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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爱奇艺综艺《种地吧》的一则招聘启事引发热议。
招聘启事上说，《种地吧》第三季开拍在即，十个勤天（杭州）农业发展有限责任公司为“产业拓展、技术升级、全面做大做强农业”，拟招聘年龄18-30岁，热爱劳动的男性。
岗位需求有两类：1、科技研究类：具备农业技术知识，可依据市场需求等各类因素制定科学的种植或养殖计划，愿意学习农业领域的新技术、新品种并可推动其落地应用及推广使用，愿意学习了解农业生产过程中的作物生长数据、气象数据、病虫害发生情况等各类数据分析；2、管理技术类：除基础粮食作物外，在牧业、林业、渔业、山地农业、农副业、深加工、食品科学等方面具备经验，愿意学习田间管理、医疗卫生、病害预防、移动物联、品牌建设等专业。
（图片来源：微博@种地吧）
这条看似平常的招聘启事一经发出，没想到却引爆了争议。
《种地吧》第一、二季固定嘉宾“十个勤天”的粉丝“禾伙人”们不干了，认为节目组此举无疑是要往“十个勤天”里面塞新人，毕竟“技术工种为什么要限制年龄？”，高呼“十个勤天只能是十个勤天”“十个勤天缺一不可”，也声势浩大地取关，官博在短短几天内掉粉90万，更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网友称要为此掉粉速度“申请”吉尼斯世界记录。
逼得官博出来回应“在这个路途上，会不断有新的战友加入……这当中，有人来，有人走，都是个人的选择”“十个勤天重要吗？重要！但种地更重要，让更多人看到种地，更重要！”
“十个勤天”既是十位艺人的团名，也已经成为节目组精心运营的IP，《种地吧》节目组为什么在团体正有热度的时期“倒行逆施”拆散现在的团队，“十个勤天”又该何去何从呢？
ONE
“十个勤天”背后的主人
2022年，爱奇艺请年轻男爱豆做种地综艺的新闻曾引发讨论。
（图片来源：网络）
但故事还是这样发生了，就像《种地吧》节目组在回应中说的，十个“没有流量的年轻人”在艰苦的后陡门打败了第一个恶龙，历经近二百天，在近一百五亩的土地上，从零开始、从无到有，播种、灌溉、施肥、收获，真实地运营农场、直播带货、自负盈亏。
“十个勤天”，也是因为节目中十位团员在雨雪天里通沟、只想等一个晴天，取了“十个晴天”的谐音。第一季节目播出后，成员们提出的这一概念也被真实地以公司形式注册下来，也就是前文招聘启事中“十个勤天（杭州）农业发展有限责任公司”的由来。
但查询十个勤天的公司架构会发现，十个勤天公司的持股人是《种地吧》节目组的总导演杨长岭、刘博，提出这一概念的成员们则只是挂名的董事。
（图片来源：天眼查截图）
也就是说，“十个勤天”的成员们大概率不直接参与十个勤天公司的收益分红，而新《公司法》在本月初生效后，“十个勤天”成员们反倒可能要承担更多的董事义务——例如，第51条新增了董事会未履行承担核查股东出资情况以及书面催缴的义务，负有责任的董事须承担赔偿责任；第226条新增了违法减资，负有责任的董事须承担赔偿责任等。
另外，目前公开查询到17个“十个勤天”商标，涵盖14、35、41等多个类别，其中就包括“教育娱乐”，而商标的权利人正是《种地吧》的出品方蓝天下（浙江）传媒集团有限公司，并不是团员。可以想见，将来如果十个勤天成员真的有更迭，恐怕也难以再沿用原组合名义开展活动。
（图片来源：天眼查截图）
TWO
“十个勤天”也是组合名称，代表十位成员
第一季开播后，十个勤天公司顺势开通了十个勤天组合的官方微博。成员们对外也常以“十个勤天”组合成员的名义参加活动，如综艺《朝阳打歌中心》《你好星期六》、爱奇艺尖叫之夜、央视春晚等。近两年音乐节、演唱会市场火爆，成员们还参加了多次音乐节等，并于上个月底开启了十个勤天“种下一个未来”巡回演唱会。
（图片来源：微博@种下一个未来）
虽然十位嘉宾以“种地吧”作为微博前缀，认证信息是《种地吧》嘉宾，但还是以“十个勤天”组合成员为大众所熟知。
可见，“十个勤天”虽然是《种地吧》节目组运营的内容产品，但也同样指向和代表着十位成员个人，可能存在人格权益。这不由得让人生疑，如果真有新成员加入、原成员退出，原成员是否还能沿用“十个勤天”的名义介绍自己、参与演艺活动呢？
THREE
“十个勤天”是公司资产 or 成员个人权益
类似艺名被公司注册商标而产生的纠纷并不少见。此前，邓紫棋与前经纪公司蜂鸟公司、胡杨林与前经纪公司太格印象都曾产生过艺名归属相关纠纷。
胡杨林一案中，太格印象在胡杨林解约后另请了新人取艺名为“胡扬琳”，并翻唱了胡杨林的代表作《香水有毒》等歌曲，被胡杨林以涉嫌构成不正当竞争为由诉至法院。法院认为，虽然胡杨林曾是太格印象的签约歌手，但在此期间，其艺名取得的知名度以及其与艺名间的对应关系，并不因解约而受影响，艺名作为反不正当竞争法所保护的一种权益，太格印象应对此予以尊重和合理避让，但其非但未予以避让，反倒让新签约的歌手使用极为相近的艺名，具有继续利用胡杨林艺名知名度并从中获取经营利益的主观恶意，构成不正当竞争。[1]
而邓紫棋和前经纪公司蜂鸟的纠纷中，蜂鸟公司在内地注册了“邓紫棋”“G.E.M.”等多个商标，导致邓紫棋曾一度将微博改名为@Gloria-歌莉雅。目前第41类“G.E.M.”注册商标已因三年内未在核定使用服务上进行真实、有效的商业使用而被撤销[2]。
（图片来源：网络）
不过“十个勤天”更为特殊，与发展个人演艺事业的个人艺人不同，以团体形式参与演艺活动的艺人，是否能以人格权为由争取对组合名称的权益，目前还没有得到过肯定的回复。
现有的司法裁判来看，组合名称的权益归属，主要还是需要参考注册商标的权利主体。苏打绿和S.H.E都曾因前经纪公司/经纪人就组合名称注册了商标而无法使用原来的组合名称从事演艺活动。苏打绿因为前经纪人宣称放弃“苏打绿”的商标权而得以继续以“苏打绿”名义开展活动。
（图片来源：网络）
S.H.E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因为华研音乐未放弃权利，2019年约满后，三人不能再以S.H.E团体的名义参加演艺活动。
群像综艺因注重嘉宾之间的情感线而获得观众偏爱，也因群像书写不再而流失观众。作为与“院人”、“再就业男团”并列的当下内娱三大群像之一，此次招聘与取关舆情也向《种地吧》节目组、平台方、广告商等展示了禾伙人的活粉数量和对十个勤天的粉丝粘性。希望看到十个勤天的下一次丰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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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016)京73民终8号
[2] 商评字[2024]第0000138981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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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核 刘彦伶
编辑 刘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