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ndmark of tomorrow academ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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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前面的话:
好奇学习社区又要搬家了,是十年来的第四次,这大概是当下做创新教育的命。秉承“一件坏事发生,就让一件好事发生”的精神,好奇举办了一个月的展览和对话。9月22号最后一天,我和很多喜欢好奇的人,享受了池晓校长1小时的导赏。从1.0 版好奇听到现在10.0版,我眼见了好奇的厚度宽度高度都在生长。然后,林文萍主持,讨论了一个主题————反脆弱:不确定下的教育契机。张骏、刘红艳、周冰、王淼淼、葛宇路和我参加。我的同道各自讲的精彩,我不敢抢话筒,现场只说了个大概,没过瘾。索性借题发挥,整理出来,以此祝福好奇学习社区下一个十年。中国如有一千个好奇这样的机构,就可以做出世界级的教育创新,在AI时代发挥人的优势。
目前,已经有两个顶级事件确定要给我们带来巨大的不确定:
一件是俄乌战争。目前联合国在向一战后的国联退化,离悲催的国联没有几步了。国联当年不能制止日本侵华战争,联合国现在制止不了俄乌战争。最颠覆性的是联合国的五大创始国、二战大赢家之一自己要颠覆联合国宪章,而且有否决被否决的特权。
联合国这套游戏管了八十年,现在大股东不遵守游戏规则,游戏没法玩下去了。所以,合理推测,俄乌战争会是一战后国联、二战后联合国之后国际秩序3.0版的起源。
至于中国,别的不说,我们是世界最大贸易国,大约一亿人就业直接和进出口相关,国际秩序和规则如果大变,对我们就是变天。一百多年来,历史告诉我们,每逢国际出大事,都会冲击到国内。仅仅看俄国这一方向,日俄战争、十月革命、外蒙独立、苏日互不侵犯条约、苏共二十大、90年苏联解体,哪一件在中国没回响?
另一件是AI革命。比尔盖茨有个定性,他此生见证的,在个人计算机和互联网后的最重大突破;很多人将之比作引发第二次工业革命时电力的发明,所有行业要么被电改造,要么进博物馆,要么创造以电为基础的新行业;更有人将之比作古腾堡的印刷革命,这是现代世界的地基之一。如果有人不信,那么请看看无人驾驶上路的速度,看看俄乌战场上无人机的威力(再过半年AI接管操作),听一下深度学习发明人辛顿教授的访谈,他的心情好比原子弹爆炸后的奥本海默。
战争是历史之父,自由创造是历史之母。
现在历史的新父新母都有了,我们大概率会见证一个非同寻常的历史阶段。
不确定会是这个历史阶段的心率,黑天鹅是它的绰号,颠覆性是它的脾气。我姑且命名为XYZ年代,X代表未知和惊奇,马斯克已经用了;Y代表面对你即将看到的经受的,你不得不大喊大叫;Z代表如果你不想当行尸,就只有靠热忱去突围。
如果再算上气候变化、生育率断崖、加速老年化、新冷战这些已知的已成形的趋势叠加,乃至相乘,我们未来二十年极可能年年黑天鹅,天天灰犀牛。
这就是我们教育要面临的大挑战,我们的教育帮助我们的孩子做好准备了吗?
如果教育的任务还是教授标准答案,那就是悲剧。相当于汽车发明的时候,我们还在培养马车行业的接班人。相当于孔子批评的不教民而战,把人训练成炮灰。
如果教育还是继续培养听话的人、没有个性的人,那就是葬送我们的未来。因为没有个性就没有创造力,个性是人力资本的核心,消灭个性就消灭了最宝贵的资本。
如果教育还是继续训练刷题能力,那就是荒唐。请问他毕业后刷什么题?我们甚至想象不了这个世界会给我们出什么题。
如果教育还是继续唯分数来衡量一个人,那是反教育。分数能反映一个人的勇气、正直、良善、热爱、合作力、领导力吗?这些品质不是比记忆型知识更重要吗?对一个人一生的成败幸福,这些素养难道不是比刷题更重要吗?
如果教育继续以淘汰为运行逻辑,那是无谓的残酷。在教育资源稀缺时代,尚可以谅解,现在高等教育已经大白菜的时代,继续把人从小就分化成差生优生,一辈子自卑,这是看不见的教育屠杀。更何况筛选标准是单一的应试能力,完全无视人类智能的多样性和身心发展的差异性。
我们现在面对的情况,借用科学史大家库恩的概念,会是一个政治经济范式转换的年代。
原先的信念快失效了,标准答案快要没用了,解题思路正在更换,新的游戏规则在浮现。
上个体系会被系统性地改变,包括教育体系。
现在的教育体系异化成了现代科举制,无论过去一百年它管了多大用,时移事变,它无法面对人工智能革命的挑战,它不能满足我们对尊严对自我对意义的需要。
我们再次面临一个1905年的时刻,要不要废科举?
1905之前读新式学堂的人,是少数,走的是少有人走的路。但是,一夜之间,慈禧废了科举,原先的少数成了主流。
1905之前各种编写新式教材、设计课程、大翻译、竞争拼音方案,是中国现代化历程中第一波教育创新,构成了我们现在主流教育的根基,从小路变成了大路。
那起点是什么样子呢?
曾国藩最早选派留美幼童,容闳操办,官二代看不上,给了詹天佑、唐绍仪这些穷孩子机会。
我母校北大,前身叫京师大学堂,最早开设的体育课,老师要喊“老爷,请左转。老爷,请右转。”
一代人杰郭嵩涛夸英国有三代古风,被家乡人骂成鬼子。
1905年读新式学堂的孩子仅三万人,赶不上我们现在一个区县的数量。
可是,晚清以来对社会有大贡献的人,哪个不是走另一条路才有出息的?
好奇学习社区这样的机构,对“流水线教育废品”是避难所,对社会的价值就是探路。
既然未来难以预测,那么,为什么教育不去培养孩子的判断力和应变力?
唯一确定的就是不确定,那么,为什么教育不重视反脆弱品格的培养?
标准化流水线教育工厂出的产品,听话比不上机器人,刷题比不上AI,为什么教育不去培养和发挥人的优势:热爱,想象力,个性?
教育工厂每年制造大量“废品”,既然把他们看作废品,干嘛不放生,让他们自己去闯一条路出来?(中科院心理所的报告,小学、初中到高中,分别有10%、20%、30%抑郁检出率)
既然未来高风险,我们为什么要把所有鸡蛋都放在传统学校,为什么不可以兴办面对AI时代的未来学习机构,类似马斯克的学校,类似纪录片《极有可能成功》的HTH高中?
既然未来一半以上工作职业想象不了,为什么不让孩子就跟着兴趣走?
很多家长担心成先烈,我觉得十年后回看,会成先驱。
最功利地看,现在主流教育的产品滞销,按国家统计局的最新修改标准后的数字,城镇青年失业率达到18%,还不算回不去的农村青年。这个局面短期无解,长期无望。每过一年,人工智能还要替代很多老工作,比如无人驾驶已开始全国大规模路测;新的机会超出想象,那何苦去挤这条已经堵塞的路?主流在变成苦海,何苦去随波逐流?
今天的另一条路,未来极可能变成干道。
因为,只有个性和创造力才有未来。
反脆弱这个概念的提出者是金融高手塔勒布,大意是,面对超常的不可预计的危机,仅有承受冲击复原的能力,还不够好,要有从危机中找到机遇、在挑战中生长的能力。丘吉尔也说,永远不要浪费一次危机,是一个意思。我们汉语把危和机并称,是易经以来的大智慧,现在是用的时候了。
塔勒布出生在黎巴嫩,他的显赫家族经历了人间最大的不确定之一,长达15年的内战,这个经历刺激了他的思考,让他成为全世界认知不确定的大牛。2008年金融危机,他靠判断力挣了钱。
这些天,他的家乡黎巴嫩成了世界焦点。为了反脆弱,真主党让骨干放弃手机,改用寻呼机,没想到被摩萨德反反脆弱,一天伤亡几千干部。是一个我们面临的世界用不确定博弈的寓言。
几乎同一个时段,俄罗斯的末日核弹发射失败,把发射井炸毁了,留下一个60多米直径的弹坑。成为我们面临的世界最坏图景的快照。
也在同一个时期,OpenAI 推出了新的o系列,在测试的多个领域达到博士水平,推理和数学超好,继续狂飙突进。我相信,一万年前农业革命对人类改变有多大,AI 就会有多大。农业革命之后,我们有了文字、城市、官僚、国家等等,而通用人工智能AGI来临后的情景,我现在却想象不了。
要活过这样的世界,要保守你珍爱的东西,除了反脆弱,还有出路吗?为了我们社会不脆弱,不革新教育行吗?为了孩子,另一条路不值得考虑一下吗?
好奇学习社区“十字路口的奇迹”告别展现场照
照片提供:好奇学习社区学生函玲
好奇学习社区“十字路口的奇迹”告别展现场照
照片提供:成都一苇书坊主理人阿俊
2024.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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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旷野得祝福以创造.
landmark of tomorrow academ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