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野圭吾的小说涵盖很广,古典、趣味、科学、日常、幻想等,他很多产,文字简洁,有日本老派作家的味道。不过读《悖论13》,我看了一半,很闷,隔了几天,才看完。
《悖论13》讲了很多“13”,西方传统中,13不好。小说开篇不温不火,起初以为是刺杀大案,到第二章才知道讲的是P—13,也就是并行于现实世界的另一个世界。
日本某年的3月13日13时13分13秒发生了P-13现象,接下来的13秒会消失,这种现象产生后,并不能由13秒直接跳到26秒,而是时间进行到26秒后,所有数学式上连续性和不连续性的事物又将会回到13秒前,接着在第36天后,也就是4月18日下午的13时13分13秒,回摆现象将会修正前一次现象所造成的微差。包括冬树在内的13个人,在现实世界P-13产生的13秒间,死了,但是时间往后跳了13秒,如果这13秒没有,就不好计算他们到底死没死,于是这些人就去了平行世界,也就是产生悖论的宇宙。不过,悖论世界的寿命只有36天,并且一直处于衰减状态,永不间歇的地震,地表裂缝,海水倒灌,如果能够在悖论世界活下来的人,那他依旧是数学式不连续性的,也就成了悖论世界灭亡时所产生的悖论事物,那么他将被抛回现实世界。然而,我总觉得宇宙不可能只存在一个平行空间,他们终会在悖论的轮回中死亡。
在悖论的平行世界中也会存在两种情况:一种像河濑那样,在回摆时间点上死亡,在现实世界也是死亡;另一种像冬树他们,生命和智慧在36天的悖论世界得以保存,至此第一个P—13完结,但正因为他们存在,悖论世界的时间流并不算现实世界的回摆,没有达到最终修正,于是现实世界的回摆还会发生,如果依旧有人死在这个时间流,那就继续进入新的悖论世界。说到底,就是一个永无休止的生死循环。
在小说中,读档世界和存档世界产生了细微偏差——即这13个人。冬树在现实世界没有死,但由于他对哥哥诚哉的死怀有愧疚,他的数学性不连续性因他哥哥而变成连续性,所以也来到了悖论世界,只要他能熬过36天,即使什么也不做,一样回得去。换言之,诚哉必须得死,只有这样,才能消除冬树存在于现实世界的悖论。
东野圭吾还写了人类的无助。哥哥诚哉是维护秩序者,所以他冷酷无情,提出亚当夏娃和重建社会的理论,虽然他失败了,永远留在悖论的时间流里,但他身上绽放着战略者的光辉。而冬树,普通人,多情还感性,希望每个人都能活下去,偶尔自私和猜忌,但本性善良。
不过,东野圭吾毕竟不是一个社会型作家,似乎并不希望过多纠缠人性。
供图: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