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2月27日,看了《九龙城寨之围城》,没什么想写。
2024年12月31日,今天看了电影版粤剧《帝女花》彩色修复版,任剑辉与白雪仙主演,配了字幕,少了《上表》。
小时候,《山村老尸》里一曲“郎在欢心处”,成就中式恐怖经典元素,也激起我对那曲调的好奇。
尖细的音,起伏的调,诡异十足,让人汗毛直竖,我一听,就想学。那是我对粤剧的第一印象,记的全是音调,直到我听了粤剧《帝女花》。
我起先不知道粤剧的存在,一直以为“郎在欢心处”是为楚人美这个角色量身打造。后来看了TVB电视剧版的《帝女花》,当时觉得主题曲《帝女芳魂》好听,但歌词总觉得少点意境,在搜歌词时得知《帝女花》还有粤剧,一听入迷,还发现原来“郎在欢心处”出自《卖肉养孤儿》。
我当时只找到任白版《帝女花》完整八场的音频,没有字幕,就上网搜了唐涤生的剧本,有些唱词跟剧本有出入,但基本能听懂,当听到《香夭》时,那词,那调,那意境,就是那种感觉。
唐涤生的妙笔,让粤语生花,一句“落花满天蔽月光”,引我逐字学《香夭》。这是我对粤语的第二印象,词曲化月华,滴落成心花。
以《妆台秋思》为调的曲众多,属《香夭》最广为人知,大有取代之势。唐涤生的词,文章有价,配任白的唱,曲传千家。
粤剧的唱腔,子喉百转千回,平喉干净利落,其中,子喉最是特色,每一句几乎都会突出一个字,那个字的调要婉转,再加上一个拖长的尾音,如绕梁留三日。
比如“郎在芳心处”中的“芳”,“落花满天蔽月光”中的“花”,再加上末尾的“处”和“光”,一个婉转字调加一个绕梁尾音,生出一种魔力,扰动你的听觉生出涟漪。
粤剧的子喉,白雪仙在处理婉转字和尾音时最独树一帜,那鸣啭如莺啼,丝丝扣人心,而且同一句唱词,她不会固定一个婉转字,尾音也会随着情景变化,这种临场应变最是厉害。
白雪仙的《香夭》,不同版本演绎各异情态,我喜欢这样的差异,人是一种活态,有情绪波动,有认知变化,演绎不可能一成不变。
学戏曲,如同学语言,模仿入门最快,我经常反复听我喜欢的选段,有时只看嘴,有时单听音,再跟唱,粤语粤剧,一举两学。
至于粤剧的平喉,没有“郎在欢心处”那样的契机诱发兴趣,我的听感少了探寻,但唐涤生的辞藻精练优雅,词曲入耳也常驻留,《帝女花》有众多版本,还是任剑辉的唱腔让我心生喜欢。
作为《帝女花》最经典的一场,《香夭》有改编的流行唱法,也很好听,词曲本绝佳,如何演绎都能将我的耳朵拿下。
我是喜欢听戏腔,静夜里,关灯躺床上,生怕惊到人,调低音,耳能闻,听上一曲,那是我与黑夜的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