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莘 | 小小说 · 石头
文摘
文化
2024-10-26 00:00
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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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老李去拾掇地，一进地头就看见满地尽是石头，大的、小的、方的、圆的、尖的。不由地火冒三丈，“妈的，是哪个吃了豹子胆的敢欺负老子？”他瞪着三角眼，山下左右搜索了一番，似有所悟，自语道：“啊，对了，这可能是羊蹬的”。他看着坡上又继续嘟囔：“妈的，放羊的龟孙，哪儿没有你口草吃，专来老子地上放，要是让老子瞅见，非杀狗日的羊吃不可”。他骂骂咧咧，可骂归骂，那石头毕竟不是人，滚下来容易，要滚上去却不行。他来来回回走了几遍，忽地响起一个好主意：“去他妈的，下边的地是老苏家的，仍他地里然狗日的慢慢拾掇去”。想罢，他弯下腰拾起石头嗖嗖直往老苏家地里仍，那石头像没念儿的手榴弹在老苏家地里溅起一股股尘土。第二天，老苏到地里拾掇地，一进地头发现满地都是石头，大的、小的、方的、圆的、尖的。他看了一阵子心里明白了怎么回事，但他没有发火儿，反而高兴的笑了起来，好像那不是石头，而是一个个金元宝，他放下锄头，回家担来了罗头，把石子担到地垅上，那条土垅就成了石垅。第三天下了一场大雨。雨后，老李背着手叼着烟去看雨水浇了个啥程度。一进地里就傻了眼，自己那地被水拦腰冲了老大的豁子，像个西瓜从中切成了两瓣儿。那水，那土全部流到老苏家地里了。再看看老苏那地，从头到尾浇了个透，那石头毫毛没少一块，一块块整整齐齐在阳光下闪着光。发大火了，举起手照自己脸上“啪啪”连扇几巴掌，骂道：“你他妈的咋搞的，把好心全操到别人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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