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历史
故事发生在一万多年以后的未来世界。人类科技已经高度发达,光速飞行和星际旅行已经普及。这为人类将足迹拓展到外太空提供了技术基础。各大家族势力于是纷纷殖民外星球,各占山头为王。这逐渐形成了一个以星际宇宙为舞台的诸侯割据的局面。
除了星际穿越技术,人类社会还研制出大量智能机械(下文简称智械)为民服务,形式包括但不限于计算机、人工智能和机器人等。但在科技的一派盛世繁华之下是物极必反。进化后的智械发起了挑战人类主导地位的【巴特兰圣战(Butlerian Jihad)】。虽然人类在这场绵延百年的人机战争中最终胜出,但他们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为了避免智械的卷土重来,人类社会立法销毁和再造所有种类的智械,这种矫枉过正也导致人类科技倒退回冷兵器时代水平。
如果说巴特兰圣战重新定义了人类社会的科技走向,那二十年后爆发的【科瑞恩战争(Battle of Corrin)】则重新划分了星际社会的政治版图。在这场跨越星际的诸侯纷争中,【科瑞诺家族(House Corrino)】最终凭借骁勇善战的皇家军队【萨督卡(Sardaukar)】力压群雄,成为统御诸侯的巫妖王。他们建立起类似封建采邑制的星际帝国,定都【凯坦星(Kaitain)】,并以【帕迪沙皇帝(Padishah Emperor)】作为帝国的统治者,世袭高坐于【金狮王座(Golden Lion Throne)】之上。
【萨督卡(Sardaukar)】是效忠科瑞诺家族和帕迪沙皇帝的狂热军事力量。他们常年在科瑞诺家族的母星上接受军事训练。那里严苛的自然环境,确保留存下来的都是最强壮最凶猛的战士。萨督卡以冷酷无情的自杀式作战令敌人闻风丧胆,他们也是帝国最难以攻克的武装力量。
02 降生
时间继续推移。亚崔迪家族的【莱托•亚崔迪公爵(Leto Atreides)】成为大家族联合会中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他在各家族中的声望和人气与日俱增。莱托的妻子(沙丘世界中叫姬妾)叫【杰西卡(Jessica)】,她的身份是一名高阶【比吉斯特(Bene Gessetti)】,她的实际任务是遵照组织的安排,与莱托结婚育种。她另一个不为人知也不自知的身份,是【伏拉迪米尔•哈肯尼男爵(Vladimir Harkonnen)】(后文简称哈肯尼男爵)的女儿。
【比吉斯特姐妹会(Bene Gessetti)】是个全由女性组成的神秘宗教组织,她们在星际宇宙中有着强大的宗教和政治影响力。姐妹会致力于挖掘人类身心的潜力,像是深入细胞层面去控制他人的身体行动,以及决定自己后代的性别。早在沙丘故事开始前的数个世代,比吉斯特姐妹会就已开始布局并实施她们的人类育种计划。
【人类育种计划(Breeding Program)】是一个比吉斯特姐妹会布局实施几百年的优化育种项目。目的是通过比吉斯特对基因的精准控制和组合,来有计划的改良配种和繁衍。计划的最终目标是孕育出一名能够拯救世界的男性比吉斯特,也就是救世主(Messiah)。
【科维扎基•哈得那奇(Kwisatz Haderach)】,也就是救世主(Messiah),比吉斯特育种计划希望终极培育出来的男性比吉斯特。根据组织的精确推算和精准执行,计划中的救世主,原本应该是杰西卡的女儿和哈肯尼男爵的侄子结合后所生的儿子(因为杰西卡是哈肯尼男爵的女儿,这俩人是外甥女和舅舅的关系)。
原本应该只是莫得感情的生育机器,但杰西卡与莱托公爵日久生情。她因为爱情,最终违反组织的计划安排,选择为公爵生下了一名男性子嗣(比吉斯特可以选择后代性别),也就是我们的故事主角【保罗•亚崔迪(Paul Atreides)】。这几乎使比吉斯特的育种计划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此时世上出现了两个潜在可能的救世主——保罗和【菲得•罗萨(Feyd-Rautha)】(后者正是哈肯尼男爵的侄子)。两人中最多有一个救世主;而如果两人都不是,那就意味着姐妹会几百年大计的最终破灭。
保罗从小就在鸡娃的环境中茁壮成长。父亲手下的精英战士【邓肯•爱德荷(Duncan Idaho)】和【葛尼•哈莱克(Gurney Halleck)】教授他作战技巧,家族【门塔特(Mentat)】【瑟菲•哈瓦特(Thufir Hawat)】教授他政治权术,母亲则教授她比吉斯特姐妹会的门派法规。
【门塔特(Mentat)】,人形电脑,经特殊训练后可以模仿电脑认知和分析能力的人类。门塔特头脑中可以存储大量数据,也可以在高层指命下进行复杂运算。门塔特是一切智械都被禁绝后的变通产物。而人类反过来学习智械的思维方式,这也是一种对科技发展的思考和反讽。
除了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少年保罗还经常会做奇怪的梦。在这些梦里他会梦见神秘的沙漠星球和当地的原住民。得知此事的【比吉斯特圣母(Reverend Mother)】(她同时也是杰西卡的导师)【莫希阿姆(Mohiam)】对保罗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她于是为保罗安排了一场特殊却致命的测试。在这场考验忍耐力和精神控制力的测验中,保罗需要将双手置于神秘盒中承受无物理创伤的神经性剧痛。如果保罗早于测验结束抽出双手,就会被圣母视作失败的培育品而用剧毒毒针【高姆刺(Gom Jabbar)】当场击毙。保罗最终承受住了即便女性受试者也无法承受的剧痛,顺利通过了考验。他也被姐妹会初步认定为救世主而留待后续观察。
计划外诞生的儿子被初步鉴定为救世主,杰西卡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也落了地,她终于可以不负如来不负卿了。
03 屠灭
莱托公爵日益高涨的人气,使他和亚崔迪家族成为了帕迪沙皇帝【沙德姆四世(Shaddam IV)】的眼中钉和潜在威胁。皇帝与哈肯尼家族暗中合谋,命令亚崔迪从哈肯尼手中接管【阿拉吉斯星(Arrakis)】。莱托虽然知道是陷阱,知道皇帝想要在那颗遥远的沙漠星球上剿灭他的家族,但皇命难违,他只能硬着头皮携家带口前往履职。
【阿拉吉斯(Arrakis)】,沙丘系列由此得名的沙漠星球。阿拉吉斯地处偏远,自然条件恶劣,水资源极度缺乏,但它也是【香料】的唯一产地。哈肯尼家族曾经作为采邑主统治这颗星球。
【香料(Melange)】,也叫美琅脂,是星际帝国中一种非常重要的战略物资。香料可以增强活力,延长寿命,提高警觉度,还可以开发预知能力。香料在生产和生活中的用途广泛,比如宇航公会导航员可以通过吸食香料提高敏锐度,从而保证航程的准确性和安全性。香料的开采极度困难且危险——不仅因为它只存在于自然条件严苛的阿拉吉斯,更因为它往往由巨大的沙虫守护着。
【沙虫(Sandworm)】是阿拉吉斯星上的一种巨型蠕虫生物。沙虫守护香料矿的表象之下,是沙虫和香料矿形成的共生关系。沙虫的排泄物可以促进香料菌的生长,香料菌最终形成香料。沙虫又会像植物授粉一样传播香料,香料又促进微生物的生长,部分微生物又会长成新的沙虫。
莱托抵达阿拉吉斯后,马不停蹄地投入了当地的科考工作。他很快认识到了开采香料矿的危险性,并决定与被星际帝国视作野蛮人的当地原住民【弗瑞曼人(Fremen)】结盟合作,为此他还派出邓肯作为外交大使以示诚意。
【弗瑞曼人(Fremen)】是阿拉吉斯星上的原住民,他们战斗技巧出众,种性强韧,生存适应性极强。由于阿拉吉斯上极度缺乏水资源,弗瑞曼人开发出了人体水的自循环系统。因常年处于矿脉核心被动吸食香料导致的蓝色瞳孔,是弗瑞曼人重要的外貌特征。
敌对势力亡我之心不死,莱托们前脚刚到阿拉吉斯,皇家萨督卡和哈肯尼家族的联合部队后脚就杀来了。亚崔迪家族在这次围剿中,遭遇了【岳大夫(Yueh)】的背叛——岳大夫因为妻子被绑架要挟,被迫成为了哈肯尼安插在亚崔迪的间谍,而他【苏克学院(Suk School)】医生的身份(需接受不得伤害他人的心理预置)又消除了大家的戒心。岳大夫暗中关闭了亚崔迪王宫的防御盾系统,联军也因此得以长驱直入大开杀戒。不仅如此,他还下药迷倒了莱托公爵,将其绑缚到了哈肯尼男爵面前。
【苏克学院(Suk School)】是星际宇宙中最著名的医学院。苏克医生以高超的医术著称。他们还需要接受【苏克心理预置(Suk Imerial Conditioning)】——这是一种心理禁制,禁止苏克医生主动伤害他人。苏克医生前额的黑色钻石纹身和特制的银色头环,使他们在外表上极具辨识度。
这其实是双面间谍岳大夫设下的一个双重陷阱。原来在亚崔迪家族卧底期间,他多方打探确认了妻子被哈肯尼杀害的事实。对妻子的爱和对哈肯尼的恨,使他突破了不得伤人的心理禁制。他表面仍假装对哈肯尼忠诚。他把莱托药翻,把后者的一颗牙替换成毒气胶囊,希望莱托能在见到哈肯尼男爵时咬碎牙齿释放毒气,二人同归于尽。莱托答应配合这场夺命演出——作为交换,岳大夫要确保杰西卡(此时她还怀着二胎)和保罗母子从围剿中平安脱逃。
当莱托这颗人体毒气弹被送到哈肯尼男爵面前时,眼看大鱼马上就要咬饵上钩了。可人算不如天算,男爵的防护盾使他堪堪躲过了被毒杀的命运。而房间里的其他人,包括莱托和门塔特【彼得(Piter)】在内,都被毒气毒死,无一幸免无人生还。
捡回一条命的哈肯尼男爵开始清算。他逼迫莱托的门塔特哈瓦特服下长效致命毒药,后者被迫接替死去的彼得成为哈肯尼的门塔特,以换取男爵定期发放解药。哈瓦特自此身在曹营阳奉阴违,始终伺机颠覆哈肯尼。而莱托的另一心腹葛尼则消失得无影无踪。
刺杀行动虽然失败,但岳大夫还是信守承诺,护送保罗母子逃出了王宫。接应的邓肯一路掩护母子二人躲避萨督卡的追杀,最终壮烈牺牲。杰西卡和保罗穷途末路,躲进了沙漠腹地。最终联军剿灭了亚崔迪家族,哈肯尼家族重新夺回阿拉吉斯的控制权,而哈肯尼男爵认定保罗母子在沙漠中必死无疑,鸣金收兵。
04 觉醒
在沙漠中流亡的保罗母子被一支叫【塔布尔穴地(Sietch Tabr)】的弗瑞曼人部落擒获。部落起初对这两个外来人充满了敌意和怀疑,有成员甚至向保罗发起1v1的生死对决挑战。在这场充满弗瑞曼仪式感的【啸刃刀(Cryskinfe)】战斗中,保罗最终杀死了对手。他的胜利向部落证明了自己的实力,他们也因此被部落所接纳。保罗母子在与部落的长期迁徙中互相学习,前者教授比吉斯特的战斗技巧,后者则传授弗瑞曼人的生存之道。随着保罗成功驾驭沙虫成为沙虫骑士,他也取代【史帝加(Stilgar)】成为部落的新晋首领。
【啸刃刀(Cryskinfe)】,弗瑞曼人的标志性武器,用沙虫的牙齿制作而成。
杰西卡则经受住了弗瑞曼人的宗教仪式考验,成为部落和比吉斯特的新任圣母。在这场考验中,她喝下剧毒的【生命之水(Water of Life)】并存活下来。生命之水使她腹中的胎儿(也就是保罗的妹妹【阿丽亚(Alia)】)尚在子宫中时,就继承了历代圣母的智慧和族群记忆。
弗瑞曼人信奉的【生命之水(Water of Life)】,实际上是浸泡有沙虫幼虫尸体的剧毒液体。生命之水可以使饮用者达成和族群群体智慧记忆的一体共享。生命之水对女性是剧毒的,对男性则一般是致命的。
保罗后来娶了行星生态学家【列特•凯恩斯(Liet-Kynes)】的女儿【加妮(Chani)】作为姬妾。两人育有一个儿子,为纪念保罗的父亲被取名叫作【莱托二世(Leto II)】。
追随部落在矿脉核心腹地的旅居,使保罗被动吸食了大量香料,这不仅赋予了他和弗瑞曼人一样的蓝色瞳孔,也大大激发了他的预视能力。展现出强大预视能力的保罗自称为【穆哈迪(Muad’Dib)】,成为弗瑞曼人心目中的天外纶音和救世主。他作为部落崇拜的精神图腾,也引发了族人的宗教狂热。保罗意识到这种宗教狂热将成为一柄双刃剑——弗瑞曼人既是帮助他夺回阿拉吉斯的关键,一旦失控也可能导致星际帝国体制的毁灭。
【穆哈迪(Muad’Dib)】,弗瑞曼语中沙鼠的意思。沙鼠是阿拉吉斯上的一种啮齿类生物,是顽强生命力的象征。
而在联军围剿中消失的葛尼,其实是脱逃后遁入沙漠,当起了走私贩。他一直怀疑有着哈肯尼血缘的杰西卡是引狼入室导致亚崔迪灭族的叛徒。所以和保罗母子在沙漠中重逢后,他意欲行刺杰西卡,幸被保罗及时制止。保罗因为这次没能预先洞察到葛尼的刺杀行为,怀疑自己需要饮用生命之水以强化预视能力。在强大主角模板的加持下,对普通男性致命的生命之水却只造成了保罗三周的昏迷——更过分的是,苏醒后的保罗顿悟了时间和空间的真谛以及宇宙的本质,他体内救世主的自觉彻底觉醒了。
05 复仇
视线回到哈肯尼家族和帕迪沙皇帝这边。
首先是哈肯尼家族。哈肯尼男爵在家族重夺阿拉吉斯控制权后开始整顿职场。他指派自己的侄子“野兽”【拉班(Rabban)】在阿拉吉斯实行铁腕治理——这其实是一招欲扬先抑,拉班只是前戏,菲得•罗萨的接盘才是主菜,毕竟一段暴政之后的任君显然会更受欢迎。虽然星球掌控在哈肯尼手中,但香料矿脉仍然在弗瑞曼人控制之下。
另一方面,亚崔迪灭门后,哈肯尼就成了帕迪沙皇帝心中的最大威胁。皇帝疑心哈肯尼要在阿拉吉斯上打造一支更加强大的军队,目的是抢班夺权。他于是派出间谍网,监视哈肯尼的一举一动。卧底在哈肯尼的哈瓦特感知到了联盟内部的裂隙,他暗中将哈肯尼男爵要发动政变的消息透露给皇帝,从而在两派间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虽然两派貌合神离,但共同的敌人再次将他们团结到一起。这次联军的目标是镇压阿拉吉斯上的弗瑞曼人叛乱,重新夺回香料矿的控制权。联军初阵告捷,他们不仅占据了弗瑞曼人的前沿岗哨,还杀死了保罗的儿子和大量弗瑞曼人,而保罗年幼的妹妹阿丽亚也被哈肯尼掳走。
虽然阿丽亚当时年仅两岁,但不要忘了她有着继承了历代圣母智慧的苍老灵魂。被带到哈肯尼男爵面前的阿丽亚,趁男爵得意忘形之际用高姆刺将其刺死。外孙女杀死了亲外公,失去主心骨的哈肯尼家族群龙无首,即战力被瞬间瓦解。
正面战场上,身负血海深仇的保罗带领弗瑞曼人向联军发起反攻。他们先是用原子武器炸开了作为防御工事的山头,然后保罗和族人驾驭着巨大的沙虫一路摧枯拉朽,长驱直入哈肯尼王城。萨督卡和哈肯尼的联军在这一次闪电战中快速而彻底的脆败。
保罗最终在皇宫直面败军之将帕迪沙皇帝,他以彻底摧毁星球上的香料矿作为威胁,逼迫沙德姆四世退位。此时菲得•罗萨从旁杀出,向保罗发起熟悉的啸刃刀挑战。这两个育种计划的终极种子选手在故事的终末终有一场终极之战。菲得•罗萨在战斗中作弊,企图用淬毒暗器杀死保罗,但被保罗识破并反杀。再无抵抗力量的皇帝只好被迫退位,他还被迫把女儿【伊如兰公主(Irulan)】嫁给保罗,真是赔了女儿又折兵。
这场战争就是史称的【阿拉吉斯事变】。获胜的保罗和亚崔迪家族取代科瑞诺家族,建立起星际帝国新的王朝,他们重新定都在阿拉吉斯。退位的沙德姆四世和科瑞诺家族被流放回最初发迹的监狱星球。保罗事实上还是和加妮过着日子,可怜的伊如兰公主背着这场形婚在亚崔迪的王宫里守着活寡。
虽然保罗完成了甜美的复仇并开创了新的王朝,但故事并没有结束。因为他取得的辉煌胜利和向世人展露的神迹,进一步激发了弗瑞曼人对他的宗教狂热。历史的车轮无法停转,将颠覆帝国的弗瑞曼人圣战再也无法遏止。
而这一切都被神棍保罗看在眼里。
全文完。
附录:《沙丘》主要人物关系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