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埠往事】镇上

时尚   2024-10-13 20:27   浙江  
埠头与集市,二者对于那些有船能够通行的水系而言,从古至今都存在着紧密且重合的关系。陆埠,原被称作陆家埠,从其名称便可轻易推断出,陆姓在这片地域占据了主导地位。而这条兰溪缓缓流过的集市,也正因陆家所掌控的埠头,从最初的兰溪市更名为陆家埠市。
关于改名的缘由,至今已难以确切考证,但大致不出以下两种可能。其一,或许是集市位置发生了显著的移动。原本的兰溪市集区域可能由于种种原因,例如交通不便、场地局限等,不再适应日益增长的商业需求,而地理位置更为优越、交通更为便利的陆家埠区域则顺势崛起,成为了新的商业中心。就好比在一些历史变迁中,由于道路的修建或者河道的改道,许多原本繁荣的城镇逐渐衰落,而新的城镇在更有利的位置兴起。其二,可能是因为陆姓在当地的势力日益强大。倘若陆姓将此地视作集市交换的核心场所,凭借其强大的影响力和资源整合能力,吸引了众多商人与民众聚集于此,从而使得这个埠头集市逐渐打上了陆姓的烙印。对于参与集市的人来说,埠头集市的主导权在谁家,便以谁家姓氏命名。
似乎第一种猜想更接近现实情况,因为它在一定程度上也涵盖了第二种猜想中陆姓逐渐强势的发展趋势。这是发生在久远岁月之前的往事,当地的地方志上仅仅记录了改名这一既定事实,至于其中的诸多细节,并未进行深入且详尽的阐述。地方志似乎继承了官史所存在的缺陷与不足,自《汉书》以来,官史往往只注重记录重大的变化和事件,而对于其中所涉及的人情世故、社会背景等方面则着墨甚少。这与史祖司马迁的文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司马迁在其著作中,不仅生动地描绘了历史事件的发展脉络,还深入刻画了人物的性格特点以及他们所处的社会环境,使历史变得鲜活且富有温度。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地方志读起来极为晦涩难懂,与其将其定义为史书,倒不如称之为资料的汇编。不过,对于从事文献查考工作的人员而言,地方志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因为其中保存了大量未经雕琢但却十分珍贵的原始资料。
陆埠作为里山七二岙的汇聚之地,坐落于四明山北麓的丘陵与平原交汇之处。这里不仅拥有顺流而下且河道宽阔的水势,为船只的通行提供了得天独厚的条件,又有着纵横交错于宁绍平原的平坦地势,为商业活动的开展和人员的往来创造了便利。在我国的历史长河中,许多商业繁荣的地区都具备类似的地理优势,比如长江沿岸的武汉,凭借其优越的水运条件和广阔的平原,成为了重要的商业枢纽。
然而,姚江流域的水系相对而言十分发达,这就导致了河道之间利用船只运输人员或者货物成为了首要的选择。自明朝商品经济开始萌芽以来,陆家埠凭借其独特的地理优势和交通条件,作为里山七十二岙的商品集散地的功能迅速凸显。原先仅仅具备简单集市功能的兰溪市,在这种形势的推动下,被陆家埠所取代也就变得顺理成章了。这一转变不仅反映了经济发展的必然趋势,也体现了地域优势在商业竞争中的关键作用。
我的儿童时代,大约是在 1985 年前后。在那个时期的陆埠,已然开始初现改革春风吹拂而过的细微迹象,然而与此同时,却依旧留存着数量颇为可观的地方传统。
这些地方传统,往往能够从诸多方面得以清晰呈现。就比如那些老旧的房子和街道,依旧维持着往昔的模样,未曾有过多显著的变化。街道上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依旧是那充满乡土气息的乡音,质朴而醇厚,仿佛能够穿透岁月的重重帷幕,直达人心的最深处。所售卖的物品,也大多是自家生产的东西,专门从事贩卖的商业行为极为少见。倘若时光能够回溯,当你置身于那个时代,定然会深切地感受到,这是一个何其纯朴的时代。在这份纯朴之中,又蕴含着一种积极向上、对生活充满热忱的态度。
我的外婆家,位于余姚城南的乡野之间。田畈边的那个村庄叫做上畈,实际上,它仅仅只是一个自然村,还被称作大队。而真正意义上的行政村,则被命名为双桥村。据说,这个村名的由来是因为桥。可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在我的记忆深处,怎么也搜寻不出桥的具体模样,也全然不知桥的具体方位究竟在何处。仅仅只记得有那么一个略显奇特的桥名,深深地印刻在脑海之中。其结构类似于“乒乓”这样的词汇,叫做“其(缺右脚)其(缺左脚)桥”,发音更是令人匪夷所思,读作“jueg”,在字典里根本无法找到对应的内容。
不过,话又说回来,在当时,有很多乡音与标准的汉语普通话之间,确实存在着难以对应的情况。依照这样的情形来推断,类似的部分词汇在民间得以保留,或许意味着两种可能性。其一,这可能是当地土著居民长久以来所形成的独特发音。其二,此地或许是那些并非使用汉语普通话体系的外来移民所带来的发音。随着汉语普通话的日益普及,那些带有浓郁地方特色的词汇,正在逐渐走向消亡。真不知这究竟是一种令人惋惜的成就,还是一种无奈的伤感。若从文化多样性的角度来审视,后者的成分似乎占据了更为显著的上风。
每次往返外婆家,都会途经陆埠最为繁华热闹的街道,也就是如今菜场外围的那两条街。其中,最负盛名的自然要数兰溪街。每当有人提及这条街的时候,声调总是会不自觉地略微升高,仿佛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自豪与兴奋。大名鼎鼎的陆埠豆酥糖,正是产于这条街道之上。它是由一层洁白的纸包裹着,外面印着一个小小的印章,上面清晰地写着“陆埠豆酥糖”几个字样。陆埠豆酥糖,承载着我们这一代人难以磨灭的回忆。只要你曾经品尝过,必然会留下深刻的印象。好吃的部分,当属那粘粘的部分,在略微干燥的时候,还会分裂成片。令人感到些许烦恼的,则是那粉状的部分,吃的时候总会弄得满嘴都是。所以说,只要你在家偷偷吃了豆酥糖,那是根本无法抵赖的,旁人一看便知。
记得那个时候,每逢走亲戚,或者到了过年过节这样喜庆热闹的时刻,送上糕点包是一种常见且充满温情的习俗。这些糕点包通常都是由豆酥糖、红枣或者白糖等美味的吃食组成。它们会被小心翼翼地用厚厚的麻纸包裹起来,那麻纸质地粗糙却厚实,给人一种质朴的感觉。在包好的糕点包上面,还会贴上一张印有醒目的“糕点”字样的红纸,最后再用结实的线仔细地包扎好,仿佛是在为这份心意打上一个精致的结。
我们这些小孩子最常见的偷吃方法,就是悄悄地从糕点包的一角弄开,然后偷偷地拿出一包豆酥糖来解馋,还天真地以为大人不会察觉。可要是今天偷了一包,明天又贪心偷两包的话,那就比较不妥当了。因为那个包大多是用来串门走亲戚的时候再送出去的,是一份承载着情谊的礼物。等到最后一个环节停下来不再转送的时候,如果原来准备的十二包豆酥糖只剩下六七包,那场面总是会让人感到尴尬不已。不过,按照习俗,谁又会当着客人的面拆开客人送来的礼呢?这显然是不符合礼数的。
既然这里是陆家埠市,那就不可避免地要谈论一下这里的集市。先民们所组织的集市,通常都会有固定的日期。比如说像三七市,就是每月逢三逢七的时候举行集市;二六市,则是每月逢二逢六的时候热闹开场。附近的几个集市一般都会巧妙地把集市的时间相互错开,这样的安排极为贴心,便于处在几个集市区域内部有物品交换需求的村民,能够每天都有机会参与集市,满足他们的交易需求。三七市、二六市,它们的镇名与集市名称恰好同名,虽说这样的命名方式有些过于简单直接,但也确实比较好记。或许正是因为没有像兰溪、陆家埠这样特色鲜明又被大家普遍接受的名字来代替,所以才一直沿用至今。
从余姚过来进入里山七十二岙的汽车,如果不进入镇上,它往往会选择在桥头三岔路口的车站停车。随后,便会从右侧岔路的大路继续前行。陆埠车站,那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车站,然而对于我们来说,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存在。它的建筑与内部组织,我猜想与当时的全国各地小镇车站应该没有太大的区别。门口大大的深红“车站”字样,醒目而庄重,仿佛在向每一个过往的行人宣告着它的重要性。候车室内摆放着深红的木质长凳,虽然历经岁月的摩挲,却依旧承载着人们等待的时光。穹顶柱状的售票口,带着那个时代特有的风格,这些元素在我们的印象中始终与那个时代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成为了难以磨灭的记忆符号。
陆埠,在当时看来,它似乎并不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镇,实际上那时它还是一个区,要知道,区的行政级别是要高于镇的。我们宋岙村所属的洪山乡,便是归陆埠区所管辖的。这大概也是在 2003 年撤乡并镇的时候,洪山乡被撤销,从而重新归属陆埠镇的重要原因所在。
里山七十二岙,在 80 年代初中期,交通状况可以说有了显著的改善,几乎达到了村村通车的程度。像宋岙这样一个位于山顶的小山村,居然也配备了一辆专门的大客车。村里不仅有村汽车站,还有供汽车停靠的内屋,更有专职司机为大家服务。而且,那位司机的态度也是出奇的好,总是尽量让所有的乘客都能够上车。我清晰地记得有一年年底回家的时候,由于车上实在太拥挤,没有座位,我都是靠着司机师傅的档杆站着回家的。毕竟,如果不能上自己村的车,那就要搭乘别村的车,这似乎不仅要退票重新买票,而且还得要到就近的地方下车。也正因如此,这才有了我从上方到宋岙、翁岙到宋岙山路的经历。
随着私营经济的兴起,再加上人流不断地向外涌去,像村村通大客车这样具有乌托邦色彩的国营行为,渐渐地被私营的中巴车所替代。甚至发展到了现在,不少户口数量较少的村庄,都没有正常时刻表的中巴车通行了。对于“发展”这个词汇,我们确实应该好好地进行一番反思了。25 年后的今天,我们竟然无法乘坐专门的车回村了,回家都变成了临时的突击行动。要么乘坐其他大村的中巴车,在中途下车,然后再走上几公里的路;或者从陆埠乘坐那种空间很狭窄,而且没有固定时刻表的小面包车回家。
这还不算情况最差的。自从 1980 年宋岙村通了公路,2000 年左右又浇上了水泥路。按理说,路是变得越来越好了,交通理应越来越便捷才对。可实际上,我们所看到的情况,却完全不是这样的。这无疑与当初那些耗费了巨大力气,以愚公移山的精神修筑公路的先民们的初衷背道而驰了。
村里的年轻人,大多不愿意继续留在村子里,而是选择到城里去打工。随着荷包的鼓瘪成为了身份的象征符号以后,村庄里除了老人和小孩留守之外,又能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呢?一直以来都有“要致富,先修路”这样的说法,可我倒是觉得,应该改成“要改城,要致富,先跑路”。
就坐车的难受程度而言,当数村里的小孩子最为可怜。以前村里有自己的小学,我们都是上完小学六年级,才到乡上的初中去念书。可现在的情况又是什么样子呢?说是为了提高教育质量,集中教育资源,村里的小学被撤掉了。哪怕是上幼儿园的孩子,都要到袁马去寄宿。每逢星期五下午回家、星期一上午到学校,在那两个时段,小小的小面包车里总是挤满了人。这个事情在新闻上常有报道,其中所存在的安全隐患非常之严重。
陆埠镇上的故事,宛如繁星般繁多且璀璨。老人有他们历经岁月沉淀的故事,那是岁月长河中积累的智慧与沧桑;新生的孩子则有着充满朝气与希望的新故事,那是时代浪潮赋予他们的独特篇章。然而,时光无情,有些故事在岁月的流逝中渐渐消逝,如同风中的尘埃,难以寻觅;而有些故事却因种种缘由被留存了下来,成为了人们口口相传的珍贵记忆。
我脑海中对于陆埠镇上印象最早也是最为深刻的故事,是村里一位堂伯的英勇事迹。他曾是一位船老大,在一次危急关头,为了拯救他人的生命,毫不犹豫地投身水中,最终却不幸失去了自己宝贵的生命。这样的好事迹固然让人心生敬意与感动,温暖着人们的心灵。只是令人唏嘘的是,这位堂伯过世后,留下了两个尚处于儿童阶段的孩子。生活的重压之下,不得已母亲带着孩子改嫁了,嫁的地方就在陆埠镇上的桥西。从这个令人感慨的故事里,大人们还借此教导我们一个深刻的道理:救人之前首先要保护好自己。作为船老大,哪怕是自己深谙游泳技术,也不能贸然自己下水救人,只须投递过去一根划船的竹竿即可。要是冲动地跳下水去救人,结果往往是两个人都难以生还。
陆埠有一座桥,它宛如一条巨龙跨越兰溪,从而将陆埠镇清晰地分成了桥东和桥西两个区块。桥东是老镇的繁华核心所在,那里店铺林立,人声鼎沸,充满了热闹与喧嚣;桥西则相对显得冷清,像是镇上的郊区,至少在当时人们的眼中是这样的看法。在我们这一代人的过眼回忆里,桥头的照相馆确实带给了大家不少过去的珍贵照片。“梭糊货郎桥,桥头照相馆”,这在陆埠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在我爷爷生活的那个年代里,交通状况与现在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那时,还不像现在这样几乎村村都通公路,实际上,陆埠进入里山七十二岙是没有公路的,只有一条沿着兰溪蜿蜒而上的沿溪小路。这条小路随着溪流的曲折流淌而迂回曲折,随着上游支流的四散分开而分岔延伸。爷爷为了生计,常常担着山货(主要是成捆的毛竹)沿着这条缘溪的小路走过二十几里的山路到达陆埠。由于不能错过赶集的时间,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就要出发了,带上干粮与水壶,步伐坚定地直奔集市而去。
记得小时候,我母亲带着我们兄弟俩上番岗山人砍柴。由于我们年纪尚小,肩膀稚嫩,母亲只给我们每人十来斤重的担子挑。即使是这样相对较轻的重量,在那五六里的山路上,我也是走得两头摇摇晃晃,中间要放下担子休息很多次才能到家。回忆起过去那些艰苦的日子,再想想现在的工作和生活,几乎不用耗费太多的体力,自然而然会觉得幸福太多太多。只是上一辈传下来的吃苦耐劳的精神始终深深地扎根在心里,虽然有时候在安逸的生活中也会暂时忘却,但每当陷入困境,总会有那遗传下来的坚韧精神支撑着自己,不断勉励自己勇敢地走过困难的人生低谷阶段。
“侬到阿里起”,“偶到陆埠起”,这样充满地域特色的对话,在出门的路上是常常能够碰到的,尤其是在那晃晃悠悠、略显拥挤的出村的车上。对于我们村里而言,陆埠已然是一个极为繁华的所在。就像我母亲,她是从余姚城区周边嫁到这山里来的。在村人的眼中,她便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而且,我母亲还是小学毕业,在村里的媳妇群里,这学历可算是非常难得的了。倘若碰上邻居家来了上海的客人,那简直都要把这位来客当成是天外飞仙一般稀奇。
每逢集市,陆埠镇上那可真是热闹非凡。熙熙攘攘的人流多得仿佛摩肩接踵,似乎都要挨着彼此缓慢前行才能通过那宽阔的大街。像我小时候,个子只及大人腰部的小不点,置身于这拥挤的人群中,那更是视线被遮挡得严严实实,即便大声呼喊也难以得到回应。
小巷子里那一块块历经岁月打磨的石板路,以及两旁古旧的木质旧房,呈现出典型的江南古镇风格。再加上那美丽的兰溪水悠悠流淌而过,这一切组合在一起,俨然就是一幅如诗如画的绝美风景。只是陆埠这个地方,由于经济起步相对较早,我们都知道,经济起步早的地方往往在发展的过程中,马路、建筑受到的破坏也最为厉害。要不然,那众多江南古镇的宣传广告里又会多一则关于陆埠的精彩篇章了。
大街的两旁摆满了山民们带来的各种各样的货物,其中有竹椅、扫把、淘箩、饭篮、竹席等用竹子精心制作而成的日常用品,也会有平原地区农民自己悉心培育的番薯苗、菜秧等山民们乐于采购的东西。兰溪的埠头停满了一艘艘的乌篷船,一船船的大白菜、土瓷器搁在船上,船主们一般只是扯着嗓子大声叫卖,东西是不会轻易搬出船的,除非交易顺利完成,这样做也是为了行船沿途叫卖能够更加方便。陆埠镇不愧是个山民与平原农民进行物物交换的理想场所,虽说这中间会涉及货币的交易,不过又有谁会空手而来,而不采购些东西回家呢?
站在陆埠桥上俯瞰集市,那真是别有一番独特的味道。这座屹立在兰溪转弯处的大桥,不仅是交通的要道,更是欣赏美景的绝佳所在。清澈见底的兰溪水静静地清清流淌,水面如同一面平滑的镜子,清晰地倒影着看风景人的身影。水里成群结队的溪鱼悠然游过,它们时动时静,仿佛有着自己的小脾气。当人们呼唤它们时,它们便欢快地游动起来,搅起一圈圈细微的涟漪;而当人们安静下来,不发出声响时,它们又仿佛静止一般,静静地停在水中,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溪鱼,我们亲切地叫它“畅丝”(谐音)。这种鱼的味道极其鲜美,哪怕是那小小的鱼刺,吃在嘴里也与普通的河鱼截然不同,有着独特的口感和滋味。
然而,时过境迁,陆埠镇已经逐渐失去了往日的繁华盛景。毕竟,随着时代的发展和变迁,它作为货物集散地的枢纽功能已经不复存在。但即便如此,这里依然还留存着曾经的那些动人故事与神秘传说。
兰溪水依旧潺潺流淌着,那座大桥依然坚定地屹立在那里。每当我闭上双眼,脑海中便能清晰地浮现出曾经的美好画面,仿佛一切都还在眼前。可当我睁开眼睛,却发现所有的这一切都已变成了遥远的回忆。
美丽的陆埠,那曾经充满魅力的镇上,古镇原有的斑斓色彩或许已经渐渐消逝,但始终不变的是那从群山之间流淌而下的溪水汇聚而成的兰溪。这若溪若江的兰溪水,似乎永远都不会停歇,一直在低声诉说着过去的点点滴滴,诉说着我们祖上那些难忘的回忆,将历史的篇章一页页翻开,让后人得以聆听岁月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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