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刺激:从痒感机制,到接吻方式 | 性心理学07

乐活   2025-01-18 21:36   云南  

上一篇说到,触觉属于最原始的情欲知觉,位列求欢所涉四大感官之首,它有一个副产品,即痒感。

痒是一种机体反应,与性现象相关,它类似于一种积欲,而笑则是对它的解除即解欲,以驱散那些不想要的性情绪,较常出现在有性意识的害羞女孩身上,所以它相当于是皮肤的一种羞怯现象。

痒感(ticklishness)并非为性而生,它通常被认为是一种人体保护机制,旨在应对机体面临的危险与威胁,但在发欲带,它又以另一种作用机制与性关联,它能够累积连续的刺激,通过发欲带不断积蓄的刺激来缓慢促进大脑皮层的兴奋。

霭理士将这种积蓄视为积欲,如同力量的积累,达到高点时就要寻求释放,在性层面体现为解欲,在非性层面则表现为肌肉反应或大笑。总结起来,爱抚与性交,均与痒相关,它们相当一种皮肤反应。

在文明社会的性爱中,痒相对不重要,但在原始时代,比如对火地岛土著来说,挠痒等同于做爱。

医学上的瘙痒症源于拉丁语名词pruritus(表示痒),其形容词prurientem(后衍生出英语单词prurient)表示好色的、有淫念的,与性挂钩。德语单词Kitzler表示阴蒂,对应英语单词tickle,表示使人发痒的人或物。

俄国的贵族,比如叶卡捷琳娜二世女皇等,豢养了一群专职挠痒人,负责帮贵族挠痒,同时唱着淫词艳曲以激发性欲。

霭理士认为性知觉相当于一种变形的痒感,但皮肤与性的关系并不局限于痒感,还体现在皮脂腺上,皮脂腺与人类毛发息息相关,尤其在女性身上,怀孕、分娩与绝经等都会直接影响毛发。

从某种意义上说,性交属于一种特殊的皮肤反射,皮肤涉及常规触觉以及性触觉,其中,性交时的性器接触属于一级性触觉中心,此外,人体还存在着二级性触觉中心,也即发欲带。

发欲带通常涉及身体部位的出入口,是皮肤与黏膜融合之处,随着进化变得尤其敏感;这些身体部位通常远离一级性触觉中心,属于偏远地带;这些偏远地带相互接触或与性器官接触,跟性交(性器官直接接触)引发的性反射一致,牵涉的神经活动也一样,所以它们可以成为二级性触觉中心。

通过发欲带获得性兴奋,属于正常现象,典型如接吻,敏感的嘴唇,外加高敏的舌头,通过密切接触,可以把神经兴奋导向性活动。

接吻具有非常强烈的性刺激作用,仅次于性器官直接接触。普通接吻如此,法式深吻更甚,其中,法式深吻表示把舌头深入对方口中长时间相互咂啖,潘光旦老师在《性心理学》中译本中所说的“沼泽佬式的接吻(maraichinage)”(48)也属于法式深吻。

霭理士认为,人类接吻主要涉及触觉与嗅觉,其中,欧洲人接吻注重触觉,而黄种人(蒙古利亚种)则偏向嗅觉。此外,异性之间的口部接触,比如舔阴(cunnilinctus)和咂阳(fellatio)等,也能达到类似接吻的效果,它们在本质上均属接吻,只是形式不同。

此外,乳头也属于二级性触觉中心的一个重要地带,虽然它的存在主要是为了哺育后代,霭理士认为,成人男女带有性意味地触碰乳头,是从婴儿哺乳期跟母亲的乳头接触演化而来。

婴儿吮吸母亲乳头会引发母亲的子宫收缩,且也有记载这种吮吸会引发母亲的性情绪,这种性情绪补偿了哺乳给母亲造成的麻烦,婴儿的吮吸释放了母亲肿胀的乳房,由此积蓄的性情绪也可让母亲获得愉悦感。

【题外话】

2023年,上海文艺出版社出了一本书,叫《接吻的中国史》,作者是胡文辉,我目前只选看了其中阐述接吻起源与发展的部分。

霭理士将口交(舔阴与咂阳)视为一种接吻,而胡文辉老师在《接吻的中国史》中基于德国社会学家缪勒利尔(F. Müller-Lyer)的观点,提出“口交的起源更早于接吻”。缪勒利尔将接吻分为原始、古典和现代三个阶段,分别从不接吻变成社会化接吻再到恋爱化接吻。

此外,霭理士认为,人类接吻涉及触觉与嗅觉,其中,偏触觉感受最为古老,而偏嗅觉感受分布更广,而胡文辉老师在《接吻的中国史》中通过整理我国民俗学家黄石老师与加拿大学者马塞尔·达内西(Marcel Danesi)的观点,从族群分化角度,提出“嗅觉比触觉的来历为古远”,其中:

黄石老师将接吻大体分为两种,其一是马来式,即用鼻子相互摩相嗅,注重嗅觉;其二是欧洲式,即用嘴唇相接身体相触,注重触觉。

达内西则指出,北极地区的原住民,即因纽特人与拉普兰人,情侣之间通常会厮磨鼻子,而非接吻,早期探险家将此类接吻称为爱斯基摩吻。

爱斯基摩吻显然类似于马来式接吻,注重的是嗅觉,而非触觉。

大白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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