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开始供暖的那一天开始,我在家里就基本上不穿鞋了。
每天从下床那一刻开始,我就穿上两层袜子,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两层袜子,一层是日常穿的单袜,一层是里面有厚厚绒毛的棉袜,两层袜子中间夹了一层鞋垫。鞋垫铺在棉袜子里,每天穿着这样的“袜子鞋”在家里走来走去,很接地气,很舒服。
夏天在小院子里居住的时候,更为放松。我总是把拖鞋放在正屋门口,进屋穿鞋,出屋光脚。那种整个脚底板不受任何束缚,完全与地面贴合的感觉,是言语所不能表达的一种由内而外的舒畅。
夏冬两季可以放任自己不穿鞋,春秋两季,不烧地暖,地面不够热,就不敢贸然光脚了,担心身体被湿寒入侵。
所以喜欢光脚,除了直接感受之外,还有另一方面原因,就是据说光脚走路,犹如给脚做按摩,对身体有极大的好处。因此,总是乐此不疲。
提起光脚走路,记忆不自觉地被拉到了十几年前春夏之交的一个上午。
工作间隙,我与友走在一边是食堂,一边是操场的,宽阔的甬路上。
那天是晴天,灿烂的阳光肆无忌惮地铺满了整条路。我们边走边聊。
友说:“一天天的不明缘由地暴躁,压抑。阳光这么好,我想把鞋脱了,光脚走一会儿。”
我制止,她不听。自顾自地脱掉两只鞋,两只袜子。然后,把袜子和鞋拿在手里,就那样随性地走在洒满阳光的路上,当时的我很是叹服她的勇气。
不一会儿,提着鞋子,光着脚走路的友友,脸上的愁云慢慢散开了,微笑取代了愁苦。
“好舒服啊!你也试试。”
那时的我整个身心都是被束缚的,自是不敢。担心被人看到,担心被人说三道四。
现在想来,当初为什么要活在别人的不喜欢里。如果换做现在,我也会如她一样手提鞋袜,光脚走路,至于其他,爱谁谁,爱咋咋。
想明白了才懂得,束缚住一个人的不是某些章法,不是某些人的眼光与言论,而是自愿陷进了别人给予的无形的禁锢里,自己还在此基础上,极其严苛地给自己加上了一道更为严厉的枷锁。成了被囚,也自囚的“囚鸟”。
任何囚鸟最大的悲哀,不是无知,而是心怀整个天空,却独独被囚禁于方寸之地。被禁锢了行动,也禁锢了思维,成了行尸走肉般的存在。
而今,很庆幸自己退休了。
人生短短几十年,总是被一根无形的绳索牵绊的,难受至极。
退休了,砍断了那根给了自己无限束缚与无数牵绊的绳索,如同一只被放生的动物,回归到属于自己的一方晴空。如同一株自然肃立的植物,自由自在地经风沐雨。
越来越感觉到自由不止是行动上的随性,更是思维上的尽兴。
说白了,退休,就是解脱了所有束缚与禁锢的光脚走路。光脚走路,无拘无束!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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