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一切的开支都是加拿大方面支付,但出访前夕,同事大都还是到中国银行去换上几百加元,以便购物。我对购物没有什么兴趣,该吃的进肚子,该看的进脑子,“空手的我走了,正如空手的我来”。
想起日记本里还夹着过去出访时残留的10个美元,也就随便带上,有厦门沈振海邮友托我实寄一张明信片,或许这张“汉密尔顿”头像可以派上用场。老集邮的就讲究这个,让他乡的邮戳狠狠敲在你的邮件上,又黑又圆,精神为之一爽,不亦乐乎!
出访开会的间隙,抽空到伦敦市(加拿大的伦敦市)的商业区溜达了半个小时左右,并没有发现任何邮政的蛛丝马迹,于是我在一个橱窗前赏看了印地安人风格的雕塑,又到了一家旧书店转了转,最便宜的居然是10分钱三本,绝对是废纸的钱,抑或是一种“抢救”……
返回的路上发现了一家叫“都市森林”的钱币邮票店,很大的招牌,钱币的COINS写得很大,邮票STAMP书得很小。广告牌也很有意思:画了勋章、邮票和银币,写了“我们出售、收购、鉴定”,言简意赅,一目了然!店主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小伙子,英语寒暄了几句,他却开口说出了中文,而且还会几句闽南话,真是他乡闻乡音,好不亲切,原来他是我们中国的女婿哩,他的妻子是台湾人。
洋女婿很认真地告诉我附近邮局的位置所在,并拿笔画出方位,而且还不止一家,不过他说每家邮局里进行邮政经营的只有一个柜台,其余的则经营其他东西。看来我们中国的邮局也正在步入这样的境界,似乎这也是网络与数码时代的发展趋势……
时间不多了,我很快浏览了玻璃柜台里的各国邮票,当然更多的是在书架上的一册册厚厚的本子里,并迅速地看定了一套加拿大“河流”连票,5枚横连,无论是设计。还是印刷,都很悦目。每枚面值都是43分,整套应该是2•15的加元,但售价是5•5元,我用仅有的那张10美元纸币支付。美元比加元更值钱一些,所以肯定是受欢迎的,况且这还是一家同时经营COIN的店家。
余下的4•5美元我要了6张明信片,都是上个世纪的一些单色印刷的旧片,时间从1920年代到1960年代不等,店主拿出了一大堆,反正都是1元2枚的大路货,我很随意地挑,摸到哪张算哪张,这些几十年前从英国飘洋过海寄到加拿大的明信片,最后居然被一个中国集邮者购入囊中,本身就充满偶然与传奇:那些隐藏在明信片上的人与事、戳与图,都不过是茫茫云海里的一点一滴,现在却在不经意间,滴落在我的额头,打湿我的鬓发,并顺着脸颊缓缓流淌……“你从哪里来,你到哪里去……”如歌所唱!
我另外要了一张未使用过的旧明信片和1•5元新邮票,当场贴票,填写厦门沈振海邮友的地址,并委托邮币店的店主代邮,可谓皆大欢喜,公德圆满,仅有的10个美元用得尽善尽美!(遗憾的是,这枚明信片寄达厦门时,沈友发现,片上的加拿大新票依然,没有销戳,于是连呼“可惜!”加拿大伦敦市的邮局,请你记住,你欠了我一个邮戳,一个2008年5月13日的邮戳。无独有偶,记得我在22年前,既1986年的7月5日,曾从纽约的联合国大厦的邮局给自己和好几位邮友实寄了明信片,结果也是一戳未盖。老外啊老外,你的偷懒,我的遗憾!)
明信片这厮应该还是有活力有市场的,在加拿大的商店里几乎都有明信片出售,而且最便宜的商品也往往是明信片。也有赠品,比如下榻多伦多的“大陆中心酒店”,就有赠送该旅馆的风景明信片一种两枚,整个多伦多的景色尽收眼底。在尼亚加拉大瀑布的邮轮售票处,也向每位游客赠送“雾中少女”号游轮的明信片,我看见一位银发满头的老太太就靠着路边的木椅写起了明信片,那真是夕阳里最美的镜头。但那明信片是无资的,老太太显然是自带邮票,有备而来。不过我左右瞻望,却没有发现附近有邮筒。
在加拿大期间,仅仅与邮筒打过两次照面。一次是早起后我在伦敦市安静的居民区慢跑,结果与街头的一个邮筒不期而遇,你猜它是什么颜色的?居然是红色的,有英文和法文对照的“加拿大邮政”字样!呵呵,初次见面,为了表示与幸会的祝贺,我拿出照相机,给路边这位红色的站立者拍了一张标准照。第二次见面是在多伦多的街头,那也是我清晨的独自漫步,时间充裕,我前后左右仔细打量了这个邮筒,发现它严严实实,居然没有投信孔,但有一条横的凹巢,于是我伸手轻轻一拉,竟拉出一个翻斗来,莫约40公分长,10公分深,信件和印刷品应该就是通过这个翻斗,翻进邮筒的,设计得相当科学,特别卷成圆形的印刷件,能很自由地从这里翻身入筒。
在多伦多清早的街头,我还与邮政局不期而遇,它与火车站连在一起,都是上个世纪20年代的老建筑,古朴威严,一种老水泥的亲切,与对街的一幢百年老旅馆默默对视,四下很安静,但其他时段,或早年,可以想像这里的熙熙攘攘,川流不息!我还想如果为多伦多发行城市邮票,这幢老楼应该也是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