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泽亮： 禅宗与开心 、吃饭、穿衣

我们谈禅宗。禅宗是一种开心法，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我们做一件事，如果没有五成以上的把握，我们是不会做的。但是我们人生能够快乐幸福的成功几率有多少呢？很遗憾，只有10%到20%，也就是世界不是按照我们的意志来跳舞的，我们要每一个当下都能够快乐，其实是非常困难的。我们人生本来应该是什么样子的？既然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我们大部分都在怨恨恼怒烦，都是不太开心的。我们真正开心的时候是非常少的，但是我们人来到这个世界，当然不是为了来受苦的，不是为了来怨恨恼怒烦的，我们要享受人生，我们希望能够快乐地活在当下。

我们能不能快乐地活在当下的生活中呢？有没有能力？有没有资格？有。佛教慷慨地给我们开了一张快乐地活在当下，快乐到老的支票。我们每个人与生俱来就带着这张巨额的现金支票，但是我们很多人居然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一张巨额的支票，更没有把它转换成现金，直到带到火葬场，一把火把那张巨额的支票给烧掉了。那张巨额的现金支票是什么，就是开心。怎么样打开这个开心、快乐的城堡的大门呢？很简单，钥匙就藏在这两个字里面，把开心倒过来念，你心开，就永远开心。什么叫做心开呢？就是打开心念。

有一个人，他最近很烦恼，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去找一个和尚泡茶。这个和尚说最近怎么样？不怎么样，想跳楼的心都有了。这个和尚把一整包的盐倒在一个杯子里面，他说你喝一下这个茶。这个人当然不傻，他勉强尝了一口，皱皱眉头，说:“法师，这个茶太咸，没法喝。”法师把杯子里面的这一杯盐水倒在一盆子水里面，再尝了一口，仍然皱皱眉头，说：“法师，没办法喝，比刚才淡一点，但是还是太咸了。”这个和尚把这一盘的盐水倒在河里面，他说你再尝一尝这个河里面的水。这个人尝了一口，很高兴地告诉和尚，基本没有咸味了。他说：“对，人生的烦恼和痛苦就是那一包盐，我们人的心量就像那个杯子，那个盆子，那条河。如果你的心量就像一个杯子、像盆子那么小，你的人生烦恼痛苦就多，你就没法活。但是你只要愿意把你的心量打开，像小河一样宽广，你可以快乐地活在每一个当下。”

佛教按理说，心量打开来像小河，那不够大，大海才大，大海也不够大，宇宙才大，宇宙也不大，我们的心量最大。为什么？因为我们人能够心包宇宙。如果一个人的心量能够做到心包宇宙的时候，你还会不开心吗？三个人，三个字，三种人生的境界。如果你站在山谷当中，你站位就很低，你所看到的世界就很有限。你以为这个山谷底下的一亩三分地就是整个世界，谁动了，我就跟谁没完，我就跟谁拼命。那你就活在斤斤计较当中，你就越活越小心眼，你越小心眼，你就越烦恼，你每天都痛苦地活在当下。这样的人，为什么烦恼多呢？烦恼追着他跑了，因为他心量小。为什么心量小了？因为他站位低，这样的人就叫俗人。

如果我们不是站在山谷当中，我站在山颠之上，我才知道这个世界这么大，不仅仅只有山谷，譬如底下这一亩三分地，这一亩三分地好像不是那么重要，你动了我的奶酪，好像我也觉得无所谓。为什么？它有无数个山谷。所以你站位高了，你心量就大了，心量大了，你就会忽略那些小的美丑、小的是非，你就会活得更快乐。为什么我们说你快乐似神仙？神仙为什么被认为快乐？因为他站位高，他讲大的美丑、大的是非，他不去斤斤计较，不小心眼。这样的人，他才快乐。快乐才追着他跑。

如果说站在山谷当中的人叫俗人，站在山颠上的人叫仙人，那么佛就不是人，一个人一个佛，他不是人吗？他不是一般的人，这个二般的人叫什么人呢？过来人。过来人就是佛。在一件事情上，你走过来了，看明白了，玩得转了，你叫过来人。如果你把生命、生活、生死彻底都看清楚了，都玩转了，你就叫“彻底的过来人”，这个过来人就是佛。我们中国人很聪明，佛教很好懂。什么叫佛？过来人，过来人是对佛最准确、最严肃的学术解释，其实还很通俗，我们都知道过来人，你想明白了，看破了，放下了，玩得转了，这个就叫佛。所以佛原来是人做的，他不是神。

刚才我们说我们人人都有病，我们一半是魔，我们都有病根。现在我们说满街都是佛，我们这个房子里面，这个教室里面坐的都是佛。为什么？你只要愿意成佛，你就可以成佛。你说我这样的人，满身都是缺点，我可以是佛吗？可以。你说我为什么还不是佛呢？你不可能成佛。你说老板，这些钱赚多了，它不咬手？你说当官，我还想做更大的官。你只晓得眼睛往外看，不知道把眼睛收回来看看自己的心，你有没有贪嗔痴？你的人生过得快乐不快乐？就像孟子讲的 “放心”，你要去求那个放心，放心是什么？你的心被外在的钱、权给勾引走了，你的心走失了，你都不知道去把它找回来。所以佛就是要你不要把眼睛往外看，要往内看，把眼光收回来。你为什么不是佛？是因为你不肯成佛，不肯觉悟人生。

开心不开心在我们生活当中有什么用呢？太有用了。如果你用一种小心眼的方式去消灭敌人，他的方式就是干掉你。你在单位里面，你跟领导过不去，领导就开除你，就小心眼，你死我活，一分为二，势不两立的。如果是大心量的方式呢？不是干掉你，不是开除你，佛教消灭敌人的方法，其实是刚好反过来。上前一步，拥抱你，感化我的敌人，转化我的对手。你不是对我有意见吗？你不是对我恨之入骨吗？我越发地对你好，我就感化你，我就转化你，当我成功地转化了一个对手，感化了一个敌人的时候，我消灭了一个敌人，但是跟刚才方式所不同的是，我不仅消灭了一个敌人，我还多了一个朋友。但是在现实生活中，这两种领导的方式我们都得用。只是我们往往心量太小，舍不得把这种方式普遍化。

在家里面，我们的孩子与我们为敌的时候，你说我干掉你吗？你舍不得下手，你只有一种方式，你去拥抱他，你去感化他，这就是一种大心量的方式。妈妈对孩子，有这样一种大的心量，但是妈妈到社会生活当中，就不一定有这么大的心量。所以我们要知道，消灭敌人最好的方式，最有利益的方式其实是拥抱对方。这是一种大的人生的格局。

我们中国人很聪明，很多东西都是中国人发明的，比如说茶是中国人发明的，世界上第一部《茶经》也是中国人写的，但是茶道在哪里？在日本。武术是中国人发明的，但是武士道在哪里呢？在日本。插花这种技术，中国人发明的，花道在哪里？在日本。我们古代秀才读书都要焚香，焚香这种技术谁发明的？中国人发明的，但是香道在哪里？在日本。所以你别小看日本人，他是把你的技法变成了道法，变成了心法，这个民族不可以小看。

武士道、茶道、香道、花道，难道吃饭穿衣也有道吗？有，味道，你吃饭有味道，你穿衣也有穿衣的道，所以龙潭崇信禅师问说，我到这个地方待了这么久，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怎么成佛？怎么觉悟人生？这个道姑说，我天天都在指点你，你不知道吗？你看你端茶来，我给你接，你端饭来，我给你吃，我天天都在指点你怎么觉悟人生。难道离了喝茶、吃饭、念佛这些事情之外，你能成佛吗？你成佛就在吃饭、喝茶、念佛当中。

禅是一种日常生活中的智慧，北京的白云观有一副对联叫做“世间莫若修行好，天下无如吃饭难”，你说什么东西很难，我都相信，但是你说吃饭很难，我不相信。不就一双筷子，一个碗吗？谁不吃饭？小孩也吃。但是你真的懂吃饭的道吗？不一定。我们来看，现在刚刚参加工作的年轻人，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我是一个工薪阶层，这个年轻人一过来，差不多不是五一就是十一结婚，那么我这个月的工资就白领了。我心里想想都不平衡，我结婚的时候你们在哪？你们这些年轻人一上来就扔炸弹，我不平衡。今天晚上不是要去吃婚宴吗？我中午就少吃一点，把我送的那几百块钱给吃回来。那我就要问你了，你知道人为什么要吃饭吗？因为饿了才要吃饭。那中午你饿了不吃饱，你晚上吃饱了你还要吃，这不是一种人的吃法，这是一种低等生物的吃法。

在生活当中，我们还经常去吃自助餐，588元一人，好贵，那我要吃回来，我不吃回来太亏了，但是如果真的把它吃回来，我胃疼，撑得难受。我到底是吃回来还是不吃回来呢？我想想这个问题，我头疼。那我问你，你到底是在吃饭，还是在吃纠结？有的人说，日本的生鱼片很贵，588块钱我就能把它吃回来，但是我们中国人的肠胃好像不太适合吃冷的东西，吃了那个东西我拉肚子。但是我心里恨恨地想，拉肚子，我也要把它吃回来。你到底在干什么？你吃饭是为了拉肚子吗？搞不明白。

这两种情况，你可能都没有，下面的情况你一定有。我们在家里面做饭的时候，你这家里面就两三个人，做饭分寸是很难拿捏的，你说做多了好吗？你今天做多了，他胃口不好，吃不完。你把剩饭放到冰箱里，明天不好吃，把它倒掉，好像又浪费。这个时候，每个人都吃饱了，有一个人会站出来，把它吃了算了，你吃了之后，胃撑得难受，他心里也难受，他要找个理由跟你吵架。就是你要我吃的，我吃得很不舒服。所以你不是在吃饭，是饭把你给吃了，还把你的家庭关系也给吃掉了。所以吃饭还真没那么简单。

那么觉悟的人应该怎么吃饭呢？我们看弘一法师怎么吃饭。弘一法师年轻的时候是公子哥，到日本去留学。中年的时候，就在上海江浙那一带当老师，到晚年的时候，他出家了。他出家之后，路经上海的时候，他有一个很好的朋友夏丏尊，老友相聚，夏丏尊炒菜给他吃。两个人年纪都大了，一边炒菜，一边说话，放了一遍盐又放了一遍盐，菜炒咸了。夏丏尊说对不起法师，我老糊涂了，这个菜里面放了两次盐。另外一次，又是夏丏尊，两个人在说话，又开始一边说一边炒菜，他记住了，不要放盐，别放盐，结果这一次，一次盐也没放，这个菜就淡了。他说对不起法师，我这次菜忘记放盐了，弘一法师说了一句惊天动地的话，他淡淡地一笑，咸有咸的味，淡有淡的味，你说那个菜咸了，你吃过咸的菜吗？你要知道咸的菜、淡的菜，只不过是因为你肚子饿了，你才要吃的。所以你要明白，为什么要吃饭，不要挑三拣四，有什么就吃什么，这才是回归到一个简单的道理。吃饭就是吃饭，没这么麻烦。

有源禅师问大珠慧海，出家人觉悟和没觉悟，有什么区别？大珠慧海说，我觉悟之后就这样，肚子饿了就吃饭，困了就睡觉，有源禅师说：“我很鄙视你，那我觉悟不觉悟有什么关系呢？因为我没有觉悟人生，我没有出家当和尚，我也是这样，我饿了就吃，我困了就睡，你们出家人没什么了不起的，你跟我们俗人没什么区别。”大珠慧海说：“大不相同，为什么？你们一般人，吃饭的时候，千般地需索，睡觉的时候，万般地计较，要计较，要分别，但是我是饥来吃饭，倦来眠。”和尚吃两顿，过午不食。晚上的餐是开放的，对哪些人呢？老的，身体虚弱的，生病的，所以那一餐饭叫药食。所以临济义玄讲，佛法无用功处，只是平常无事，屙屎送尿，着衣吃饭，困来即卧。觉悟人生，从哪里觉悟起？你说我天天到庙里念经，坐在家里面念经，叫觉悟人生？这不叫觉悟人生。我要把佛法理论的智慧转化到你每一个当下，贯彻到你日常的行住坐卧穿衣吃饭当中，这才叫真正的觉悟人生。

朱元璋当皇帝之前，有一段出家要饭的经历。有一天他饿昏在路边，有一个老太太看他可怜，就把他弄回家，给他煮了白菜帮子，搅合做了一碗汤给他喝。他喝了一下，身体就暖和了，也有一点点精神了。他就记得这件事，他觉得白菜帮子的大杂烩那一碗菜太好吃了，当了皇帝之后，他吃尽了山珍海味，都觉得不如当初珍珠翡翠白玉汤好吃。为什么他当了皇帝，反而觉得白菜帮子大杂烩很好吃？道理很简单，因为他当了皇帝之后，他不缺吃的东西。他当时饿得要死，你只要给他吃的东西，都是很好的东西。

在家里面，那些妈妈碰到两三岁的孩子不肯吃饭，都是追着喂，跑着喂，吃一半，哄一半。孩子你就不该跑着喂，追着喂。他为什么那么骄横？为什么挑三拣四？很简单，他不饿。他不饿，你还要追着喂，跑着喂，在他的心田里面就种下颗种子，什么种子呢？你欠我的。我不要，你非要我要，你欠我的。所以他长大了以后，没有感恩的心。对这样的孩子怎么办呢？《战国策》里面有五个字的药方，“晚食以当肉”，狠狠地饿他一顿，他饿了以后，一定会好好吃饭、乖乖吃饭。你觉得这个饭不好吃，菜不好吃，你没胃口千万别吃饭，你挑三拣四的时候，再好的东西，也觉得不好吃。怎么办呢？你到了吃饭的点儿，你不去吃，你推迟两个小时到三个小时，晚一点吃，青菜萝卜，可以吃出肉的香，这叫“晚食以当肉”。我们吃饭其实也有道。

《金刚经》的第一段就是讲吃饭的，是佛经里最接地气的。它讲“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这讲时间地点。“尔时世尊，食时，著衣持钵”，穿衣服，拿钵盂，这叫持戒。“入舍卫大城乞食”，这叫布施。“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这里面很有文章，次第乞已就是不能跳过哪一家，比如这家房子住得很漂亮，好像很有钱，我就要去他家要。隔壁那两家，房子做得很差，这家肯定很穷，我跳过去。不行，你从哪一家开始，连续七家，你不能够嫌贫爱富。为什么要讨乞？为什么要连续七家？你要完七家的饭，你这个碗满了还是没满，你都要回去。我们在佛经里面看到罗睺罗，罗睺罗是释迦牟尼佛的儿子。他后来也出家了，出家了之后，释迦牟尼佛说，你跟着我的一个徒弟，你去托钵。每次回来，释迦牟尼佛的弟子的碗都已经装得满满的，但是罗睺罗总是空着碗。所以他就找他老子去开后门，你看我老子是法王，你们都是我老子的徒弟。他就跟释迦牟尼佛报告，你能不能给我换一个人？我跟着这个弟子，他得到了很多，人家都不给我。佛说，你要修己德，他为什么能要到，你要不到呢？因为人家有法布施，你没有，你要丰富自己。所以“次第乞已”，要能忍辱。人家没有，你要七家要不到，你就回去。

为什么佛教里面有很多七？比方说释迦牟尼佛出生的时候，他能步行七步，步步莲花。到了七步的时候，九龙给他喷水沐浴，而且走到第七步的时候，他上至天，下至地，天上地下唯我独尊。佛教为什么要把释迦牟尼传说他要七步？在这个地方“次第乞已”为什么要走七家？他走六家行不行？不行。为什么不行？六道轮回。你走到七了，你就跳出六道了。所以佛法里面讲，你托钵要走七家，连续走七家，不能挑肥拣瘦。你要得到，要不到是你的德行。“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你看佛，那么大的法王，这些小事都自己做，这叫精进。他是住在深山里面。深山里面，搭上衣，托了钵，到城市里面去托钵回来，吃完饭把脚洗干净，然后就盘腿上座，开始坐，叫“敷座而坐”，这叫禅定。这里面好像没有智慧，其实这五个加起来，都是以智慧作为它的眼睛。如果后面的持戒，布施、忍辱、禅定、精进，没有这个眼睛的话，就是盲人骑象，你忍什么辱？你持什么戒？所以这个般若就是智慧。这一小段吃饭里面，把佛教的六个法门都已经包括进去了。

我们再来讲穿衣。有一个人讲，房再贵也要贷，衣服再贵也要穿，她老公说那没钱吃饭怎么办？她说宁可漂漂亮亮地饿死。我们要知道，穿得漂亮不如活得漂亮。我们刚才讲，这是青，这是红，这是皂，这是白，青红皂白。在方内，黄颜色的衣服只有皇帝可以穿，在方外，和尚可以穿黄颜色的衣服，因为他们最珍，最贵，所以他们可以穿黄颜色。你再有钱，再有权，你可以穿红颜色的衣服，你可以穿紫颜色的衣服，但是你不可能穿黄颜色衣服。所以在古代，衣服的颜色就代表你在社会当中的职业和地位。

有一个人刚刚由上尉晋升为上校，发了一套上校的衣服。他换上这个新制服，自己觉得很牛，对着穿衣镜照来照去，还扬扬自得地问他老婆，你看看，这个镜子里面是谁？他老婆说你穿了一身新衣服，你连自己都不认识了？我们要知道，不是穿上制服，那个制服就是你自己。它不等于自己。官衣有时候就是魔衣，所以鲁迅先生说，“人一阔，脸就变”。

我们很多人很注重外表，这个没错。因为你把自己打扮得漂亮，是对别人的尊重，更是对你自己的尊重。但是问题在于，你外表很光鲜亮丽，并不等于你的内涵。苍蝇长得很像蜜蜂，所以它看到蜜蜂在花丛里面飞来飞去，人家觉得蜜蜂很勤劳，都很欣赏它。它也学着去采蜜，但是采来采去，没有人看它一眼，它也采不到蜜。它就问蜜蜂，它说你为什么那么漂亮？为什么那么多人赞美你？这个蜜蜂说你长得外形虽然像我，但是你在花丛里面飞一辈子也酿不了蜜。

我们在生活当中，我们很多人把撞衫当撞鬼。有一个女孩子在博客上面写，一个中年妇女跟我穿同色的衣服，我的审美观是不是有错？我在路上碰到两个人，她穿的毛衣跟我是一模一样的，我真的是撞了鬼了。这个撞衫不等于撞墙，也不等于撞鬼。我们三十年以前，是没有办法，衣服补了又补，那是因为我们穷。三十年以后呢？我们花钱去买一个窟窿和打补丁的衣服，是想摆酷。

有一个幼儿园的小朋友，她妈妈给她买了一件新衣服，但是穿了不到一个星期，发现她前面肚脐眼那个地方破了一个洞。她妈妈一边洗衣服，一边唠叨，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刚刚买了一个星期的衣服，就弄破了一个洞。我什么时候要把它给补起来。这个小朋友听到了，说妈妈你千万别补，我故意剪的。她说你这小孩子，为什么这么好的衣服你要剪呢？她说老妈，你真老土，我们幼儿园的阿姨都穿露脐装的。肚脐眼露出来，风吹一下，雨淋一下，它就凉一下，太阳晒一下，它热一下。你热一下，凉一下，凉一下，又热一下，你穿露脐装穿久了，肠胃一定有问题。另外，我可以断定你这个孩子心神一定不宁。为什么不宁呢？肚脐眼在没出生之前，很重要，出生以后，也很重要，六七个月，可以不给你穿其他衣服，一定给你围个兜兜。为什么要围兜兜？就是保护你的肚脐眼，那是你的命门。你长到18岁，你把肚脐眼给露出来，肚脐眼那里有个穴位，神阙穴，元神待的宫殿，你现在把宫殿上面的盖子给揭开了，就跑出去，你的魂还在吗？不在了，所以我可以断定你的肠胃功能一定紊乱，你心神一定不宁。所以你露脐，你不是脐，你是露气。你不是在穿衣服，你是被衣服给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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