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找不到心了,不知丢在哪。
工作就那样吧,每天挤在密闭的地铁里,像死鱼一样,移到一个更大的罐子里,吮吸不到空气。生存尚不易,往往顾不到心。
那晚睡不着,累积的情绪爆发出来——有时太过随心,有时又不由心。心,虽在胸腔,实际乱窜。原因是,最初接触时看事,深入了看心。话虽如此,然我最是多情,付出却空托无着,患得患失就多,想要当机立断,却常计较,故生出物我,名利,分别之心。
多心者累,因被情绪左右,胡思乱想犹如乱麻。若遇到个没心没肺的,就无法共鸣,本想不遗憾,结果一个人的遗憾变成两个。独处时还能“致虚极,守静笃”,到各色人中,却心生疑窦,看来修行尚浅。来不及分辨,我的心适合孤独,挨着别人,抵挡不住汹涌,反把自个舍弃了。
对毫无生命的物品,反而随意安心于上,像古琴。戏曲一直为心头爱,也未见它喜乐无度。人却常要索取,可见,人比物不及,长此以往,便不再真心相对,终落个身后薄幸名。
恰这经天纬地,旷世难得之心,得不到,莫奈何。末法时代,真心反觉怪异,只好敷衍入世,多有不忍,不免感慨“利剑不在掌,结友何须多”。
明知不同路,却并肩而行。眼睛最能洞悉真心,然溺满情意,徒增烦恼,对方浑然不觉,只好热情化冰,渐有决绝之意。古往今来,有痴者,就有负心人,徒劳之事太多,不限于爱情。真心二字,实不能用一个标准。
我的心,在等一颗温暖而纯洁的心,本以为等到了,却发现遍布尘埃,收之不能,放之不忍。
摄影: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