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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月到中秋分外明,趁着亲人健在,我们奔走在团聚的路上。
本文描述作者奔往皖北参加家庭聚会的经历,供大家参考。
都说月到中秋分外明,这话说对的,空气明明还是暖的,还有几分热,但是我们还是能够感觉到几分中秋的寒意。这种寒意是剑首还没有到达肌肤时,人们或是武功高手就率先感受到的咄咄逼人的寒气。
回老婆娘家的路上,高大的杨树,叶子已经稀疏。大地还是绿色为主,宽阔的平原,让人觉得这里是人间肥境,特别是对于一个看过西北草疏沙多的地理环境的人。这次老婆让我跟着她回家,我没有抗拒。的的确确很多年都没有回老婆娘家过中秋了,这次还是第一次。
我们在饭店入住好之后,赶往那个有着悠久传奇历史的芒砀之地、天下梨都。天下的梨要数这里最好,因为这里有黄河古道,黄河携带的疏松肥沃的泥沙为梨树的生长提供最好不过的土壤。车到北方集镇,人头攒动,吆喝声不绝,贴饼的,烤鸭的,榨油的,做服装的,卖家具的,卖啥的都有。现宰的牛肉,冒着热气,被分割着去卖,价格还便宜,几乎跟猪肉差不多。商家拼命将自己的招牌做大做靓,为了博得人们的眼球。熙熙攘攘的人群,溢出来的人间烟火气,让我在经济萧条之氛围下感到振奋和陶醉。我们车子拐进狭窄的巷道,再折一下,进去就到了岳丈家。由于没有提前通知,想给老人家意外和惊喜,所以我们到了之后,老人家才知道,才从地里慌慌张张地赶回来。由于三蹦子缺少电,姥爷子只好下车,跟着奔跑。
大家都乐了,都感到欣慰,八十好几了,姥爷子有些佝偻,但是还是不妨碍他跟着车子奔跑,仿佛金正恩的保安跟着他的铁四轮跑一样。姥爷子肩上扛着一把锄头,身体很瘦,跑得乐呵呵的,丝毫不见气喘吁吁。
晚上几个兄弟姐妹齐聚一堂,我卖着老身干了两壶,到底感到力不从心,撬动了酒疯,招来了老婆的“谩骂”,躺在酒店的地毯上,四脚朝天,天人合一,岂不快哉。
自己挣扎着洗了个澡,第二天早上竟然发现自己睡着后竟然裸着上身,吹着空调却浑然不觉。
几个连襟日子过得都不错,儿女皆长大,事业巧成功。有的还抱了孙子,不亦乐乎。如果我们以30年为一个周期,他们完成了这个30年,实现了自己从父亲到爷爷的跨越。
如果说中秋,是一面镜子,那是最贴切的,它照见了我们的成长和成熟,成熟到老成,乃至衰落和灭亡。故有这样的俗话:人在中秋刚刚遇到了圆满,却又忽地看到月的亏损的趋势。
次日阳光甚好,我们到了梨树王,尽管我们已经来这里多次了。树上硕果累累,沉沉的,工人们搭起竹竿,不让枝条被压断。下午我们去了黄河古道,顺便带孩子亲手摘了点梨子。在梨园里穿梭,或像猴子一样爬上并不高梨树,正是怡情之聚,好不热闹,只是急坏了主人,生怕把梨枝折坏。
再次日,我们又冒雨(台风的前锋)摘了一箱梨子,主人家承包了百亩梨园,小心经营,梨子味道极佳,他们又巧妙地在梨园里养了野猪,野鸡之类的,吃些梨糟,说刚刚中秋杀了一头,卖价并不贵。我禁不住留下了女主的微信,方便以后购买。下午我们要冒着台风赶回来,姥姥又是塞苹果,又是塞罐头,又是塞冬瓜,又是塞月饼,仿佛怎么都塞不够。高速上雨比想象的要大,有的车子竟然被逼停。几场肉眼可见的事故,造成的堵车,让我们的归途疲惫不堪。
无月可赏,也无千里寄明月的幽思,我们匆忙收拾,仓皇入睡,准备第二天的战斗。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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