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02月02日。
今天开始二月电影之《香蕉》(Bananas),国内又译为《傻瓜大闹香蕉城》,是伍迪·艾伦1971年自编自导自演的喜剧电影。
喜剧的“喜”,是为了喜,喜的关键是“趣”,是有趣。这种趣味性是建立在共通的人性之上,所以真正的“趣”可以跨越国别和种族,通行于人类,这才是喜剧的内核,任何附加其上的意义,抨击也好,讽刺也罢,都因时因地而异,取决于各自的解读,而解读更像斑斓的色彩点缀,虽能丰富喜剧效果,但掩盖不了“喜”本身所自带的“趣”。
《香蕉》中的这种“趣”,从剧名贯穿剧情,bananas一语双关。片中的拉美小国圣马科斯(San Marcos)盛产香蕉,故事所呈现的则是一个癫狂(bananas可做形容词表示疯狂)的世道,所以片名其实可以叫《疯狂香蕉国》。
在那个疯狂的香蕉国,趣味的源头是跳脱,跳出逻辑圈定的背景,脱离常识限定的范围。这种跳脱不同于荒诞,因为片中的人与人以及人与环境,并未完全失调,二者在一定程度上还有合乎逻辑的交流。
我其实有点后知后觉,影片一开始的刺杀预告或报道,我只觉得有点奇怪,但没反应过来这是一部喜剧,再到被刺杀的总统竟然身无血迹,我依旧没反应过来,直到男主的出现,我才隐约抓到一点喜剧的影子,开始意识到这种跳脱剧情所携带的趣味。
我自小呆板,从没想过让自己变有趣,但对有趣之事却感兴趣,这可能是我喜欢喜剧的原因之一。我起初只是单纯爱看搞笑片,后因从众思维人言亦言,慢慢开始从逗人笑的剧情中找意义,还一度乐此不疲,一旦找出一个自认为少见的解读角度,还半天沾沾自喜。
大学毕业工作后的前几年,我对寻找意义最为痴迷,直到发现原来意义并不能让我安心。我开始回顾以前,小时候重复看《鬼马校园》和《僵尸先生》,包括周星驰的电影,都是因为我觉得剧情好玩好笑。我逐渐意识到,是我把事情搞复杂了。好笑就够了。
我以前生怕自己活得不够深刻,其实我到现在也说不清什么叫“深刻”。那种对所谓“深刻”的追求,其实隐含着一种对周围人与物的不屑,这种不屑是愤世嫉俗的源头,是眼高于顶的缘由,所幸,现在的我,甘于体验生活的平淡和自身的平凡,也敢于直面活着所卷入的残酷。
正是这种勇气让我吐露自己的内心,阴暗的,无聊的,阳光的,我的这些思绪,只因是我的而珍贵。我不认同“喜剧的内核是悲剧”,也不觉得喜剧一定得攀附悲剧,二者是独立的存在。在以前,我不会公开分享这些想法,而现在我却能坦然地打字和发布。
我想说,我喜欢的就是搞笑本身。搞笑作为一种行为,无需附着意义也可独自美丽。喜和悲都是生活的一个面向,谁都不比谁高贵,没必要硬扯关系,平等视之就好。
写到这里,我妈突然问我吃不吃香蕉,我本不爱吃,又想着要不尝一尝,一口下去,果然还是那样的难吃。
看来,《香蕉》好看,而香蕉难吃。我笑,笑着吃完了剩下的香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