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心主创团|母亲节,致敬母亲,拥有母亲

文摘   2024-11-19 11:41   湖北  

音频 │ 亚新老师 · 作者 │ 武汉雅心21期学员胡家胜







上周,沙龙主持人群讨论母亲节专题内容的时候,看到大家的讨论和亚新老师的发言,好几天我都沉默着,不知道说什么,内心总被一波波的情感涌动着,整个人都是混乱的。
今天中午去沙龙的地铁上,我在心里想象了无数次,如果我是主持人,我该怎样去主持这场沙龙?无数次的想象都理不出个头绪,其实我的内心依然是混乱的。
沙龙开始前,如果不是谢妈妈主动和我打招呼,我就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缩在角落里。甚至于,如果不是身为沙龙主持人团队成员,如果不是职责所需,我都不想去参加今天的沙龙。
是的,正如沙龙上群姐所说,有的人很幸福,可以三代同堂,可以祝福自己的母亲节日快乐,还可以接受自己儿女的祝福;而有些人,已经无法向母亲祝福母亲节了,只能在心里跟妈妈祝福母亲节了,比如我。    
沙龙现场表达环节,看到很多人跟妈妈表达祝福、感谢和爱的时候,我的眼里一直盛满了泪水,一直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我在想,如果让我发言,如果此刻母亲就在眼前,我会说些什么呢?
我的母亲,她是一个农村妇女,个子矮小,皮肤黝黑,长相普通,没有文化,她短短的平凡的一生,和我的父亲一起把我们姐弟俩养大。她没有谢妈妈那样的知性优雅,没有其他妈妈那样圆融通透,她没有享受到人生的圆满,也没有机会来雅心沙龙这样真诚、美好的场合敞开内心和自己的孩子面对面说说心里话。
我的母亲,她的一生是辛苦的一生,是贫困的一生,是劳作的一生,是奉献的一生,是受了很多委屈的一生,是带着遗憾离开的一生。
我的母亲,她在我的眼里是这个世界上最能干的人,最坚韧的人,最替别人着想的人,也是最护着我的人。
母亲节里,我想对她讲:妈,在我眼里你是个完美的母亲,而我是个不合格的儿子。我很爱你,这些年我好想你!
如果说孩子是母亲的软肋,那么母亲就是孩子的靠山。
到今天,我的母亲已经离开六年四个月零一周了。在这六年里,我一直害怕在人前提起母亲。像今天这样的场合,我只想把自己紧紧包裹起来,安静地躲在角落,一个人想念母亲。没有了母亲,我一直很自卑,也很难过。母亲走了,我像一个留守儿童,心里没了靠山。    
母亲离开后最初的那几年,我陷入无尽的悲伤和痛苦的漩涡。无数个黑夜,我静静地躺在床上想念母亲,想念母子一场几十年的点点滴滴。我在暗夜里无声地流泪,睁开眼是她,闭上眼还是她。
我总是想,我的母亲,她出生在一个怎样的家庭?她从小是被宠爱的还是苛责的?她五岁时候一个人去门前池塘打水差点淹死的时候,小小的她害怕过吗?她念书的时候聪明吗,成绩好吗?她的父母为什么只让她读了二年级?在那艰苦的年代,她小小的个子是怎样扛起那么多农活儿又学会了那么多家务的?她和我的父亲是怎样认识的,他们恋爱过吗,他们的婚礼是什么样的?他们的婚姻是媒妁之言还是爱情产物?婚后他们是怎样度过那么多清贫的日子的?我和姐姐的出生,是他们感情的结晶还是现实所迫不得已的选择?当年她是怎样一边忙里忙外一边把我们拉扯大的?她养育姐姐和我,和我现在养育孩子一样辛苦吗?我们小的时候,她是不是也像我现在这样,每天巴望着孩子们早点长大早点懂事?他们俩年轻的时候打过架吗?她为什么对奶奶有那么多的怨言,她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在供我们读书的那些年里,她和父亲吃过怎样的苦受过怎样的罪,他们有没有迷茫过犹豫过?父亲病重的那些年,她是怎样熬过来的,她害怕过吗?我和姐姐不在身边的日子,她一个人是怎样过的,她孤独吗?我不听话的时候,我叛逆的时候,她有没有怄过气伤过心?她那样一个急性子的人,又是怎样做到对我们姐弟俩那样宽容忍让的……我的母亲,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她是一个怎样的母亲,一个怎样的妻子,一个怎样的女儿,一个怎样的生命?    
无数的问题在在我的脑海里萦绕。想着想着我突然发现,母亲在我的印象里竟是如此的模糊和单薄。那个最爱我的人,那个给予了我至纯至真的爱的人,那个给予了我无限包容理解支持的人,那个被我歌颂了无数次母爱的人,我的母亲,她对我的一切都了如指掌牢记在心,而我对她的了解和认识竟然如此至少!在她清醒的时候,我甚至都没用好好去拥抱过她,甚至牵她的手的时候都很少。
依稀记得群姐曾经对我说过的一句话:“如果你还不去拥有母亲,母亲会用离开的方式来提醒你去拥有她!”。
母亲活着的时候,我总是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很了解母亲很懂得母亲,总觉得以后还有机会尽孝。我在自以为是的世界里一路狂奔,错失了亲近母亲、了解母亲的宝贵机会。    
每每想到这些,后悔、自责和悲伤,像潮水一样把我淹没。我像一个快要溺水的人,脚踏不了地,心悬在半空,呼吸艰难,每天都只有一口气吊着。我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自己,也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余生的日子。我常常想起拿到母亲确诊结果的那个早晨,我一个人躲在医院停车场里大哭着脱口而出的那句话:“我该怎么活呀?!我该怎么活呀?!”。
是的,母亲对我如此重要,我却对她知之甚少,她走了今后我该何以自处啊?!
母亲离世后,有一天带孩子在小区散步,碰到母亲生前的熟人,他问了一些母亲临走时的情况,随口连连感叹“人生没意思,人生没意思!”,那一刻我的心如刀绞。我不知道我的母亲回望自己一生的时候,是否也有过这样对人生虚空和不值的感叹。一想起母亲辛苦的一辈子,一想起父亲走后母亲承受的伤痛,一想起“子欲养而亲不待”,我就无法自持。
母亲走后的那些日子,我常常想,我在母亲心里到底是个怎样的孩子?她怎样看待我们的母子关系?她知道我多么爱她吗?她知道她在我心里多么重要吗?做儿子做得如此糟糕,我没有照顾好母亲,没有让她享到福,我辜负了父亲临终的托付,我将来有何颜面去见九泉之下的父亲?后来有一天,在小区碰到母亲生前好友鲁阿姨,聊起母亲生前的种种,她告诉我“你妈妈一直说你很孝顺,一直以你为骄傲,一直说你这些年过得不容易,很辛苦,她很心疼你”。回到家我泪如雨下,经由别人口中听到母亲的心声,那一刻我很幸福,也很自责:原来在母亲心中我是那个样子,我对母亲的了解和懂得实在太少了啊!    
在一次次的回忆里,在靠着长辈们的描述拼凑出父母人生轨迹的日子里,在内心和母亲一次次的靠近里,我发现真实的母亲与我以为的母亲相差好远。
我的母亲,她在贫穷的家庭里长大,在没有爱情的婚姻里成家,在艰难的岁月里生儿育女,靠着自己的双手建设生活,抱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朴素观念去爱我的父亲,在看不到希望的岁月里默默前行,在疾病和苦厄交织的日子里与我的父亲相濡以沫。
他们短暂的一生,不仅仅只有贫困、疾病、艰苦劳作、勤俭节约,也曾有过对方的知冷知热,有过相扶相携的幸福,有过同心协力的快乐,有过为人父为人母无法形容的幸福。
如今我也有了两个孩子,周末的晚上,孩子们睡着后,忙碌了一天的我和爱人喜欢躺在孩子们身边聊天,聊起孩子们的可爱和美好,我们时常感慨,为人父为人母真是这天底下最幸福的事啊,没有之一。每每这个时候,我总会想起我的父母,他们曾经也像我这样成家立业,生儿育女,辛苦着也幸福着。    
在为爱人为孩子们准备三餐的时候,在接送孩子上学放学的时候,在听着大女儿眉飞色舞描述她学校生活的时候,在二宝一声接一声奶声奶气的“大大!大大!”里,在爱人驱车几十公里带我去吃重口味的肥肠汤的时候,我由衷地感受到生活的美好和婚姻的美好,感受到生儿育女的美好,感受到生命的美好。那时候我总会想起我的父母,他们在漫长的岁月里,在一粥一饭一丝一缕的生活里,彼此关爱;他们也像我今天这样,看着酣睡的孩子感到由衷的幸福;他们远远地目送我们姐弟俩离开山上,一边叮嘱一边把我们送出两里地;他们为我们取得的一点点小小成就而感到荣光、自豪和幸福……。想起这些,总让我感到亲切、欣慰和幸福。
是的,我的父亲母亲就是那样的人,他们粗糙、笨拙、勤劳、善良、狡黠、精明、忠厚、饱含着爱,也一直被爱着。在我的眼里,他们都是了不起的人,我为自己拥有这样了不起的父母而感到由衷的幸福。
写到这里我已经泪流满面,我想起连接生命源头支持团队课上亚新老师讲过的“在能量的世界里灵魂不灭”。在无数次与父母迟到的连接之后,在一点点试着回看母子一场缘分的点点滴滴之后,我好像有点明白了那句话的意思:原来我的母亲,她一直都活在我的心里,活在我的血液里,活在我的情感里。    
如今每每想起父母,朦脓中我的脑海里总是呈现一副画面:在他们面前,我像个小小的孩童,虔诚而幸福地匍匐在地,舒展双臂,手心向上接受着来自他们的礼物,那礼物是生命,是生生不息的精神,和绵绵不绝的爱。
写到这里,我想起讨论母亲节沙龙主题的时候,“致敬母亲”这四个字从我嘴里脱口而出的样子。
是的,在内心里,原来我一直在以痛苦和思念表达对母亲这个生命的致敬和礼赞,她是如此了不起的一个人!
后记:
今年武汉雅心生命成长团队连接生命源头支持团队开课的时候,我曾经在群里回复亚新老师说,我想写一点自己上课的体验文字。在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艰难地一点一点的写着,又深感无法准确表达自己想说的话。写着写着我发现,我父母的一生,不仅有苦难、疾病、贫穷、挣扎,也有很多温暖、幸福、踏实、满足、甜蜜。都说养儿方知父母恩,而我在养儿之后才真的体会到我的父母曾经有过的幸福和满足。内心里一次次的靠近父母,我看到我的父母都是那样了不起的人,都是那样丰满立体富足的人,我为自己能做他们的孩子而感到幸福!
(2024年5月12日,母亲节深夜)

作者:武汉雅心人本回归心学21期学员 胡家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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