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监管守望者？—《守望者》漫画漫谈（下）
文摘
动漫
2023-12-05 12:01
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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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接着上篇继续聊。
04
无处不在的符号
《守望者》漫画的另一大特点，就是通过各种视觉符号和文化符号无时无刻无所不在的出现，来强化作者想要表达的时代主题和故事主题。在表现手法上，一个是通过不断出现来强化印象，另一个是通过各种变体来完成隐喻和呼应。末日时钟是这个故事中最重要的符号，如上篇所说，它象征的是世界受到核威胁的程度。漫画在每一章的篇首，都会安排上这个时钟，并且指针在无限逼近午夜十二点。而当时间真正走到午夜十二点时，危机一触即发，故事推向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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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十二点迎来纽约的毁灭
书中还不断出现各种意象来呼应末日时钟，其中最明显的就是沾血的笑脸。笑脸徽章是民兵/守望者成员喜剧演员的标志。现实中的笑脸徽章作为激励企业员工的符号，曾成为美国文化的流行符号。而故事中的笑脸徽章沾上喜剧演员遇害时的鲜血后，诡异地呼应了时钟的表盘和分针。我们知道喜剧演员从一开始就因为遇害而缺席了整个《守望者》的故事，但通过各种侧面描写和回忆，以及这个沾血笑脸徽记，他又仿佛从未缺席。而笑脸也象征着他看透世情后的玩世不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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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血笑脸呼应着末日时钟
书中还不时出现各种视觉元素，来呼应末日时钟/沾血笑脸。比如水晶球中反映出的童年丝魂II的笑脸。比如老年夜枭I遇害时，他在做着的南瓜灯沾有南瓜汁。比如金字塔物流公司三角套圆圈的logo沾上了一抹油漆。比如雷达表盘和视野中的探照灯光构成的笑脸。甚至书中提到并且现实中真实存在的火星表面陨石撞击坑，也是笑脸的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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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存在于火星表面的伽勒撞击坑
除了大限将至的时钟，书中还充斥着各种商业符号。比如说铺天盖地无孔不入的恋旧之情牌香水广告、漫画书后印着的维特塑身计划广告、路边货车上的金字塔物流公司logo——这些都是法老王庞大商业帝国下的产业。马后炮说一句，说明法老王很早就控制了这个国家的商业和流行文化，人们都活在他精英主义的潜移默化影响下。
充斥的商业符号暗示世界已经被法老王操纵
而恋旧之情香水广告中最常出现的是一男一女相对的剪影，这个剪影在书中也有多次呼应。比如曼哈顿博士与丝魂II的相拥，夜枭II在梦中与丝魂II的相拥，罗夏眼中母亲和嫖客的相拥，甚至黑货船漫画中放债人与情人的并肩骑行。人与人是最小的社交单位，用丝魂II的话说，人与人是热力学的奇迹，它不是曼哈顿博士眼中客观的原子运动和熵增熵减，也不是法老王认为的改革中的必要牺牲。![]()
对视的身影是漫画中经常出现的意象
另一个多次出现的商业元素是戈尔迪翁之结锁具（可怜的夜枭II家里换了两次锁）。关于这个上篇已经讲过。
还有一些文化符号的重复出现。比如漫画世界中流行的类似日本武士的发髻头，这既是先锋的时尚潮流，也是黑帮混混的标志装扮。书中反复出现的知名乐队灰色之马（象征疫病）和他们的主唱红死病（对标黑死病）。一家叫乌托邦的电影院在放一部叫《地球停转之日》的电影。还有末日来临前象征战争与死亡的骑士。![]()
发髻仔是当时时尚装扮
05
身份认知的缺失
身份认知的缺失是超英漫画中老生常谈的话题，但这个问题在《守望者》中尤其明显和严重。因为相比无所不能的超人，守望者们大多是平凡甚至苦难的人。面具在这里除了为他们提供伪装，更多是一种保护，保护他们凄惨的人生、卑微的身份和敏感脆弱的灵魂。![]()
身份认知缺失的最典型案例就是罗夏。摘下面具的罗夏只是个“丑得特别”的婊子养的，是整天扛着“末日将至”牌子买右翼报纸的邋遢i人；戴上面具的罗夏才是那个罪犯闻之色变的手段残忍的正义执法者。所以在罗夏的认知里，不是寇瓦茨克变成了罗夏，而是罗夏在脆弱落寞时变成了寇瓦茨克。无怪乎他在被警察摘掉面具后的惊慌失措到歇斯底里，就好像被扒光了衣服游街，又好比du瘾犯了却断了粮。在狱中接受心理治疗时他对医生说“你叫我沃特（他的本名），我不喜欢你”，这明显表明他在身份认知上出现了障碍甚至幻觉。一个有意思的点是，罗夏在最后慷慨赴死时是摘掉面具的，这时他的双重身份终于实现了和谐统一——都不再见容于这个圆滑灰色的文明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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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夏被捕后的惊慌狼狈
夜枭II是另一种形式的身份迷失，来自于被迫退役后的迷茫和中年无力感。所以当他第一次和丝魂II坦诚相对时，他的小老弟不争气的没有硬起来。但一旦他重新穿上旧日战袍、唤醒旧日记忆后，那个挥斥方遒的钞能力战士就又回来了（虽然还是大腹便便）。两人还在喷着火的夜枭飞船上伴着音乐来了一炮。书中还有一个场景描述了他的噩梦，梦里他和丝魂II赤裸相拥，然后两人褪去皮囊，露出里面的超英战袍，然后拥吻，在核爆中灰飞烟灭。这和罗夏的身份认知颠倒其实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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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枭II输在临门一脚
丝魂母女的身份迷失更具现实意义。她们为了在东西对峙的紧张局势下融入美国社会，舍弃了自己的波兰姓氏，改姓朱庇特以隐藏自己的族源。所以与其说是身份的认知不明，她俩更多的是一种归属感上无根的状态。而表面上恰相反，丝魂II是守望者中唯一没有伪装的义警，甚至连眼部创口贴都懒得贴一个（法老王属于主动公开身份）。![]()
丝魂母女是波兰后裔
至于曼哈顿博士，他是超物质的天人存在，同时活在过去现在和未来，这不仅仅是身份认知缺失的问题了。![]()
全文完，谢谢阅读～ 虽然我更想用沾血笑脸做封面，但现在的封面点击率更高，对不住各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