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者前日(1月11日)发布了《教莫粉如何掌握格律》引起较大反响。莫粉自然心有不甘。
一个喜欢小日子俳句(其头像有各条俳句组成)的莫粉留言道:
你还记得因为格律被陈*新老师怼的事吗?你还教这个教那个,劝你不要瞎咧咧!别以为自己啥都懂,要有自知之明,给自己一点脸面!
这是非常滑稽的事,陈*新是某名校副教授,长期搞写作,按理写作应该不错。但其实该人论文没几篇,作品没几篇,我见到过他主编的一本书,是中学名师搞的,但因为其理念有问题,主编出来的书自然也有误导性,结果闹出个捅天大事。因此针对他的留言,我就不加思索地给予回应:
你搞错了吧!陈*新对格律一窍不通,你跟着他跑,难怪一直没长进。后接手搞古代文学的彭才是当场被我怼的,我后来专门搞了个对他格律诗的校正,托人转给他!不知他现在长进了没有。格律诗与电脑一样,搞理论的未必玩的转,多实践是正道。你喜欢格律诗的话,劝你多读多写。别学那个陈,他是最没学养的人。
另外,你要指得出我文章中的毛病,你才有指格下结论,否则谁需要自知之明,给自己一点脸面,你自己知道!
相比这个除了会骂我,至今我没看出他有什么真才实学的莫粉,那个玩写作的莫粉显然要仔细一些,也专业一些。判断源于他的下面这个留言:
格律检测已经指出笔字重复了,还在用。须知律诗是不允许有重字的,除非连续叠字。
我为什么在此前一文说这个玩写作的莫粉临时抱佛脚,半懂不懂,道理就在这里。他也不想想,如果这只是一个简单的重字,我肯定提前就修改了,或截图时把重字提醒截去。之所以留着,其实是在提醒读者这是该诗的一个关键。即:第一个“笔”是个谐音双关字,其深层内含是“必”。但直接用“必”,既少一层意思,又显得太直白。而一语双关也正是意境制造的重要途径。这个莫粉发现了重字,却不会往深里想一想,所以体会不到本诗的妙处,也是必然的事。
其实,从古至今,名家大咖写格律诗(含词)特意用重字的不少,绝非这个莫粉“不允许重字”的瞎扯。例如: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李商隐《夜雨寄北》)
终日看山不厌山,买山终待老山间。山花落尽山长在,山水空流山自闲。(王安石《游钟山》)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崔护七绝《题都城南庄》)
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五岭逶迤腾细浪,乌蒙磅礴走泥丸。金沙水拍云崖暖,大渡桥横铁索寒。更喜岷山千里雪,三军过后尽开颜。(毛泽东《长征》)
这些重字都是诗人的刻意安排,是营造意境的手段,起到极强的修辞效果。我虽难与名家相比,但向他们学学重字总是可以的吧。所以,我说玩写作的莫粉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那是一点也不过分的。
我对玩写作的莫粉不满的是,我明明在与他探讨格律,他却又要与我谈意像意境了:
其实,格律是次要的,关键是此诗无论原稿和改稿都缺少意境,因为不会用意象,建议教授去学习一下王国维的境界说。
我不知这个莫粉多大年龄,估计我在读王国维的《人间词话》时,他还穿着开裆裤。我在给高中生讲意象创新并现场写诗时,他是否已接触到境界说,难定。那么,我就再和这个多少有点学识的莫粉说道说道用意像创造意境的问题。
先从王国维的境界切入。王之境界说用于词论,但诗词同源,故也可用于诗论。王国维说:“词以境界为最上。有境界则自成高格,自有名句。”“境非独谓景物也。喜怒哀乐,亦人心中之一境界。故能写真景物、真感情者,谓之有境界。否则谓之无境界。”
作者大概因为我们没写景物,所以认为我们的诗没境界,可是问问读者,我们的诗中,有没有喜怒哀乐?情感浓不浓,真不真?如我们的诗无真情实感,也不会惹得莫粉暴跳如雷,出口成脏了(按规定我们不予精选)。还有,恐怕莫粉中没几个写得出“笔端也有千般恶,按键深藏万种邪”这样的佳句(能否成为名句,看以后引用的人多不多了)。
现在可来聊聊意象与意境问题了。与境界理解类似,对这个玩写作的莫粉来说,也许只有“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之类的诗句才叫有意象和意境吧?
意象是指通过具体的景物、人物或事件等形象,传达作者的情感和思想。它是诗歌中构成画面的基本元素,通过丰富的联想和想象,使读者能够在心中构建出一幅幅生动的画面。据此,可以判断我们的诗也是意象丰富的。例如丰乳和蛙都是一语双关的,既指莫言的两本小说,又指某些人的爱好和某些特定的人。传达出我们对于喜欢下半身写作的庸俗作家与喜欢色情和如蛙乱鸣般攻击爱国志士的腐败官员(包括一般公务员)莫粉殖人的不屑与愤怒。至于“笔端”“按键”,哪个不是普通物象经与我们的思想情感结合而成为生动又典型的画面的?这一联在读者眼前浮现一个画面:一个写字的人,正咬牙切齿地时而笔写时而键盘输入,抹黑污蔑我们的党我们的领袖我们的人民我们的革命史。
从上述分析可以看出,我们的诗意境开阔而深邃。所谓意境是正由意象所营造出来的情感空间,它超越了具体的形象,通过诗人的情感投射,让读者感受到一种超越现实的美感体验。“吟罢丰乳”让我们仿佛看到某个贪官(公务员)读完淫书或干完淫事后的志得意满;“蛙来叫”让我们感受到或看到或听到莫桑的徒子徒孙冲着爱国者狺狺然的场景。再联系前面对“笔端”“按键”的分析,莫粉还敢说我们的诗没有意象,缺少意境?
这里再(从内容题材上)跟读者特别是莫粉谈谈格律诗的分类。
如果细分,有很多。例如:赠别诗、借景抒情诗、闺怨诗(宫怨)、思乡怀远诗、言志诗、怀古诗、旅行诗(行役诗)、边塞诗、爱情诗、田园诗、讽刺诗、咏物诗、哲理诗、禅诗、悼亡诗等等。但粗略分,可分为写景、言情、叙事、议理四大类。唐代较多写景言情,宋代及后以议论入诗,较多议理类(说好听点即哲理类)诗作。议理诗的特点就是开门见山,发表议论,直抒胸臆,表明见解。例如陆游的《冬夜读书示子聿》:“古人学问无遗力,少壮工夫老始成。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可以说,越是乱世,越多此类议理诗。例如,抗战时期的诗,就很少风花雪月,多的是直白抗争。以下几首名人名诗皆如此:
《就义诗》(吉鸿昌)
恨不抗日死,留作今日羞。
国破尚如此,我何惜此头。
《水调歌头》(彭雪枫)
战迹壮山色,风雨慰忠魂。气吞万里如虎,叱咤皖南云。左右挥戈沙场,南北驱驰骁将,功绩两淮闻。一师制十万,巧力打千钧。
战芒砀,攻夏邑,史诗存。三十七载,别样精彩耀星辰。有报曾名《拂晓》,探索人间正道,今日忆何人?但看新红日,正照满园春。
《满江红》(张自忠)
我死国生,从容去,国殇民恸。回首处,家山还远,高堂难奉! 一缕忠魂行去缓,十万百姓沿江送。谁堪比,荣辱一肩担,国为重。
芦沟血,宛平痛。肥水烈,临沂勇! 凭军魂赤胆,阻敌狂纵。身后几回燃战火,碑前数度梅花冷。看今日,有大好河山,英名共!
此类诗以情感激越,表达直接见长,它们比之于春花秋月、枫叶荻花、小桥流水、海上明月更能调动读者的情绪,激发人们的斗志。如果硬要以婉约诗词的标准去衡量它们,中国的古典诗词,岂不也成为娘炮的天下了?
所以,奉劝莫粉多读读中国古代各类诗词,增长识见,才能与诸多爱国读者一样,真正享受到诗词美感,自然也能体验镜湖明月原作与笔者改作所给予的审美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