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投影、概念都已平息,
在无念虚空中绝迹。
一切现象界的短暂经验,
都在连续的空性里消融而去。
往事述说
考桑比有个名叫唐德巴的人,出身低贱,平素好掷骰子。他日以继夜地赌,赌到一文不名,每日靠借贷维生,而他又还不出钱来,债主便无情地加以痛打。最后,只好沦落到火葬场去生活,在那儿巧遇一位瑜伽士,瑜伽土问他遭遇了什么问题。
[我是个赌徒,]唐德巴告诉他。[我已经赌到一无所有,连信用也破产了,还被人痛打一顿。]
[你为什么不修禅定呢?]瑜伽士问道。
[骰子就是我的全部生命!]赌徒说:[如果有一种禅定可以不用放弃赌博,我就会修它。]
瑜伽士向他保证,的确是有这种禅定的。接着就为赌徒灌顶,教他如何修持它。
[观想欲界、色界、无色界都是空的,犹如你赌输时,口袋全都掏空一样。然后观想自心的本性,就像三界的空一般。]
如同掷骰输去所有钱财,
将三界的一切念头输光,
丢出无念智慧的骰子。
如同被债主打得死去活来,
将所有念头打入空性之中。
如同你到火葬场寻求安慰一样,
到不断的净乐之中获得安息。
赌徒根据这些教法禅观,他所有欲界、色界、无色界的概念,皆沉入念头之自性空里,犹如一片广大的虚空界。他更进一步地了解,悟境的智能亦无任何实体存在,而因此证得无上大手印果位。
他对弟子们最后的教导,是如下的偈子:
若未先受众苦难,
何能入道得解脱?
若不信赖上师尊,
何能证取究竟力?
说完后,便上升到空中,即此肉身到达空行乐土。
19世纪唐卡:中部右侧唐德巴
实修实证
唐德巴的禅定是简单的圆满次第法。但他的开示似乎太简单了,看起来并不充足。至于唐德巴根据自己修行的体验所作的赌博之喻,就能使心灵简单的人比较容易了解。他的法门就是放松,看自己的心,一切经验、三界、念头,全都是空性。这样的修法要产生足够的强度,不被世俗见解所扰乱,那么行者就必须一开始对于空性即有非常强烈的直观力;换句话说,其上师必须在灌顶时,就让他对究竟实相具有强烈而持续的见地。唐德巴的忏悔无疑地建立了一个很好的基础,而他对上师的信赖更增进了灌顶的效力。但这种简单的禅定却是最难修的,因为它不藉任何事物来帮助注意力达到集中。这也是最少使用的大手印禅修法。上师引导弟子之心入于大手印实相,是最微妙的一种灌顶,它揭示了弟子的心性。
唐德巴在他的歌中首先表示,他的心已经没有了限制,造作分裂世间的心灵过程已经死去;其次他又说明,法相(短暂经验)不再生起。他的世界不再是充满客体与念头的体验状态,而是难以言喻的空性,犹如无尽虚空一般,没有对立存在。法界已经完全消融,除了瑜伽士住于大乐之中,再也没什么可以形容的了。
唐德巴
其他记载
我们对于唐德巴所知不多,只知道他住在恒河谷地的旧城考桑比。他的名字即为[骰子之人],他迷恋骰子的情况就和卡嘎巴迷于偷窃、塔嘎那巴迷于撒谎,是极为类似的。
附注:唐德巴,另译[刚德巴]。
唐德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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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福已得一切智,摧伏一切过患敌,
生老病死犹波涛,愿度有海诸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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