巧可爱的模样，有时在窗檐转来转去，守护自己的家园，有时飞来飞去，划过一道道优美的弧线，有时又从麦田飞向田埂，隐入山川，有时溅起点点浪花，轻盈掠过水面，看着看着，我亦如它们神清气爽，自由飞翔。

站在窗前，看树影婆娑，听蝉鸣鹊喃，等燕子归来，美丽了风景，惊艳了时光。其实，树，燕雀，蝉与我都是这座城市一滴鲜活血液，殷殷流动、滋养生机、生发活力。

作

者

简

介

赖家斌：陕西省汉滨区人，现供职于陕西安康农村商业银行股份有限公司，金融作家协会会员，陕西省散文学会会员，安康市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中国金融文化》《陕西日报》《陕西工人报》《文学陕西》《丝路金融文学》《安康日报》等报刊，多次获得各级奖励。

流量为妃，我为王

三秦散文家，散文名家的家、散文作家的家。

流量时代，散文家不乏真诚，但更需虔诚：从心出发，虔诚的写我。流量为妃，我为王。

在王和妃的帝国里：

做人，上善若水，天人合一；

写文，上散若水，天我合一。

这里，是散文的家园，心灵的帝国。来，握屏筑巢，抵御浮躁，澄澈灵魂。期待心灵的核辐射，辐射三秦，辐射中国

——燕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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