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选信:哥哥(《秦岭》专刊文选52)

文摘   2024-08-03 00:45   陕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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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 哥

文/王选信


哥哥只比我大四岁,但在我的印象中,我们像两代人。
小时候,哥哥学习好,他常笑话我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甚至上茅子拉屎都不如他快。平时,俩人很少在一起玩耍。
从一年级到初中毕业,我一直在村里学校上学,哥哥不是在周家庄上小学,就是在张杜村上初中,很少同我在一个学校上学。
哥哥初中没毕业,就遇到了文革,造反、游行,“破四旧,立四新”,搞大批判,学业荒废,在社会上折腾了一年多,就开始在生产队拉架子车、割麦锄地收苞谷、拔棉花秆,砍苞谷秆,吃尽了苦,受够了罪,实在受不了了,就在姑妈、父亲的努力下,当兵逃离了农村。
父亲不到五十岁去世,母亲拉扯着我和弟、妹,艰难度日。我视哥哥如父亲。
说来可笑,1977年恢复高考制度后,我报考兰化的唯一理由,就是兰州离天水近,从西安去兰州,要过天水,能去见哥哥。
1978年2月24日,刚过完春节的正月18,我告别母亲,从村里走到郭杜镇搭公共汽车到西安火车站。二舅在火车站等着,帮我买火车票,为我送行。
从西安到兰州637公里,慢车票价10.40元,学生票半价。坐24小时才能到兰州。


好在没有多少行李,只有母亲用新棉花做的被褥和粗布做的黑棉衣。临走前,母亲对我说,到天水看看你哥,如果还缺啥,就让他给你置办。
下午三点多的火车,到天水恰好是第二天凌晨四点。长这么大,除过我大领着我到过西安两次,其次就是高中毕业后,在蛟河抽水站劳动和几个同事骑自行车到过几次县城外,就没出过远门。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心提到了嗓子眼。出了天水火车站,两眼摸黑,不辨东西。只记得哥哥信上说,出了车站,坐开往天水市的公交车,到合作巷下车朝里走数百米右拐即到。
好在鼻子下面有张嘴,问路边买茶叶蛋的大妈。从大妈嘴里才知道这里是北道,离天水市还有四十里路。
心里像揣了个兔子,惴惴不安。多半夜了,公共汽车会来么?坐车能到合作巷?到了合作巷能找到哥哥?不会被人骗了卖了?想着想着,身上冒出了冷汗。
当我坐上公交车后,一颗砰砰乱跳的心才安静下来。汽车在黑夜里发出刺眼的白光,在通往天水市的道路上颠簸着前行。我问坐在身边一位年轻人:“师傅,合作巷到了,提醒我一声。”年轻人笑了:“我就住在合作巷,下车后跟我走。”谢天谢地,遇到好人了,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弛了。
红白色的公交像一条巨龙,嘴里发出粗鲁的吼声,从屁股尾灯中,看到一股股浓烟在寒冷的空气中翻滚。汽车七拐八拐,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终于进入市区。年轻人见我不吭声,没话找话地说:“你是第一次来天水吧?”“是的,我哥在此当兵,我考上了兰州化校,3月1号报到,提前来看哥哥。”
见我是个学生,年轻人立即投来羡慕的目光,话也多起来:“天水市街道是个长溜溜,一个警察守两头,动物园只有一个猴……”年轻人用诙谐的语言介绍着天水市。
想笑又不敢笑。正在这时,汽车“呲——”的一声停了。
“合作巷到了。”售票员高声喊着。
一下子来了精神。我跟在年轻人后面,疾步向小巷深处走去。
“到合作巷什么地方?”年轻人边走边问?“到部队制药厂。”“制药厂我知道,一会儿就到。”没走多长时间,年轻人把我领到一个斑驳的大铁门前说:“这就是制药厂。”大铁门没上锁,从掩着的大门缝隙中,向外透着昏暗的灯光。我推开铁门,按照哥哥信中所说,走了几十米,敲开东边一户人家的大门,出来的恰好是哥哥。
哥哥刚结婚。嫂子在地方医院上夜班,睡下时间不长,就听见有人敲门。哥哥开门一看是我,拉着我的手,高兴地说:“你在信上说,在兰州上学路过天水要来看我,我估计明天后天你才能到,没想到今天就到了。”
在天水待了三天。哥哥让我焕然一新。哥哥把我的被褥重新进行了整理,和军人的背包一样,脸盆和被褥捆在一起;上身穿一件哥哥的工作服;一只以前装药用的红木箱子,装满了一学期所需的生活用品,包括肥皂、牙刷、牙膏、香皂、鞋袜等。洗脸盆是新的,喝水缸子是新的,鞋袜是新的,手套是新的……临走,哥又给我了10元钱。那时候的10元钱值钱,几乎是我一个月的生活费。
刚过完春节,正是高峰期,火车上人满为患,坐火车犹如打仗。哥哥嫌在火车站签字麻烦,直接给我买了张去兰州的火车票,并让带着的两个战友,硬是把我从列车窗户连人带箱子行李塞了进去。
第二年暑假,西安天气热,在兰州习惯了的我,没回西安,回了天水哥哥家。


当时,正是改革开放初期,社会上到处都聚集着强大的力量。“把经济建设搞上去,实现四个现代化。”军队也在改革,哥哥已从药厂调往师部医院药房,我来了就住在哥哥原来的房子。师部医院离嫂子单位近,晚上哥哥住在嫂子单位。
哥哥给药厂灶上说好了,平时让我在药厂灶上吃饭。
七八个当兵的一个小灶,伙食不错,每顿都有肉。哥哥告诉炊事员,说我不吃肉,让每顿给我炒个素菜。灶上没有清油,炊事员只能拿大油炒菜。我不吃肉,闻不得大油的腥味,炒菜无法下咽。
炊事员无奈地摇摇头,说灶上还有一大桶香油,你不吃肉,只好给你用香油调凉菜凑合。看见大家都吃炒菜,心里痒痒,心想,香油也算清油,就和炊事员商量,用香油炒菜。
没想到香油炒出来的菜极难吃,吃的我呲牙咧嘴,大倒胃口。
每次到了哥哥家,就像回到了父母身边。每次走的时候,哥哥只恨我的提包太小,装不了多少东西(提包也是哥给的)。
1985年下半年,听说哥哥部队要上老山前线作战,我和妻从临潼专门去天水为哥哥送行。当时,哥哥喜欢抽烟,我就托人在临潼买了两条“英雄”牌香烟。我不抽烟,也不知香烟的好坏,当时年轻,热血沸腾,哥哥要上前线,图的牌子吉利,也是弟弟对哥哥的鼓励:“奋勇杀敌,建功立业,期盼以英雄的姿态凯旋归来。”


1985年12月至1987年5月,哥哥随部队赴老山前线参战。
1986年7月19(农历6月13),母亲因担心在前线作战哥哥的安危,夜不能寐,心血熬干,突发脑溢血去世。母亲的丧事,是嫂子代表哥哥从天水回家办的。1987年7月8号(农历6月13),是母亲去世一周年的祭日,前线归来的哥哥从天水匆忙赶回老家祭拜。
祭拜完母亲,哥哥回部队的前一天晚上,在老家的土炕上,我问哥哥参战情况,哥哥大不咧咧地回答,说他不负众望,在艰苦的环境中身先士卒,带领着药房战士把药品及时送到前线。哥哥说他做事认真,一有时间,就冒着危险,到第一线调研,调研药品的消耗情况,和战士们谈心,了解战场上急需什么样的药品。哥哥说,他命大福大造化大,几次站过的地方,离开了几分钟,越军的炮弹就飞了过来,把刚站过的地方就炸成大坑。还有一次,他去一个山上慰问猫耳洞的战士,走到离山头不到一百米的地方,躲在草丛中的越军忽然向哥哥开火,多亏几个经验丰富的战士,把哥哥扑倒在地,消灭了敌人,才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我傻傻地问哥哥,上战场害怕不?我哥哥说,开始到麻栗坡,确实有些害怕,听惯了大炮,见多了伤病员,也就把生死看淡了。越南要打炮,警报响了,开始还往防空洞跑,最后警报响了,老乡比军人跑得快,钻不钻防空洞无所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哥哥在老山前线荣立二等功。
后来,我又从哥哥来信中得知,他回到医院不久,就从正营提升为副团,成了师部医院院长。
哥哥在部队服役了28年后,于1997年,以正团身份转业到天水某医院。
在哥哥转业的前一年,也就是1996年7月底,我和同事去兰州化机院出差,回来路过天水看望哥哥。那时候,哥哥正忙着安排过节事宜,见我们来了,高兴地合不拢嘴:“明天过‘八一’建军节,晚上医院干部战士联欢大聚餐,你们正好赶上,恰好一起联欢!”我忙说:“我不吃肉,也不会喝酒,我就不参加了。”哥哥笑了:“机会难得,叫炊事员给你炒俩素菜,大家一起庆祝。”
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战友间的那种纯真的感情,那种无拘无束的自由以及那种韧劲猛劲,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回家的路上,同事也说,昨晚和子弟兵在一起,感觉我也年轻了十岁。
兄弟三个,小弟已去世多年,哥哥身体不好,不常回老家。农村的小妹也在广州给儿子看娃。
今年四月初,妹子打电话说,五一她和儿子一家准备回老家看看,如有时间,和我一起去天水看望哥嫂。四月底,忽然孙子发烧,紧接着儿子发烧,媳妇发烧,最后她也发烧。到医院一检查,一家人全阳了,只能推到八月十五再回去。
不过,妹妹的话,时时在我耳边萦绕,哥嫂岁数都大了,行动不便,咱们有时间常去看望哥嫂。随着岁月的流逝,姊妹们之间的思念愈来愈浓烈。
我也常念叨去天水看望哥嫂,三年疫情反复折腾,加上繁杂事务缠身,总是未能成行,现在放开了,一切都变得方便了,趁气候适宜,何不抽时间去看望哥嫂?
5月22日,女婿给我买了去天水的动车票,一小时四十分钟就到了天水。


哥哥苍老了。头上的黑发变灰了变白了变稀疏了,身体有些发福,背有些驼,右脚踝肿胀,走不了长路。平时哥哥很少出门,需要买菜买东西,给在市公安局上班的女儿打个电话,女儿就送上门来。嫂子脸比以前黑了,头发也灰了,不过,看起来精神还不错。听哥哥说,嫂子去年住了两次医院,做了两次心脏手术,好在手术很成功,现在恢复的还可以。
四五年没见面了,弟兄俩坐在一起,回忆着过去美好的岁月。
哥哥说他是1970年12月参军的,实际算作71年的兵,因为过了年才穿上军装。
“你怎么从一名普通士兵提干的?”我问哥哥。
哥哥笑着说:“那时候人都老实,我开始就分到师部制药厂。初中毕业,毕竟学了些知识,我对药物配比,一看就会,多少原料,加多少辅料,压出来的片剂成分、大小尺寸恰好符合国家药物标准。开始压出来的片剂,要送到宝鸡或西安有关部门检验,有的过关了,有的过不了关。熟能生巧,时间长了,我摸出了配比规律,只要是我配的料,压出来的片剂基本都在标准范围内。”
哥哥说完,喝了一口水,笑着给我讲了一件趣事:“当时的药厂,只有几个当兵的,领了一群干部家属干活。一日,师部给药厂下达压制500斤安乃近的任务,我利用星期五星期六两天时间,把料配好。那时候年轻身体好,也正是吃不饱干不乏的年龄。我用两夜一天时间,把500斤药物全压完了,星期一早上,大家看到500斤安乃近全部压成了片剂,一下子惊呆了。这件事,轰动全厂,也受到上级领导的表扬。
星期天休息,自己又不爱出去逛街道,常常一个人吃罢饭,就到厂里干活。我把干活当成自己最大的消遣。为此,多次受到上级领导的表彰。
哥哥解释说,咱是农村出来的,其它的本事没有,出力干活的本事还是有的,再说,一个农村娃,星期天出去转什么?习惯干活了,你让休息,自己还不习惯。
我理解哥哥的心情。
哥哥说到这里,转身端起茶几上的水杯,喝一口水,继续说:“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师部撤销了制药厂,我就回到医院药房(一个单位)。我是学啥爱啥会啥。药房一干又是几年,在此期间,部队安排我到外地进修了几次,学了不少药物方面的知识。时间不长,升任药房主任。”
哥哥高兴地说完,从沙发上站起来,在大厅里踱着步,似乎是对我说,又似乎是对嫂子说:“今年71了,老了,这一辈子算完了。”
我连忙接住哥哥的话:“71还算大?现在71正是壮年,80岁、90岁的人到处都是。凭你这身体,还不再活10年20年?”
哥哥苦笑着说:“1997年一场大病,一下子放翻了我,虽然基本恢复了,感觉身体一直不好,所以提前退了休。”
我说:“你就一个孩子,女儿女婿都是军人,一家人和睦相处,你就好好地享受晚年吧。”
哥哥说:“你说的不错,一对孪生孙子,去年都考上了大学,一个去上大学了,一个嫌专业不好参军去了西部边陲。家里没啥负担,你嫂子贤惠,一天把饭做好,端到桌上,按理应当满足了,可我心中总有一种遗憾,好像这一辈还有许多事没来得及做,心似有不甘。”
哥哥望着窗外,脸上挂着惆怅。
窗外的天空阴沉沉的,似乎又要下雨了。
今年五月,雨水特别多。


(图片来自网络)


【作者简介】 
王选信,陕西省散文学会会员,陕西省柳青文学研究会会员,长安作协理事。文章散见于报刊杂志和网络媒体,出版散文集《枯枝上的春天》。




《秦岭》专刊文选


流量为妃,我为王







三秦散文家,散文名家的家、散文作家的家。

流量时代,散文家不乏真诚,但更需虔诚:从心出发,虔诚的写我。流量为妃,我为王。

在王和妃的帝国里:

做人,上善若水,天人合一;

写文,上散若水,天我合一。

这里,是散文的家园,心灵的帝国。来,握屏筑巢,抵御浮躁,澄澈灵魂。期待心灵的核辐射,辐射三秦,辐射中国  

 

      ——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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