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英生命中的最后十几个小时,是如何度过的呢?

文摘   历史   2024-11-29 21:21   云南  

引言



1966年5月23日,中午,勤务员陈义国打开图书室的门,发现田家英悬挂在房梁之上,这一年,他年仅44岁。

夫妻俩的最后一次谈话


在田家英选择自己结束生命的前一日,安子文、王力和戚本禹来到永福堂,告知了对他的处理结果。

这个处理结果就是撤销职务,并让其搬出永福堂,我个人觉得,这一决定也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也可以说是导致田家英自尽的导火线。

而这一天是5月22日,很平常的一个星期日,然而这一天,对于田家英来说,是一个心情灰暗的一天。

5月23日的清晨,睡醒过来的妻子董边,看到丈夫斜靠在床上,妻子知道自己的丈夫,一整晚是没睡了。

董边宽慰着丈夫“有什么事慢慢总会搞清楚的”,田家英看了看妻子,想说什么,话到嘴边终究还是没说出来。董边虽然也是个参加工作多年的老干部,但是一直都是在做着妇女工作;而田家英是在核心部门工作,接触的是很多比较复杂棘手的事情。

平常的时候,田家英很少,或者说是几乎不会主动和妻子谈及自己的工作,而董边也不会主动去询问。

因此,现在虽然他的心情很复杂,也很想和妻子倾诉,但是却又很难和她说得清楚,也就只好作罢了。

“今天你上班吗?”田家英问道。

“上班,七点就得走”,

“你管你上班吧,不用管我”

——来源:人民网,《田家英夫人谈田家英离世的前夜》

当时的董边身兼数职,不仅要忙着《中国妇女》杂志的事情,还有妇联机关那边的工作,也等着她忙活。因此,董边也没多想,这时候的她,虽然知道丈夫的情绪很是低落,但是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

她心里想着,这一回大概也就是写个检讨,最不济就是被下放劳动;如果是写检查,她就去找丈夫的秘书逄先知代笔,倘若是下放,那她就跟着丈夫一起去。

待董边吃完早饭的时候,已经差不多要到上班的点了,在走之前,她还嘱咐田家英,让他吃点东西好好睡一觉。

田家英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没有过多的回应。

看着丈夫平静的表现,董边误以为他的内心已经平静了下来,也就没有多想,就出门上班了。

没曾想,这一走,竟是两人的诀别。

下午三点左右,安子文打来电话,告知她田家英自尽的消息。

董边万万没想到,早上的一个转身,竟然成了永别。 

5月23日早上,永福堂的来客

边离开永福堂去上班后,这一个落寞的早上,也是田家英最后的人生时光,他是如何度过的呢?

何均,是田家英的老朋友,在延安的时候,两人都曾住过同一排窑洞;解放后,两个人都是在一个大院里工作,志趣相投的两人,从同事成为了知心的朋友。

前一晚,何均就得知了安子文、王力和戚本禹来找田家英的事,并且也得知了田家英被“停职反省”的处理通知。

于是,5月23日上午八点,何均在上班的途中路过永福堂。

本来他心里是有很多宽慰的话,要对这个老朋友讲,但此刻真见了面,两人之间却没有了往日的滔滔不绝,徒留相对无言。

在阵阵静默之中,偶尔说上一两句话。

在何均的记忆中,当时的田家英,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是“士可杀不可辱”,这句话也是他身为一个有骨气的文人,所秉持的人生信念和操守。其实,早在不久之前,何均就已经感觉到气氛的肃杀了。

在田家坐了一会儿,何均就准备离开了,不过被田家英给挽留了;但是何均坐下后,两人之间仍旧是沉默多,谈话少。

过了一会儿,何均站起身表示要走了,又被田家英挽留了下来,如是三番多次。直到上班的时间过去了很久,何均表示办公室那边还有公务要处理,田家英这才没有再挽留。他表示送何均去办公室,两人走出永福堂,一路上相谈甚少,眼见得快要到何均的办公室,田家英才止住了脚步,目送着好友离开。

或许,这时候被落寞包裹着的田家英,只是想找一个人陪着自己罢了。

逄先知,是田家英的秘书,他的办公室也在永福堂里面,紧挨着田家不远,都在一个院子里。

在5月23日这一天的早上,逄先知外出办事,妻子董边上班去了,田家英的几个孩子上的是寄宿式的学校,平常也在永福堂居住;这一天的早上,在永福堂的除了田家英,就只剩下一个勤务员陈义国。

陈义国打好水,收拾好了屋子后,就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里。

这一天的永福堂的早上,只有何均来过,就再也没有别人进来过,显得特别的安静。

事发现场


第一个发现田家英遗体的人是勤务员陈义国,田家英每天的饭食都是吃的小灶,每天都是陈义国去打好饭菜,再送到永福堂,来回差不多一公里左右。

5月23日这一天的中午,陈义国照常打好了午饭,等回到永福堂的时候,怎么都找不到田家英。

田家英这一天没有外出需要办理的工作,即使是他要外出办事,也会跟陈义国打声招呼。找不到人的陈义国,赶紧去找陈秉忱,这个陈秉忱当时在秘书室担任副主任职务,田家英是主任。

陈义国急匆匆地跑到陈秉忱的办公室,告知他“主任不见了”,当时在办公室里的还有一个科长,三人赶紧出门分头寻找。找寻了半天,等汇合的时候还是没有田家英的消息,三个人心里就越发的慌了。

他们担心田家英会出问题,不过这时候,三个人都没把事情往更坏的方面去想,而往往最坏的结果却不期而来。

陈秉忱和那个科长在办公室里坐着,陈义国说他在出去找找看,过了一会,陈义国回来了,他说在伟人的图书室里好像有个人。

这个图书室就在永福堂里面,田家英平常也会经常去里面查阅资料,或者是看书。

不过,这个图书室的采光不是很好,即使是在大白天的时候,都需要开着灯;所以,陈义国当时只是隔着玻璃朝里面窥视,图书室里的灯是关着的,只能隐约地看到似乎有个人影在晃动。

陈秉忱几人赶紧去到图书室,发现门被从里面给反锁了,几人心下隐约觉得要出事了。

陈义国试着推了图书室的门,门被反锁着,推不开。他等了一会儿,又喊了一阵子,屋里仍没有任何反响。

陈义国觉得有点异常,找人拿钥匙开了门,朝里面看了看,见不到人。他走了进去,走过几排书架,顿时触电似地尖叫起来:“啊哟——!”

——来源:人民网《田家英的死亡真相》

走过屏风之后,在两排书架之间,田家英悬挂在屋梁上面。

田家英吊在那里已经较长时间了,但到场的人没敢擅自决定把田家英解下来,而是立即给汪东兴打电话报告情况,汪东兴隔了一段时间才到永福堂。

戚本禹回忆说,汪东兴此前一直在参加会议,他可以作证。

——来源:《田家英之死》,王凡

汪东兴到来后,赶紧让在场的人把田家英的遗体放下来。

这时候,在图书室里面,已经聚集了差不多十个人,当天下午三点左右,得知消息的董边也赶到了现场,八十年代的时候,她曾接受过访问,回忆了当时的场景:

家英已被放下来了,躺在两排书架之间的地上,身上盖着他平时用的灰色被单。我弯下身子,看见他双眼紧闭,但舌尖伸出嘴外。

——来源:《董边回忆田家英》

后记

田家英,1922出生,本名曾正昌,笔名田家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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