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怒放的生命—简评《周处除三害》
文摘
电影
2024-02-24 21:15
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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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处除三害》是部犯罪题材的影片，但我们不要简单从是非善恶的角度去评判。它其实是关于人生观价值观的，讲的是人的选择。历史上的除三害，讲的是恶霸周处在邻里乡亲们的连哄带骗下先后铲除猛虎和蛟龙，最后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故事。这是一个主人公被动为民除害的传说，黑吃黑和浪子回头是它的两个关键词。
我们影片的主角陈桂林（阮经天饰）选择的是主动寻仇。他有出人头地的渴望（比如他不愿别人叫他的绰号，而是希望记住他的名字），却因为畏罪潜逃只能过着隐姓埋名藏头露尾的生活（因此错过了照顾他重病的奶奶）。当他去投案自首时，却讽刺地发现通缉令上自己的脸被撕掉了半边。于是身患绝症将不久于人世的他决定在人生的最后阶段干一票大的——他要让全世界都认识他。![]()
所以他要干掉通缉令上榜一榜二大哥的计划（他自己是榜三）并非出于正义，他不是要为民除害，他只是想制造大事件，让自己不再籍籍无名。昆德拉说人都渴望不朽，多数人实现的是小的不朽（为亲友所铭记），少数人实现的是大的不朽（为世人历史所铭记）。陈桂林要实现的是大的不朽，他要轰轰烈烈走完他的人生。我们说寇也好盗也好，英文叫做outlaw，它本身就是游离于法律道德之外的。《周处除三害》不是黑帮片，因为主人公犯罪的动机甚至不是复仇。他就在偶然间随性选择了两个目标，他觉得这样做会很吊很畅快，然后他就这么做了。影片讲的是一个混乱的人混乱地给社会制造混乱的故事。![]()
影片的英文名叫《猪，蛇与鸽子》。猪应该指的是陈桂林的第一个刺杀目标香港仔。香港仔是控制欲占有欲的象征。蛇指的是他的第二个刺杀目标林禄和。蛇善于伪装隐藏，就像林化身成伪善的神父给信徒洗脑。鸽子指的是陈桂林，鸽子在这里不是纯洁的象征，而是自由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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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桂林实现的是精神上的自由，是那种人生了悟后的豁然和达成目标后的畅快。他从香港仔手中救下的少女小美，则代替他实现了肉身上的自由。于法于理我们不能给主人公这样的暴徒杀人犯以善终，但导演可以用温和的方式给一个渴望自由和灿烂的灵魂以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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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种充满野蛮张力的自由和灿烂，是平常软糯蔫了吧唧的台湾片中所不常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