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笔记】甘肃 钱金川‖《山歌寥哉》聊《花妖》

文化   文化   2024-11-06 19:10   山东  


《山歌寥哉》聊《花妖》

文/钱金川

说到花妖多指异于常态的奇花,是花中精怪,自古有之。还有另一种指花经过长年生长或某种奇遇,便可化为人形乃为花妖,当然能转为花妖没有个千年的修行很难化为人形。在《聊斋志异》中虽然没有以花妖为名的故事,但从中涉及以花妖为主题的故事则是比比皆是:如牡丹花妖的《葛巾》;菊花花妖的《黄英》;白牡丹花妖的《香玉》;《绛妃》、《荷花三娘子》等,化为人形并取相应的的人名,便与人间书生们演绎出一幕幕荡气回肠的情感故事。
在刀郎的《花妖》中,曲名从聊斋获取灵感,大框架便取材《香玉》这个故事。
书生黄生在崂山下清宫读书,院中的两名花妖被他的读书声所吸引,便化为人形与黄生相识,黄生对名唤香玉的白衣女子(白牡丹演变的花妖)顿生恋慕之心,写诗赞之为妻;另一个身着红衣(耐冬演变的花妖)绛雪以友相待。香玉和绛雪这两位花妖姊妹在下清宫内修为了千年。有一日院中牡丹被人误砍,香玉也随之就香消玉殒,从此黄生也一病不起。绛雪以妾身份照顾书生,但两人无肌肤之亲。书生劝绛雪离去,绛雪不肯。书生自知绛雪钟情自己,临死前说:今生不能娶你为妻,来生轮回余杭与你相见再续前缘。说完就去世了。在刀郎的《花妖》中,对以上重新进行了演绎,后续的轮回又归至原著中。
在《花妖》中故事开始宋临安城一贫困(身着褐衣)书生出游,偶遇富家一女子,该女子年方二八貌若天仙,两情相悦一眼万年遂并私定终身。一日二人相会被女子父亲发现,因门第之见,恕杀书生血染褐衣;女子得知肝肠寸断,在悲伤中便以黄腰带殉了情。这便有了“君去时,褐衣红,小奴家腰上黄。”如按常规,故事就戛然而止,充其量再演变为梁祝的化蝶比翼,让世人唏嘘不己,伤感其爱情。而书生的褐衣上的血和女子腰上黄色绸缎的不幸和真情感动了上苍,特许二人带着前世的记忆转世轮回再续前缘。但转世前因寻差了罗盘径,让他们虽然轮回在同一个地方:君错投在西汉与东汉的泉亭,自己则轮回至隋唐的杭城,君生大禹时的余杭,妾又在宋朝的临安,君又轮回至秦时的钱塘。时空的错位,唯有留下爱而不得绵绵无绝的思念……
这千年的时空让他们如何见面?女子在充满痛苦与思念中不断轮回苦苦找寻。知道如此这样永远见不到书生,于是她决定化为尘、化为流沙、化为没入泥土中书生前世喜欢的花的花妖,希望书生在轮回路过时,能与其相见重逢叙述前缘。虽然要等几百年甚至千年才能相遇,但总比出错的罗盘径无一丝的希冀要好的多!世人皆怜梁祝泪,谁知花妖更凄美更哽咽。而“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至于“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的思念和不能相会爱的遗憾,与《花妖》相比又算了什么!
在《花妖》中,刀郎融入古典诗词经典元素,将韵味和意境与饱含的真实情感融合起来,歌词中不提爱,却爱入骨髓;不提苦,却肝肠寸断,苦出天际;不提思念,却望穿秋水,爱而不得,撕心裂肺;不提情字,却让人感到情深似海。凄美爱情在如泣如诉,如悲如戚,悲不能鸣,让人痛彻心扉沉浸在其中不能自拔,缠绵悱恻展现而出。
在《花妖》中,作品描述从一个女子演变为花妖,在轮回中等待书生的场景:“我是那年轮上流浪的眼泪,你仍然能闻到风中的胭脂味。”在岁月的更迭变化中,没有直接说女子而是从年轮这个暗喻女性的植物属性切入,痴情女子的眼泪与年轮一起流浪,伫立停留在江畔,那种执着让风都不忍吹散她留下的胭脂味,好让书生轮回经过时知道她在此驻足过,尽管时间已过百年。
“我若是将诺言刻在那江畔上,一江水冷月光满城的汪洋。”仰天看着凄冷的月光,面对江畔流逝的江水,将爱的诺言刻在江边石头上。心有灵犀的你定会在轮回中看到,让我们有三生石上的缘分,少些轮回。但遗憾只有眼泪失控将杭城变成泪的汪洋。和白娘子为爱水漫金山相比,女子为几代轮回不相见,只能无奈让泪水在一江水冷月光下成了满城的汪洋。
“我在时间的树下等了你很久,尘凡儿缠我谤我笑我白了头。”在轮回的等待中,承受着尘世的种种被纠缠、被诽谤、被嘲笑,直至白发苍苍。一生的痴情与坚守,所经历的苦难被浓缩在短短的两句中,更显书生与女子爱情的凄美。挚爱却不能缠绵,守望却不能悱恻,轮回却不能相见。就这样海可枯,石可烂,心如磐石在原地等你,迎接下一个轮回。
“你看那天边放飞的纸鸢,像一盏回首道别夤夜的风灯。”那天边放飞的纸鸢,在断线后依然追逐着落日不言放弃,仿佛如一盏夤夜放飞的孔明灯!飘向无垠的黑暗中,与我道别。在最悲的夤夜,放飞孔明灯是将悲渲染到无一复加的地步!
“我的心似流沙放逐在车辙旁,他日你若再返必颠沛在世上,若于那秋雨倦鸟也淋淋,那却是花墙下弥留的枯黄。”在轮回中找不到你,我将心化为流沙铺在你转世轮回的路上,以减轻你颠沛之苦,让车辙经过㳘沙使我知道后世轮回的你在颠沛世上也在苦苦寻觅着我。让我变成秋雨中的倦鸟在绵绵秋雨中陪伴着你,让我成为花墙下弥留的枯黄的花妖等你的寻觅。秋夜的雨只有满腹的惆怅和悲伤,让思念之情更浓厚。几世轮回却彼此无法相见的悲苦,那黄色的花妖在轮回的寒风中摇曳,绽放着凄美的微笑,在诉说着爱而不得凄美的故事。就如守护着彼岸花的曼殊和沙华两个花妖,一个守护着花开,另一个守护着叶。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书生与女子世世轮回就如这彼岸花般,无数轮回,相爱不得厮守。
“君住在钱塘东,妾在临安北,君去时褐衣红,小奴家腰上黄,寻差了罗盘经,错投在泉亭,路辗转到杭城,君又生余杭。”女子轮回到宋也未见书生。她用悲戚的吴侬软语和江南韵味小调,凄凉吟唱她几世轮回,有缘无分爱而不得催人泪下。而以住的古诗词:“此情可待成追忆 ,只是当时已惘然。”,“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谁念西风独自凉,当时只道是寻常。”与花妖女子的凄凉吟唱,可能只有相形见绌了!
席幕容在《前缘》中:“人若真能转世,世间若真有轮回,那么我的爱,我们前世曾经是什么。”
《花妖》以凄美的旋律,再加上刀郎很有辨识度的嗓音和曲风,悲戚的唱腔,将这首歌诠释得淋漓尽致。唯美、诗意、意韵的歌词,给我们道出了一个阴差阳错,跨越时空爱而不得的凄美爱情故事。一世与君缘,几世轮回念。一曲花妖道尽人间多少无奈和心酸,一把特有中国元素的二胡让听者更是沉浸在其中不能自持,又让人涌出多少热泪。
词曲融合,深沉共情。雍正、悠远、缠绵、凄美。其中流浪的眼泪、轮回、胭脂、纸鸢、风灯、流沙、倦鸟、花墙、枯黄、车辙等,无形中给听者勾画出一幅丰富而富有想像力的画面,将痴情的女子的形象在荒凉,悲惨的背景下显得格外鲜明,形成了独特而永恒的艺术魅力。
《花妖》除了词典味韵外,能获得那么多人的喜爱和欣赏,也许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个或思而不语,或念而不忘,或想而不见,或爱而不得,终其一生满是遗憾的《花妖》。而《花妖》也定会如梁祝般经典,穿越岁月恒流传。
作者简介:钱金川,家乡羲皇故里——天水。在南方工作多年,撰写电气制造业技术论文多篇。工作之余,舞文弄墨偶写情怀,作品散见报刊杂志及网络平台,聊以自慰。现今回归已渐陌生的故里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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