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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本文写于第10届安庆黄梅戏艺术节之际。
本文试图阐发安庆人与黄梅戏的独特因缘,末尾也对黄梅戏发展做出了一些思考,供大家参考。
▲韩再芬艺术剧院为艺术节制作非常考究的艺术节宣传作品但是一看这艺术节都搞10届了,这是否说明一个问题,安庆对于黄梅戏是认真的?
当我们看到全国各兄弟剧种都来朝贺的时候,我们心中是否多了一份“文化自信”呢?我可以说,对于安庆人来说,这是一个幸福的时刻。因为近代以来,正常情况下,一个人从出生到死亡,都会有黄梅戏陪伴着她。小时候,黄梅戏给她热闹;大了,黄梅戏给她思考;老了,黄梅戏给她通透。
到老了,她才说她彻底理解了黄梅戏,理解了其中的精神。实事求是地说,这些年安庆经济发展虽然比较平稳,并不是很突出,没有什么特色(也许正在凝聚某种特色,笔者还没有认识到),如果有的话,就是没有特色这一点。
但是安庆人对于黄梅戏的挚爱真可谓刻到骨子里了,这成为安庆文化的独特标志。
最初,黄梅戏对于安庆人来说并非本土戏曲,但是安庆人却通过各地大大小小的戏班,把黄梅戏演活了,添加了本土方言和音调,逐渐地本土化,并形成特色。
记得看过一个视频,内容是潜山人王文银演讲,说十年后徽商已经如何如何,听他调子,话是普通话,但是调子完完全全是安庆的调子。
京黄故里是安庆。无论是程长庚、马兰、严凤英、还是韩再芬,都将刻在安庆的青史上。石牌的五猖碑(五猖即五路鬼,为安抚喜恶作剧的五路鬼,民间有五猖戏,带有喜剧性质)和金鸡碑,分散在安庆各地的大大小小的戏楼,流动的戏班,这些都是安庆黄梅戏曾经星光璀璨的见证。我想可能还是黄梅戏的调子和节奏适应了安庆人的生活节奏。不紧不慢,与天地时空一道浸润,慢慢地演绎,慢慢地酝酿,慢慢地沉淀,慢慢地稀释......
没有慌张,没有躁郁,没有焦虑,这不是从前慢,而是沉淀下来的慢。
无论是王小六打豆腐,还是看花灯,夫妻恩爱拌嘴,何其幸福啊!这是简单的幸福!
从《孔雀东南飞》,到《小辞店》,道出了:儿女恩爱情长终究难逃世俗藩篱。是爱大、还是孝大,是千年进化不能解开的谜题。
安庆人没有形成自己的成熟哲学,但是他们将生活哲学融进了戏中,人在戏中,戏也就在人中,这我们的脑海里,人戏交融。
安庆人如果不会或吊两嗓子黄梅戏,就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安庆人呢?安庆人如果不能理解流传下来的“大戏36,小戏72”,就不能算真正自我意识的安庆人呢?
但是,一边是八方朝贺,一边安庆的黄梅戏却显孤独。因为黄梅戏真正的基础还是民间,她不仅仅是韩再芬,戏神韩再芬只是民间黄梅戏的一个寄托。如果你行走在安庆的任何一个乡村,而再也没有听到黄梅调从音响或嘴巴里迸出来,如果你走在安庆街口,尤其是菜市场杂货街道,而没有听到黄梅调从音响或嘴巴里飞出来,那么它将说明黄梅戏的基因正在变得脆弱,甚至已经坏死,如一个脑梗病人的脑血管堵塞,或如一个新冠病人肺部纤维化。事实是,互联网时代的到来,实体店的倒闭,街区的萧条,街头巷尾较少听到黄梅乡音;另一侧,黄梅戏复从抖音、直播、公众号里加速流出。
人们听其音,而不睹其表演的程式,这无异于一场凌迟。
而在政府支持下勉强生存下去的黄梅戏曲团将成为黄梅戏末世的最后风景。被誉为新时代改革标本的黄梅戏徽州三部曲,为何没有留下哪怕一段经典唱段?▲韩再芬艺术剧院为艺术节制作非常考究的艺术节宣传作品(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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