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玄提着两个箱子，回到上海。云南很美，可惜根不在那里，西安是根，可惜心不在那里。
幸好有她，邀明玄来家暂住。年关将近，明玄想等过了年再收拾房子，人一旦有了住的地方，心也就随遇而安。
那天早上闷滞滞的，空气中弥散着呛鼻的味道，她妈赶着回老家过年，明玄送到车站，回来路上还是星光灿烂。
“我的鞋呢，怎么一下就不见了，你们看见了吗？”她姐姐边找边问，“啥鞋？”明玄睡眼惺忪，“很贵的，国外带回来的。”
明玄收拾柜子，看到了那双鞋，“是这双吗？”她看着她，点点头，没再说啥。
“我包里装了几十块钱，怎么没了？”明玄关切地问，“是不是放在别处了？我这有两百，你先拿去用。”她的眼睛转向一边，态度冷冷的。阳光露了头，这个冬天实际上暖暖的。
“我今天早下班，去同事家看孩子。你自己先回，我妈不是给了你钥匙嘛。”明玄在电话那头问：“要去接你吗？”
“不用不用，我自己回。”
明玄匆匆赶回去收拾屋子，她妈说要保持家里干净，明玄素来勤快，干完才八点左右，她还没有回来。
“你们来了，”明玄笑着问，他们头也不抬，转身进了房间。
“若明玄，出来谈一下！”明玄从瑜伽垫上爬起来，坐在客厅凳子上。“鞋是你找到的？”明玄点头，“我收拾柜子时看到的。”
“家里就这么几个人，鞋怎么会在柜子里，我问了我妈，她说她没收。”明玄一愣，“我妹包里钱也不见了，明明有几十块……”
“你意思我干的？”一个身形健硕的男孩拍着桌子说，“还跟她罗嗦什么，家里住了个小偷，赶她走！”
“她太善良，把你当朋友。你来之前，没出过这种事，你给我们滚！”他们抢过她的包，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儿倒出来，“我们检查一下，看有没有其他见不得人的东西。”
明玄冷静下来，“认识这么久，你觉得我是小偷吗？”他们冷笑着，“不重要了。每天大摇大摆，在家里吃吃喝喝，穷鬼投胎啊。”
明玄不再辩解，收拾好行李，转身下楼，把行李放进后备箱那一刻，往事涌上心头。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身后有咔嚓声，明玄在倒车镜里看见他们对着车拍照。而她，至始至终没有出现，也没在微信上说任何话。
小陈说：“你呀，怎么住人家里？你没钱吗？干嘛不自己租房子？”明玄语塞。
上海的夜不那么冷，却很长，明玄望着身后，灯火通明。
图源：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