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环境,最能激发创新?他研究了600年的历史,给出了这7大模式……

楼市   2024-11-08 08:19   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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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对创新、科技、历史、文化与未来发展之间的复杂关系感到好奇,那你一定不要错过史蒂文·约翰逊(Steven Johnson),他是一位美国当代思想家、作家,他的思考贯穿着对“创新机制”的深入研究,是我们了解创新背后深层次规律的理想入口。


约翰逊的代表作《创新的七大法则》(Where Good Ideas Come From)被誉为理解创新过程的经典之作。为了写这本书,史蒂文·约翰逊 (Steven Johnson) 探究了人类600年重要发明的创新自然史,搜集了五万条素材,酝酿了10年,回答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

哪些环境因素导致非同寻常的创新?


最终,他总结出了这7种“机制”或者“模式”,帮助更多的环境成为诞生“超级想法”的环境。



相邻可能
Adjacent Possible


比如,我们都知道Z是一个伟大的创意,那么它是怎么来的呢?相邻的A+B可以创造出C,C再与相邻的D创造出E……就像一扇扇门,你不断地推开相邻的两扇门,它会指引起不断前进,最终到达伟大的Z。


一个点子可以激发近似区域其他的点子,但是隔太远了就不行。

这条解释了为什么大城市比农村有更多创新等现象,因为大城市更像是一个熔炉,多样性很强,“思想密度”比较高,那么相邻的可能越多。



有研究称:一个城市,如果其规模是邻近城市的10倍,其创新能力就不只是后者的10倍,而是17倍;一个规模是小镇的50倍的城市,其创新能力是后者的130倍。

所以如果你想要一种创新的环境,你就要努力在相邻的领域中创造创造多样性,同时方便人们去接触这些相邻的想法。


Facebook的总部空间内,设计师与小扎的想法就是:让几千个员工挤在一个一英里(1609m)长的房间里,做成全球最大的开放办公空间,不仅让员工合作更便捷,更是利用人与人之间便捷的碰撞,激发更多的创新。




液态网络 
Liquid Network


这是一个需要“液态”思维的时代。

在这个环境中,规则既不能太少也不能太多,就像水的状态,流动、包容、充满活力,正是创新所需的最佳“温度”。工业时代的城市和工厂更像是“固态”:固定的层级、固定的流程,想法难以在封闭的系统中自由交汇。


网络时代的城市应是液态的。


好的想法要“流动”起来,每一个个体都可以通过交流讨论向这个思想的“大池子”注入新的内容,参与交流的人越多,那么好的观点就越多,创意就越多。同时新的创意又能成为滋养新创意的摇篮,促成创意创新。 


有一个叫凯文·邓巴的研究员去到世界各地的科学实验室, 并给工作人员的日常工作录了像,记录下所有谈话,试图找出最重要的想法诞生于哪里。

他发现: 几乎所有的重要突破性的想法并不发生在实验室的科学仪器前,而是发生在每周的会议桌上!



这个场合,大家聚在一起,往思想的“大池子”里注入他们的最新的数据和调查结果,甚至他们的错误,偏差——不同视角的想法互相冲撞,互相融合,这就是是环境导致的创新。


在办公空间里,我们发现普遍存在的“饮水机效应”,即:

员工在倒水、取咖啡时偶然碰面、随口聊几句,但往往就能激发出新的想法。这些轻松的对话常常比正式会议更能擦出火花,因为员工在非正式场合自由地分享自己的见解、设想,甚至是“奇思妙想”。


微软的99号大楼就是一个经典案例:

设计师们并不是从工位或会议室布局入手,而是先选定各个茶水间的位置,再将整个办公空间围绕它们设计布局。这样一来,茶水间成了员工们的“创意中转站”,让思想在员工之间自然地流动和碰撞。


 微软99号楼

液态网络不仅仅适用于办公场所,也可延伸至整个城市。

在一个“液态”城市中,多样化群体得以交流和互动。

硅谷的成功正是如此,这里汇集了全球顶尖人才,他们不仅在工作场合密切互动,还在生活中频繁交流。这里的咖啡馆、孵化器、创新中心如同城市的“茶水间”,创造了无数随机的思想碰撞,从而孵化出源源不断的新创意。



缓慢的灵感
Slow Hunch


尽管我们常常对那些“灵光一现”的瞬间着迷,但人类的许多重要发明和伟大思想,都是在持续积累和漫长探索中才逐渐成形。

可以说,真正深刻的、伟大的创意往往是耐心的产物,是“细水长流”的结晶。


伯纳斯 · 李爵士(Sir Timothy John Berners-Lee)发明万维网的故事正是如此。他早在80年代初就有了创建信息共享网络的想法,但直到10多年后,才真正完成了一个适用全球的互联网框架。在这期间,他不断完善、试验,克服了技术障碍,也解决了许多实践中的问题。正是这种“慢慢酝酿”的过程,才为全球信息革命奠定了基础。



达尔文在撰写《物种起源》“自然选择”这一伟大理论也并非一蹴而就。

达尔文在研究生物进化时积累了大量数据,但这个伟大概念的提出仍然让他迟疑了好几个月。他通过大量观察、记录、思考和反复验证,才最终将这些微妙的演化现象归纳为“自然选择”理论。这些过程并不是一瞬间的“顿悟”,而是缓慢而深刻的认知积累。这样的灵感缓慢生长,才孕育出影响深远的伟大思想。

缓慢的灵感不同于灵光乍现的快速创意,而是不断修正和深入挖掘的过程。


创新往往建立在不确定性上,而缓慢的灵感使创意有了更多时间去逐渐揭开这些不确定性,避开过早夭折的风险。很多时候,一个灵感初次出现时甚至看起来很“不靠谱”,经过长时间的反复验证和完善,它才会从“异想天开”变成“天才创意”。


但它需要耐心,需要容忍失败和非商业价值的积累。

所以,要有一种机制,鼓励“非功利的想法孕育”。

一些领先的科技公司,如Google鼓励员工拿出10%甚至15%的工作时间去自由探索自己的兴趣项目,不问商业价值。这一机制之下,许多不起眼的想法得以存活,并在未来某一天发挥了出乎意料的作用。Google News 和 Gmail 这两个如今深入人心的应用,便是从员工的个人探索中产生的。





拥抱偶然
Serendipity


在创新的世界里,“Serendipity”常被翻译为“意外的收获”,但其精髓其实远不止“幸运的偶然”。

因为,灵感并不是“无中生有”,而是恰逢其时的“意外邂逅”。

万事俱备,只需东风,但只有万事俱备了,东风才有意义。


许多创新的启发来源于一瞬间的巧合,而这个巧合之所以发生,是因为你已经打好了地基。例如,科学家们往往在长时间的实验后,对现象和细节烂熟于心,然后,当你暂时放下问题,去散步、健身,甚至睡觉……灵感就在某个偶然时刻悄然而至。


就像阿基米德的经典一幕:当他苦思冥想皇冠真假问题而不得解时,放松地进入浴池,却因水的溢出和浮力的感知而灵光一现,发明了浮力定律。正是这种积累与放松的巧妙结合,让灵感涌现。


所以,不要只坐在办公室里思考,散散步,打打球,让神经元自由发挥发生神奇的碰撞吧;多阅读,记住所有的机缘巧合都是建立在积累的基础上的。




有益的错误
Error



“伟大的发明家犯的错误要比普通人多得多。”

我们的进化本身就是一个不断试错的过程,“试错”本质在于摸索未知边界,是一个充满智慧和勇气的行为。

因为如果你不去尝试,你永远不会知道哪些路径是可行的。当然,从另一方面说,你尝试地越多,失败的可能性与频率就会越大,但只要你遵循“低成本”的原则,失败就非常“可控”。


这就是硅谷精英经常挂在嘴边的

"fail fast, fail often, fail cheap".



2014 年,在NASA的商业载人载货航天计划中,SpaceX和波音被选为两家主要的承包商,来执行开发航天器和 6 次载人飞行的任务。

在NASA的资金盘子中,波音公司的合同总额达到 44.9 亿美元,而同样的合同内容,给SpaceX的就少了不少,只有26 亿美元。


但当SpaceX已经载了有九个人后,而波音还没有进行第一次载人试飞。

而且SpaceX的成本比波音低上一半还多


SpaceX的秘诀就是迭代。

在其早期阶段经历了多次火箭发射失败,但每一次失败都被视为学习和改进的机会。马斯克明确表示,他预期这些挑战的出现,并且每一次失败都使得SpaceX更接近于成功。


这也体现了硅谷提倡的海盗精神。

海盗精神是宽容失败的,It’s OK to fail,只要成功一次就够了。


当员工不再害怕失败时,就是最伟大的成功即将到来之时,因为几乎所有的创新都是在无惧失败的时刻迸发的。


(乔布斯的办公室有海盗旗)



功能变异
Expatation


“功能变异”(Exaptation)的核心思想是

“从一门学科中借用一种工具来解决另一个学科的问题。”

相比传统的垂直探索,这种“横向迁移”的方式让旧工具在新领域焕发出别样的光彩。历史上,许多重大科技突破都缘于功能变异,而这一“跨界游戏”在现代科技与创新生态中愈发重要。


经典案例便是20世纪70年代的个人电脑革命。当时,家酿计算机俱乐部(Homebrew Computer Club)汇聚了一群技术爱好者、青少年、数字企业家和科学家。这些人来自各行各业,彼此的知识背景天差地别,但正是这种“混搭”让他们得以从不同学科中挖掘出新思路,将复杂的计算机技术变得平易近人,个人计算机革命由此开始。

多说一句,家酿计算机俱乐部的成员中包括后来的很多行业巨头,比如苹果公司的联合创始人史蒂夫·乔布斯(Steve Jobs)和史蒂夫·沃兹尼亚克(Steve Wozniak)。沃兹尼亚克在俱乐部里展示了他自己设计的Apple I原型机,乔布斯看到了这台原型机的欣喜若狂,与沃兹尼亚克一起创立了苹果公司,由此开启了个人电脑产业的新时代。



再比如,麻省理工学院的20号楼——这里孕育出了九位诺贝尔奖得主,数不清的高精尖黑科技——这里也堪称功能变异的温床。


20世纪50年代,因为大楼品质简陋,成了“学术难民”的避难所,专门收留在MIT找不到地方的研究人员,有些人来自于生物学专业,有些人则来自于计算机科学,这些拥有不同学术背景的人经常在一起非正式地交流。你步行在走廊里的时候,要是遇到人,就可以跟他讨论问题。


MIT的犹太裔美国语言学家莫里斯·哈雷(Morris Halle)在20号楼待了37年,他肯定地说——“这(20号楼)对研究来说绝对是完美的,你可以推倒一堵墙,可以冲出天花板,可以腾出空间。在学术界,空间就是一切!……许多相当有风险的项目在这里落成,如果它们不在20号楼,那么它们永远都不可能被做出来。”


著名的20号楼,现已拆

多领域的交流有助于功能变异。

多跟不同的人讨论问题,从不同角度看问题,有助于打破固有的视野盲点,突破旧思想的局限。




开放式“堆叠”平台
Platforms


1836年,达尔文乘坐“猎犬号”考察环球,他途经基林群岛时发现了一个奇特现象:虽然岛屿本身物种稀少,但周围的珊瑚礁却生机盎然,栖息着各种奇异的鱼类、海藻、贝类,仿佛是大自然的一座“海底都市”。

其实,这片珊瑚礁并未直接创造所有生命,却为各类生物提供了合适的环境和庇护。借助珊瑚的“平台”属性,这些生物在这里相互依存、蓬勃发展,形成了一个充满交互性的生态系统。


今天的开放式“堆叠”平台正是数字和技术世界的“珊瑚礁”。

它并不需直接创造所有创新,而是为创新提供基础框架,让不同群体可以在其中探索各自的创意。正如珊瑚礁中的生物不需要自建生态,平台上的创新者也无需从零开始:他们只需接入这个开放环境,利用现成的基础资源和网络去实现自己的创意,从而大大降低了创新成本。



开放式“堆叠”平台的关键在于其生态的延展性。

它不要求创新者掌握所有知识,而是为他们提供一个无缝连接的框架,使得知识和资源可以在此基础上逐层堆叠。在这种架构下,旧的知识系统和资源成了新创意的支柱,创新的参与者可以在平台提供的基础上逐步搭建、延展他们的创意.

以苹果的App Store为例,这个平台为全球开发者提供了一个稳定的技术堆叠框架。在此之上,开发者可以专注于自己的创意和用户需求,而无需费时费力地搭建基础架构。更重要的是,App Store并不限定应用类型,任何应用只要遵循平台规范,就能在此“海底都市”中找到一席之地。这种开放式的堆叠平台不仅让成千上万的应用得以面世,也推动了移动互联网时代的繁荣。


开放式平台的堆叠模式带来了创新的普惠化,它赋予更多人创新的权利,让创意不再是科技巨头的专利,而成为大众可以共同参与、共同建设的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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