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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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气消了几分:“宁姑娘客气了,实在是碰巧路过,无意听了几句。”
宁扶光的笑更诚挚了些:“姜姑娘是要去清姿院子里吗?正巧我也要过去,要不咱们一起走?”
好似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且与美人一起走也是让人心情愉悦的,如此便应了。
枳
一路闲聊着。
宁扶光是个很善谈的姑娘,语调轻松,没有刻意的讨好也没敷衍,总之让人与之相处着会觉得很舒服。
沈清姿在与两位宁家姑娘说着话,见我来了便迎上来:“姜枳,你过来了?”
她也瞧见了我身边的宁扶光,微微一怔,而后笑着与之打招呼:“表姐也来了,快坐。”
一众姑娘们,叽叽喳喳的。
沈清姿一一给我引荐,都是宁家庶出的女儿,但之前在正堂我不曾见过。
一个叫扶月的小姑娘有些艳羡地扫了一眼宁扶光:“姜姑娘与大姐姐很是熟悉吗?也对,大姐姐虽也是庶出,可到底与咱们是不一样的。”
话中有刺儿。
我有些诧异,可下一瞬便想明白了。
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
上午都是各家夫人们带着嫡出子女见陆老夫人,这宁扶光是庶出,可一直养在宁夫人膝下,便如半个嫡出似的,因而多了些偏疼,不想便被同是庶出的姐妹们记恨上了。
宁扶光面上笑着:“姜姑娘嫁了表哥便是咱们的表嫂,一家人总是要熟悉的。”
宁扶月暗暗咬牙:“还没成亲呢,就喊上表嫂了?大姐姐见风使舵的本事也是让咱们望尘莫及的。”
宁扶光道:“圣旨都下了,这婚事是板上钉钉了,难不成三妹妹还有本事能移转乾坤?”
宁扶月又要开口,这时另一个叫宁扶风的姑娘轻咳一声:“咱们姐妹间斗嘴正常,可今日姜姑娘在的,若是吓到了姜姑娘可就不好了。”
她一开口,宁扶月便偃旗息鼓了,只在嘴里嘟囔着:“什么吓坏不吓坏的,听闻她之前是做伎的,又不是养在深闺的姑娘,什么场面没见过。”
沈清姿脸色变了:“宁扶月,你作死是不是?”
枳
沈清姿向来是最袒护我的。
她容不得别人说我一个不字,哪怕这人是她的亲表妹。
宁扶月的脸先是涨红,随即是铁青:“清姿姐姐,我说的不是实话吗?你吼我做什么?”
她委屈的要哭。
沈清姿气得脑仁疼:“你的话要是让表哥听见,撵你出去都是轻的,姜枳是谁?且不说她是你将来的表嫂,就说她是县主,你就得给她问礼见安。”
宁扶月不敢哭了。
宁扶风在旁笑着:“姜姐姐,您别气,扶月太小被家里人惯坏了,回去之后我一定禀了母亲,好好罚她。”
我深深看宁扶风一眼。
论打圆场的本事这屋子里谁都不及她呢。
众人散去。
沈清姿拽了我留下:“这个宁扶月真是被惯坏了,她的话你别放心上。”
我笑:“你眼里我就这般小心眼?”
她的话我怎会放心上呢?宁扶月一看就是那种被惯坏的丫头,说话不经脑子,性子最是天真烂漫,这样的姑娘是没坏心的。
相比起来她的两个姐姐才是真正需让人注意几分的,尤其是善于言谈的宁扶风。
我问:“宁家三位姑娘都是庶出?”
沈清姿点头:“是啊,舅母命好一连生了四个儿子,虽然只活了两个,可女儿却是一个也没有的。”
只有儿子没女儿也算遗憾,所以宁夫人便养了宁扶光在膝下,只是她依旧挂在姨娘名下,没有在族谱上变更,因而她也还是庶出的姑娘。
相比起宁扶光的日子而小几个月出生的宁扶风便逊色了许多,她的娘亲早已失宠,宁大人甚少见她,对她总是淡淡的,不过宁扶风的性子是极好的,会谦让,懂分寸,这几年也让宁大人与宁夫人喜欢了几分。
宁扶月是宁家最小的孩子,因为她娘受宠,所以生下之后宁大人对其也偏疼几分,再加之她母亲的性子本就是个骄纵的,因而宁扶月的性子真真是没人去约束管教的。
我淡淡道:“这宁家也是好生热闹。”
沈清姿笑:“姨母不是很喜欢这三个宁家侄女的,不然也不会在表哥亲事不成时把我接来的,所以姜枳你也不必对她们太客气,万一闹起来姨母也肯定偏袒你的。”
我不想存这种侥幸的。
再者她们是客,长久不来陆家,我不会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的。
我道:“清姿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委屈的。”
等沈清姿出嫁之后我便窝回自己的小院子里了,待到大婚之后,她们也就该收拾行囊回家去了。
枳
也不知是谁嘴快,宁扶月损我的那些话还是传到了宁夫人那边,于是宁夫人让身边的婆子过来亲自陪罪,同时送了一份礼。
婆子脸上都是笑:“县主您千万别往心里去,夫人重重罚了三小姐,要人好好教她规矩呢。”
我放下本拿在手里的茶盏:“礼我收了,至于三小姐?劳烦婆婆与宁夫人说一声,三小姐的性子天真烂漫,快人快语,若是因我磨灭了她的天性便是我的罪过了。”
婆子有些拿不准我的意思。
于是我又补充了一句:“我本就出自丽春院,我从不避讳这一点的,所以三姑娘的话我更不会放心上。”
婆子点头,脸上的笑更随意了些:“县主真是大人大量,您的话婆子我一定带到。”
她走了。
我随手打开宁夫人送来的礼,是一串亮白的珠串,颗颗饱满莹润,是极好的东西。
抱书在旁:“这宁夫人出手真大方呢。”
我点头。
确实大方,可见是其诚心。
抱书又道:“宁夫人很看重姑娘的。”
我的唇角勾了勾:“是陆长龄看重我,陆夫人看重我,宁夫人才会看重我的。”
他们的看重,让任何不敢轻怠于我,至于宁扶月?她是个说话不过脑子的意外。
陆长龄此时进了门。
他的目光落在桌上:“舅母差人送来的?”
我点头:“回头见了她我要谢谢她,东西真不错呢。”
陆长龄用手指勾着看了看:“小气。”
啊?
我问:“这还小气?”
这珠子算不上价值连城也能值一两千两银子,不小气了吧。
陆长龄道:“若是这次不让她大出血,日后宁家人还会有人不长记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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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纤碎碎念:
明日不更,我去送娃!周三见!
朱小纤每天中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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