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用回忆录之
第56节,柴进谋划,我谋柴进
我当然不能让朱仝和李逵为了一个小衙内而拼个你死我活,即便道义上再不占理,我的任务是明确的,我必须要忠于自己的职责。所以我给李逵下的指示是,把朱仝吸引到柴进家来,我来开导他,靠你的斧子,是无法让他心服口服的。
我知道肯定会有很多人说我指使李逵剁了小衙内太过残忍,岂不知沧州知府这类大头巾人人贪赃枉法早就该杀,他们全家都没有一个好东西,杀他儿子乃是为大宋全体穷苦百姓报仇,何错之有?!你说我没有知府贪赃枉法的证据?朱仝他本该去坐牢的,知府却带头破坏大宋司法,把朱仝养在家里,这还不是枉法是什么?至于贪赃,那就更不用证明了,试问你在大宋官场能找到一个清白的官员?
我知道即便我说剁了小衙内完全是宋江的指令,很多人即便信了,依然会指责我逢君之恶。你们敢于这么说,是因为你们置身事外,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们要是站在我的位置,你敢不逢君之恶?君有恶,你不逢迎,你想自找苦吃吗?而且话说回来,没有我在中间缓颊,普通人岂不是遭受更多折磨?这事说到底,让你来到当时的梁山,我军师一个眼神射过去就能把你吓尿了,你也就不会有那么多异想天开的所谓人性思考了!
李逵唱着“就这样把你收服,堵死你所有退路!”冲进了柴进家大门,柴进迎头问:收服了谁呀?
你很快就知道了!李逵说着就躲在了我和柴进背后。
朱仝大步跟着闯进了院子,看到了高贵不俗的柴进和充满了文化智慧的我,当即就不追李逵了,对我二人叉手躬身,询问缘故。于是我说,这是宋大哥的安排,邀请你上梁山入伙。
柴进也非常热情地说:对啊对啊,我鼓励你上梁山,在那里做事非常有前途。虽然我家里也可以包庇你一时,但是包庇不了你一世。说实话,我已经推荐了好多真好汉上梁山了,比如宋江、晁盖、王伦、林冲等等最顶级的大佬。用不了多久,我还会亲自上山入伙呢!连我都要放弃这么优越的地位和生活上山了,你说是不是很有前途?
我看着柴进骄傲的样子,心里抑制不住想要冷笑:都啥时候了,你还做那美梦呢!你是很快就要放弃这优越的生活了,但却不是你自己主动要放弃的,因为时间和理由是我决定的;而且之后你是死是活、能不能上山也已经不是你说了算了!
本来我对霸占柴家的家财还是有些犹豫的,毕竟没有占据道德高地嘛,但既然你先觊觎我梁山了,自然也应允许我拿走你的一切!
朱仝表示上山可以,但他不想再见到李逵。你看朱仝这智商和情商,他明明知道李逵只是个执行人,幕后主使肯定是宋江或者我,却把所有的气撒到了李逵身上。真是选择性地泄愤,和秦明的本性简直如出一辙。既然你有了不敢面对现实的弱点,那我就能随时拿捏你了。
我撇下李逵,和朱仝、雷横离开了柴进家。
路上朱仝说要先去搬取家属。我心想,你那点心思早就在我谋划之中了,想逃跑门儿都没有!我梁山看中的人才,没有一个能逃出我手心的。我说,你的家属都已经接上山了,你放心跟我走就行了。
接家属这一招(当然你也可以直接说是绑架),我们练了多少次了,从未失败过。可以说逼人上山是核心目的,接家属上山则是重要手段,可以保证人才的稳定性和对梁山的向心力。
朱仝上山后,对宋江委婉地抱怨:你们请我上山是好意,我知道,但就是手段忒恶毒了。
宋江说:有这好意就够了,无毒不丈夫嘛!
我在和朱、雷回梁山之前,交代李逵好好在柴进家呆着,伺机建新功、立大功,李逵嘿嘿一笑。从事后效果看,李逵这人还真是大智慧没有,小聪明没完。
虽然有人看见了李逵剁死小衙内然后和朱仝追逐、打斗,但事情爆发却并非在柴进家,而是在他叔叔柴皇城家。当柴进听说有人要占他叔叔宅子的时候,他就带着李逵骑马奔到了高唐州他叔叔那里。
柴进、李逵刚走到柴皇城家大门口,就见到殷天锡带着一帮人堵着大门和里面骂战。
殷天锡一个口齿伶俐的帮闲冲着门内喊:柴皇城,我告诉你,我们殷直阁占你宅子已经算对你客气了。你要是不识相,我们就去东京举报你。你的名字本身就犯忌!你取这名字,不是图谋霸占皇城就是图谋拆毁皇城,不论哪一样都是大逆不道的死罪!你大哥还取名叫柴皇位,罪过更大!你爹给你俩取这样的名字,也是罪该万死!你家又没有丹书铁券,你嚣张什么!赶紧把房契交出来!
李逵从腰里抽出了斧子:占就占呗,怎么这么多废话?看我去砍了他!
柴进笑着摁住了李逵的手:铁牛别急,我家有丹书铁券,不必动武;需要动武的时候,我会叫你。
柴进冲着众人喊:你们休得无礼!我叔叔家没有丹书铁券,但是我家有!
殷天锡问:你是谁?
柴进:我就是柴皇位的儿子,柴进柴继承。
这下把殷天锡的人吓了一跳,最后还是那个帮闲脑子快:你既然说你有丹书铁券,那你拿出来看看。
殷天锡也来了劲:对呀,拿出来看看!我还没见过那玩意儿长什么样子呢!拿出来让爷开开眼!
柴进一抱拳打了个哈哈:抱歉,我现在身上没带着。
殷天锡怒了:没有你还这么嚣张,是不是找打?这社会儿不论什么人都敢冒充豪门大族了,真是可笑!
精明的帮闲扯了下殷天锡的袖子,对柴进说:我们也不欺负你是外地人,你要是真有丹书铁券,就赶紧去取;要是没有就赶紧滚蛋!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弄死柴皇城我们可能不敢,但是弄死你们两个外地人就不算个事儿!
没办法,柴进只得带着李逵返回沧州,可是这时候沧州知府已经下令关闭了城门。
柴进冲着城门楼子上喊:知府大人,你怎么言而无信?朝廷答应优待我柴家的,怎么你还不许我进城回家了?
沧州知府在城墙上指着柴进怒气冲冲地说:朝廷优待柴家,优待的是遵纪守法的柴家,不是目无法纪甚至正在谋反的人!你不要再嚣张跋扈了!你以为你图谋皇家江山、结交北方、勾结梁山匪徒我们不知道吗?我之前只是睁一眼闭一眼罢了。既然你犯了谋逆罪,你的丹书铁券就自动失去了效力!而且你还滥杀无辜良民,甚至连世界上最可爱的小孩子都不放过,你简直不是人,是丧心病狂的魔兽!看在我们之前交情的份上,此刻我不下令放箭;但是从今天起,我们所有的交情一笔勾销!以后再遇到你,我就必须为朝廷尽职尽责了!
柴进:你说我谋夺赵家江山、结交大辽国、勾结梁山,你要拿出证据来,不能空口无凭搞污蔑啊!
知府:你家里藏有皇宫地图,你又对辽狗自称愿做儿皇帝,还说大宋官军烂泥扶不上墙,你还自称什么大周嫡系,给梁山土匪送物资,这些都是证据!你再敢多说一句话,多放一个屁,我就下令放箭了!
没奈何,柴进只得又带着李逵跑回了高唐州,只是此时的目的已经不是对抗殷天锡了,而是暂时找个住所,弄些钱,毕竟沧州家里的钱已经拿不出来了,而自己身上带的也不多。
可惜殷天锡的帮闲根本就不让他二人进柴皇城的家门,一看到二人就问丹书铁券在哪里,如果拿不出来就是骗子。这时候李逵的脾气怎么忍也忍不住了,举起斧子就劈死了殷天锡及其帮闲。柴进一看势头不好,就让李逵先跑回了梁山,自己单独对抗高唐州知府。可惜他随后就被关进了高唐州的死囚牢。我嘲笑他智商不济的原因就在这里了,他太高估自己的地位和影响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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