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拾萝卜

文摘   2024-11-04 21:13   陕西  

文/坚志  图/网络

每年一到十月初,萝卜就开始上市了,这时的萝卜还不多而且价钱较贵,到了十月底天气冷了才是萝卜正式采收的时期。此时,村里人便三三连两两的到渭河南岸的滩地里去拾萝卜。渭河以南属于鄠邑,归西安市,蔬菜种植面积大,特别是萝卜和白菜一片一片的,就象兴平桑镇一带地里的辣椒大蒜。能卖钱的萝卜自然都收回了,而那特大或特小的便成了我们捡拾的对象。

去年立冬前那段日子在家闲的实在无聊,便拿了两个蛇皮袋去拾萝卜。临走心里还忐忑不安,不知今天能不能捡到萝卜。听去过的人说,有的人家宁愿说萝人烂在地里也是不愿让人去捡的。但对我来说能否拾到萝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以释放一下沉闷的心情。

过了兴户桥沿康竹路一直向东约有六七里,展现在眼前的就是大片的萝卜白菜了。

不想走远,车头一拐就上漆水河河堤向南而去。漆水河是一条基本干涸的河,中间只有一条丈余宽的小流,河床大部分都成了良田,由于浇灌方便就成了种植疏菜的绝佳之地。大约走了不到一千米就见河底有人刚出完萝卜,萝卜都集中在地块中间一个长条沟槽里,雇来的妇女们收工给回走,只有主家两口子在给萝卜周围补土贴土垅,寻问收工的妇女要不要拾,那妇女便肯定的回答:不要拾,这让我这刚燃起一点喜悦的心就凉了半截,按常情主家是不会充许陌生人进地的。但她又话锋一转,你去问人家主家吧,这又把心中那希望的火苗给重新燃了起来,于是把车撑好进到地里寻问,心想不借米还能把升子挡下,充许了好,不充许就到别处转转。

走到跟前才看清主家两口子都是过了六十岁的老人,个子不大面目和善,给人一种亲切感,招个招乎说明来意,男主人立刻爽快答应:拾去,不过萝卜秧你可别拾,我还要用它盖萝卜呢。

那是当然,我一边答应着就给地头走,把车推下河堤,停放在萝卜地头,拿出编织袋进了地。当时萝卜价格特别底,行情只有两三毛钱,而且商贩还非常挑剔,不要过大,不要过小,不要裂纹的不要有一点黑斑点的,这样一来,地里的萝卜到处都是,不到一个小时两个袋子就装的满满当当,把袋子绑上车时女主人也提了一担笼大萝卜回家,言语之间流露出为这么大的萝卜不能卖钱而惋惜。

菜贱伤农。对于菜农来说,把萝卜务不大务不好把人能活坑死,务大了却被嫌弃卖不了钱,你说气人不气人?你说不种菜种粮食吧,粮食就是一块钱左右,今年粮食比去年粮食价格更低,夏收后的小麦一九毛五,换不回一瓶纯净水,而种菜则可碰碰运气,菜价好了还能赚一点。

那天,驮着两大袋萝卜给回走,心情总是沉甸甸的,一直没有那种满载而归的喜悦,我不知道农民的出路到底在那里,农业发展的出路又在那里。
关于作者:南坚志,家居兴平市庄头镇南于村。一个喜欢读书,热爱文学的打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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