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前情回顾
往期连载:向上滑动即可阅读。
到底思量着自己不是那么重要的人,也没什么仇家,就算是沈蔓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害我,所以从没想到过会有今日。
今日的事情是沈蔓做的吗?
我不敢思量。
她若真动了杀心,想要我的命还是易如反掌的,所以我日后还需谨慎一些----
枳
我浑身疼。
雯青给我抹着药,一下下揉着。
她道:“方大伯也真是个可怜的,家中母亲病的厉害,就他一个儿子,如今他又没了,也不知家里的婆娘还能不能甘心给他伺候老娘。”
方伯便是死了的马夫。
他虽是我买来的长工,但人这般死了,我是要给补偿的。
雯青的话如刺儿一般在胸口,一下下的疼。
我道:“让抱书----”不成,抱书身上也都是伤,得养着,于是我便转了口:“雯青,明日你差人给方伯家多送些银子去,尤其是他病重的老娘,万不能因方伯的事情再连累她一条命。”
雯青点头。
陆长龄正从外面进来,见床上拉着轻纱,猜到了我在涂药,坐在了外室。
药膏被揉开。
我穿好了衣服,轻纱被收好,雯青退出了房间。
陆长龄道:“那些狼都处理了,有附近猎户指认这群狼是这两三日才到的那片山上,之前从未出现过。”
我道:“是有人故意引来的?”
陆长龄点头:“很大可能。”
我半眯着眸子:“看来有人是真想着要我命,陆长龄,这人若是沈蔓的话,我想我已经触碰到了她最大的秘密。”
苹儿。
是的,这人是我们撕破脸的关键。
所以秘密一定在她的身上,我得好好地挖,一定会有结果的。
我脸上有擦伤。
雯青帮我抹了一大块药膏,黑乎乎的,陆长龄眸中有笑又有心疼:“还疼吗?”
我娇气的点头。
得会喊疼才有人疼的。
这和会哭的小孩有糖吃是一个道理。
陆长龄叹:“姜枳,这次若有证据我绝不轻饶她。”
我瞅着他。
他也怀疑是沈蔓,对不对?
陆长龄道:“对,只有她最恨你,最想着你死。”
是啊。
马车之上只有我和沈清姿,她一向在陆家深居简出,交往的人也很少,该不会招人恨的。
陆老夫人不喜欢我,可她喜欢沈清姿啊,所以她想我死也会投鼠忌器,不敢动手的,当下之际也只有沈蔓了。
我道:“可她是太子妃啊。”
太子与太子妃是夫妻,他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陆长龄若是与之为敌,也便是与太子为敌。
陆长龄轻笑:“太子?一旦沈蔓做的那些事情被拽出来,太子会如何?弃车保帅,还是风雨同舟,人性之间的抉择,很让人期待的。”
是啊。
很让人期待。
沈蔓长久以来自傲的缘来就是因为她是太子妃。
太子妃啊----
若她犯了大错,李江寂会如何?这定会是一场大戏,值得期待。
枳
雯青从外面回来,嘀嘀咕咕的。
我问:“怎么了?”
她道:“姑娘,这,这方伯素日愁眉苦脸的总是唉声叹气,叹命运不公,叹自己命苦,可今日我过去他家,他家的日子可不难呢,他媳妇儿耳朵上还带了两个金豆子,方伯看着忠厚,可怎的也说荒唐话骗人呢?”
我心中一动:“你说方伯他媳妇儿耳朵上戴着金豆子?”
雯青点头:“是啊,我送银钱过去她也一个劲儿哭,说是方伯死的冤枉,说是家里苦,可那耳朵上还带着金豆子,怎么就苦了?这寻常人家戴个银的都算日子不错了,她戴的可是金的,也不知方伯哪里来的钱?”
我问:“她家里宅子如何?”
雯青摇头:“窗纸都是破的,院子里的东配房还用木头支-----姑娘,不对啊,他们若是有钱戴金豆子,怎的不把屋子给修缮了?”
我点头。
是啊。
不对。
莫说方伯之前的哭穷,就是如今这情形也很不对。
寻常百姓家里哪一个有了钱不是先紧着房子翻盖,再置下几亩薄田?
所以唯一一种可能便是这方家的钱是刚得来的,房子来不及修缮,那妇人便张扬的将金豆子挂在了耳朵上,穷人乍富的那种炫耀。
我道:“雯青,你去问问方伯家的街坊,他家的日子到底如何?”
雯青办事很麻利。
很快,她便给我答复:“这方伯家原本还真是一贫如洗的,给老娘看病都是东拼西凑的,近来半月突然就有了钱,不仅给他娘看好了病,还张扬着说要盖青砖房子----”
果然。
我冷笑一声:“内鬼找到了。”
枳
老方媳妇被拽了来。
她一脸的慌乱,哭天抢地的:“我家老方死的冤枉啊,人为你们主家死的,可你们呢?你们过河拆桥啊,人还没下葬呢?你们要干啥?要干啥?”
我一手拍在桌子上:“闭嘴。”
老方媳妇一怔:“你,你,你们欺负人。”
她抽噎地哭。
我看她的耳朵上果然有明晃晃的金豆子在其上,遂问:“方伯当初是卖身到我这院子里来的,是不是?”
老方媳妇点头。
我又问:“当初你家日子穷,过不了了,他才会卖身过来,只为了一年多挣几两银子,可这才几个月的光景啊,方大娘居然都戴上金豆子了,可是有什么发财的营生,说出来也让我听听?”
老方媳妇彻底慌了:“没,我娘家兄弟给的银钱----”
我眯着眼睛:“呀,娘家兄弟这般好啊,不如拽来一起问问,他给你这些银钱他媳妇儿知不知?”
她娘家穷的叮当响。
我拽她来之前早就都打探清楚了,她还敢这般说词?
我冷着脸道:“雯青,之前我房里丢了一对赤金镯子,至今没找到,老方家这泼天富贵从哪来的,实在可疑,去,报官,让他们领着人到这方家好好找找,是不是我的赤金镯子被有些人偷了去,中饱私囊了。”
雯青要走。
老方媳妇更慌了:“什么赤金镯子,这钱是老方生前帮人做了些事情,人家给的报酬,这钱来的光明正大,一不偷,二不抢,我也不怕你们报官。”
我起身到她面前:“你家老方可真有本事,真让我刮目相看呢。”
一个车夫。
若是真有本事挣回银子来,又何必来我这里卖身?
呵,这话骗鬼去,我不信。
我厉声道:“说不说?再不说我就让人把你扭送到衙门里去,到了那里,官差有的是法子让你张嘴。”
老方媳妇儿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她喊着:“我,我也不知道啊,他就说有人问了他几句话,便给了银钱啊,这金豆子是他死之前拿回去的,说也是那人赏的,我,我是实在喜欢才戴耳朵上的----”
--未完待续--
朱小纤每天中12:30
听我给你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