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第五代导演黄建新的第一部作品《黑炮事件》上映。
国企工程师赵书信,最喜欢下象棋。因公出差时,他不慎把一枚黑炮掉在旅社,执意发电报找回。这封“黑炮丢失”的电报,因为赵书信通晓德文的关系,引发国安疑虑。赵被怀疑和厂里的德国工程师勾连,有特务行为。事态升级,成为黑炮事件。
另一方面,赵作为业务骨干,因停职缺席设备安装调试,导致设备出现重大失误,给国家带来了巨大损失。被组织调查的赵书信很委屈。他决定舍弃这个爱好,以后再也不下棋了。
没错,面对领导“你为什么花一块多钱的电报费,去寻找一颗不值钱的棋子呢?”的质问,赵书信是这么回答的: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下棋了。
赵书信早就丢了炮,在社会生活中唯唯诺诺。形式上他找回了他的炮,但这局棋他是不碰了。
三四十年看这个电影,感觉是很骄傲的。以前的电影工作者刚投入创作,就拍出了这么成熟冷静有锐度的作品。起点真高,飞得真稳。对得起那个充满理想主义的时代。
这则黑色幽默,有种泼辣的力量。就像在没有灯光的广场跳波尔卡,眼神和手势是闪亮的。它把这种憋闷塑造得很饱满,最终爆在我们心里,一声脆响。
这个故事其实某种意义上,也是当下的故事。不过当下,大家都默契的选择不讲。发电报找黑炮这种事,还是太耿介,太书生意气。我们早就做到,不下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