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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谢家兄弟俩从山西来迁“沂河之阳”的老庄子的时候,村里已经早有住户,老土著姓毛姓殷,有老一辈上人拉,殷家过得不瓤,出过兵部尚书,是真是假各人猜,反正卢蒙感觉不牢靠,因为整个明朝历任兵部尚书都有名有姓,就是没见有姓殷的,元朝似乎也没有。但既然这么讲古,姓殷的有可能真怪厉害。
但谢家兄弟在老庄子没发起来,早来的老兄过没了人,后来的老弟五辈子单传,这不到了景泰年间,谢家只剩下一个王氏老嬷嬷守着个单丁子过日子。可这个独苗也不省事,因为耕地起了纠纷,和邻居老毛家打了一仗,把人家打伤了。眼瞅着毛家人要上报沂水县,《大明律》可不是吃素的,一旦经了官府,怎么着也得判几年,弄不好还得充军,发配远恶军州,能不能囫囵回来很难说。
千顷地就这么一棵苗,真要打劫了,沂河老谢家就断了枝子。王老嬷嬷愁得一晚上头发白干净了。寻思来寻思去,就是豁上命也得保住这个娃,不行我领着他逃吧。
远逃他乡,家里的东西你不可能都带身上,有些带不动的扔家里还不如送个人。说起来,王老嬷嬷和前边高台子的老房家最为友善,从老头子在的时候两家就经常走动。高台子是什么地方?就是房家庄子的前身,地点在现在的房家庄子西南,沂河河沿头子上。
趁着黑夜,娘俩拾起小推车,推了东西,奔到老房家来,一齐来往的和老房一说。老房说,就恁娘俩,能跑到哪里去,早晚抓回来,还罪加一等。王老嬷嬷一听,也是怎么个事,天真要绝了俺姓谢的了嘛!在那哭得喘不动气。
老房看她哭得可怜,叹了一口气,说恁婶子你别撒急,咱合计个法你看行不?王老嬷嬷心里说,到了这般田地,还有什么好法来!
老房说,你看我这不仨儿一个闺女,小孩不比你缺,二小子从他娘胎里就葬弄下了,憨嘲二巴怂的,到现在也说不上个媳妇,俺老俩口子天天为他愁断了筋。老谢哥在的时候,我就和他过命得好,不能眼瞅着让他断了后!我把二小子舍上,换下恁家侄子,还有俩儿养我的老,老房家不至于断后,你也有个养老供奉的,你看行不行?
王老嬷嬷一听,连说不行不行,我不能伤这个天理,让你替我搭上个儿,那还了得蛮!
老房说嫂子你就别推辞了,只有这个法,你家才能保全。咱房谢两家好一回,我舍个儿就舍个儿去吧。王老嬷嬷连忙把儿子拽地下给老房跪下了,头磕得淌血,说要是这样,我这个儿以后就跟着你姓,替你家老二为你行孝吧!
定下怎么个计,官府可也不好糊弄,房家又搭上银两,打点了当差的,才把这个包顶了,锁枷带铐拿走老二。
老二再不顶用,那也是亲生亲养的,这一去便是生死离别,房家一家人自然是挂不住的悲痛。对老谢家来说,这恩情可就大了,怎么还?真像王老嬷嬷说的那样,过房过去给老房当儿?老房本就是想给谢家留后的,肯定不答应,看看小谢人物长得也算板正,有了主意,就对王老嬷嬷说,女婿也是儿,不行和我家的妮成个亲,我就当亲儿待?
儿都恨不得送给他,白赚个儿媳妇那怎么说来!王老嬷嬷自然是千个万个的愿意。
人在哪里发是一就的,谁也没料到高台子这个窝,成了谢家的发家之地,在这里,谢家改变了代代单传的命运。房谢成亲之后,有了谢奉,谢奉生了四个儿,又有了十二个孙子,逐渐在沂河东岸散布开来。
房谢联姻,两家后人说起来那得算表亲戚,自古“一表三千里”,说“表”就生份了,两家老一辈上有着过命情分,房谢后人相互称呼,永远不带“表”,“表哥”“表叔”直接叫“哥”叫“叔”。
表亲之间,是能作亲的。和贾宝玉、林黛玉样,过去姑舅表姊妹“亲上加亲”的很常见,照这么说,房谢二姓当庄本里,结亲的肯定不少,但几百年来,房谢之间就是不通婚,为啥?老一辈上传下来的:房就是谢,谢就是房,是一家人,一家人之间怎么通婚?
有这个忌较,还是五六百年前,老房当了回程婴,演绎了一出“搜孤救孤”的仁义故事,感染了后人所至。房谢不通婚,是咱们沂南人老的少的不忘初心、守住仁义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