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朋友谈起武汉大学盛开的樱花,让我想起加拿大壮观的樱花,满树粉红的花团,花团连着花团形成枝枝花龙,是“千朵万朵压枝低”毫不夸张的写真。那感觉仿佛是整个大自然立体的盛开,从草坪一直到树梢,层层叠叠地翻滚上去,怒放出一个花团锦簇的世界。
樱花是日本的国花,提起樱花,人们就会想到日本。但加拿大的樱花似乎比日本开得还要火爆,每条花枝花儿密集得无以复加,密集得不大像樱花而是其他什么加拿大的名花。但与加拿大朋友一聊,得到的回答是“JAPANESE CHERRY”,樱花就樱花,还要加上“日本”来修饰,加拿大人似乎一点也不忌讳。据说加拿大与日本处于相近的纬度,故此也是适合樱花生长的地方。在我们小住的爱德微尔旅馆门口,在西安大略大学校园里,在前往尼亚加拉大瀑布沿路的景区,在多伦多的城市公园中,樱花随处可见,一株开得更比一株更火爆。
然而安大略省的樱花开得最火爆的地方大概应该是“昆士顿高地公园”吧,一个近似我们的“爱国主义教育基地”的地方,距离瀑布14公里,在四下一片绿木扶疏草地青翠的衬托下,樱花如一条粉红的火龙一路奔腾而去。1812年6月,美国趁英国与拿破仑酣战之际对加拿大宣战,同年10月,美军攻击位于尼亚加拉大瀑布下游的昆士顿。后来经过激烈的战斗,英军终于成功地守住了该城,将美国人赶回去,而率领英军和加拿大民兵奋起抵抗的加拿大副总督兼指挥官艾萨克·布洛克(Issac Brock),却在昆士顿高地一役中英勇战死。为了纪念布洛克将军的功绩,遂于当年战场的这个公园内,立下一座纪念碑以供后人凭吊。
当时反击美军的英军和加拿大民兵甚至一度打到华盛顿,放火烧了白宫,这是美国在历史上唯一的一次首都被人攻陷的耻辱。由于在这场战争中加拿大的新移民和当地的印地安土著都站在了英军一边,因此加拿大人视此役为加拿大的胜利。这座纪念碑装饰有印地安土著风格的雕塑,纪念碑前安放的一个花圈上悬挂了几个印地安人的照片。樱花树下话当年,山克顿教授微笑地说,若不是这次战争的胜利,我们可就成了美国的臣民了。(美加之间的这段历史往事令我耳目一新,难怪特朗普耿耿于怀。
行走在加拿大的城乡,我们与教堂,与咖啡馆,与各种人文的和自然的景观合影,镜头里总有盛开的樱花闯进来,或摇曳,或探头,或点缀,或缤纷落下,令人心醉地铺满一地,人与自然和谐得无以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